第十章:最看不起你們這些花架子
第二天清晨5點王楚傑準時醒來，簡單洗漱收拾一下就出門了。這麽早，武館肯定都還沒開門，他是想找個公園活動活動筋骨。前幾天一門心思撲在找工作上，沒有做例行的功課，竟是渾身不得勁兒，隱隱有種歉疚感。本想以這門手藝找個差事，卻忙的落下了每日必做的功課，這不是舍本逐末嘛。。。
不遠處就有個河邊公園，算是沿河風光帶，每天清晨都稀稀拉拉的有一些人在晨練，以老年人居多。有靠樹的，有倒走的，有拍肩抖腿的，還有幾個放開嗓子在那幹嚎的，五花八門看的王楚傑目瞪口呆。
在公園裏慢慢的走著，想尋找一處僻靜的場地，很快他發現東南角落裏隻有一個老頭在那打太極拳。隻見那老頭穿著一身白色舒適寬鬆的功夫服，腳上一雙老布鞋，一副典型的晨練打扮，看上去挺專業的，應該是個常客。但是那功夫看上去就有點慘了。。。。。在王楚傑看來，他有些招數倒是頗有韻味，但整體的動作明顯是為了連貫而連貫，極其華而不實。那阻滯不暢的感覺接踵而來，看的王楚傑心裏直堵得慌，“肯定又是個被改的麵目全非的健身套路。”王楚傑暗自評論道。看了一會，王楚傑就失去了興趣，自顧自的站起了樁功。三個月以來，看了海量的演示視頻後期一直鑽研自己打拳的招式，王楚傑的眼力自然而然的上來了。雖不說什麽名師大家，但是打的拳是武術套路還是搏擊路子，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站完樁功，他開始走圈，同時手上掌法變換走起了老八掌。其實也不能算是老八掌了，在這3個月的時間裏，王楚傑基本對每個掌式都做了修改。不求有多”好看”，唯一的判斷標準就是他看自己的演示視頻時沒有那種阻滯的感覺。王楚傑越走越快，身子微微發熱，感覺愈發敏銳隻覺得身周的動靜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那真是形如遊龍，見首不見尾；疾若飄風，見影不見形。直看得一旁被吸引過來的老大爺一陣頭暈眼花，那老大爺也是個講究人，雖然一臉的好奇，但硬是等王楚傑收完功才發問：“小夥子，你這八卦掌打得挺順溜啊。功力不淺，得練了有3，4年了吧？”
“大爺，我就是喜歡八卦掌，我自己瞎練著玩的，想著鍛煉鍛煉身體。”王楚傑笑著回答道。
“不容易啊，現在喜歡這些老拳的可不多了。”老頭子笑著說道，“不過可不能瞎練，那反而會對身體不利！”不等回答，老頭子繼續說道，“我看你好像走的老八掌的路子，但是又不全是，好幾處動作都不像。。。”
聽到這，王楚傑倒是有點對這大爺刮目相看了。“嗯？看來大爺也是深藏不露啊，還是有點功底。。。”“大爺好眼力！我確實練得老八掌，隻是自己琢磨著玩，動作有些不標準了。”王楚傑回答道，“大爺，您對八卦掌也有研究？我看您剛才打的是太極拳啊。”
聽到這個小夥子說關注過自己，老頭子愈發的高興，自顧自想到看來自己太極老架功力不錯嘛。可不像自己那兒子，盡是迷戀散打那些現代搏擊，殊不知老祖宗傳下來的才是精髓。於是大笑著說：“老頭子我別的本事沒有，眼力可不差，年輕時可是在仙室山學過藝的。”
“來來來，我再走一遍太極圈，小友指點指點。。。”好不容易碰上個同道中人，老頭子喜不自勝，不等拒絕就擺下架勢演示起來。
“。。。。。。呃”強耐著不適，又看了一遍老頭子那”慘不忍睹”的套路演示，“商業互吹”一輪後，王楚傑逃也似的離開了公園，老頭子倒是頗為依依不舍。
吃過早餐，振作精神的王楚傑繼續找工作，今天的第一個目標是精武散打館。這本來是昨天的最後一個點，但是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所以才會留到今天。經過三天的打擊，王楚傑也有經驗了，所以進入武館後也沒說是來找工作的，就是對武術散打很感興趣，麵對接待人員的熱情也隻是淡淡的說先自己看看，讓他們先忙別的，不用管自己。
散打館是一個大通間，大約40平方，被隔成了兩大一小3個區域。整麵牆的落地鏡讓空間看上去格外的寬敞。右手邊靠牆是休息區，上麵掛著一麵橫幅，寫著：以武會友，強身健體。這時武館應該也是剛剛開門，休息區那裏有好幾個小朋友在換衣服，場上也有幾個已經在熱身哼哼哈哈的打的有模有樣的。另一個大區域裏的人年齡明顯大很多，應該是散打館對麵大學裏的學生，有個精壯的漢子在那裏講解演示拳法。王楚傑認真看了一會，拳法倒是很犀利也很有力量感。但是因為隻是單獨的動作演示，所以暫時也看不出太多東西。
“誒呀，小夥子，你怎麽也在這裏？”身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王楚傑一看，竟是河邊公園打太極的那個大爺。
“呃，大爺，我不是對武術感興趣嘛，所以來看看。。。”王楚傑看的這個大爺就有點想溜走，生怕大爺再拉著讓他看演示。
“這散打有什麽好看的，小朋友過家家玩的。走走，正好你來了，到我那去和我一起研究研究太極八卦。”不由分說，就拉著王楚傑往裏走。
王楚傑被他說的一愣，“嗯？大爺你也在這裏訓練嗎？”
“訓練啥，這武館是我的！諾，那光膀子的是我兒子。”大爺朝著那邊的精壯的漢子努努嘴說道，“我之前開了個仙室無極館，專門教仙室長拳和太極拳。哪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啊，急功近利，耐不下性子！特別是我那兒子，本來跟我學的好好地，不知什麽時候就迷上了散打！這倒好，把我這場子全占了，就給我留了這麽大一塊。”
說話間，二人走到了那塊相對較小的區域。沒有任何訓練器械，幹幹淨淨的。牆上寫著仙室無極館。“怎麽你也要來學散打？哎呦，小夥子，你可要想好啦。別丟了一身本事啊。”大爺繼續熱情的說道。
王楚傑有點尷尬，想了一會還是準備實言相告：“大爺放心，我不會丟下八卦掌的！其實。。。正是因為這個，我其實是來找工作的。。。。”
“找工作？”
“對，我幹什麽都行，隻要管吃住就行。”王楚傑趕緊說道。。
“這哪行？來，跟我來。”老大爺說完，帶著王楚傑往場地中央走去，邊走邊喊：“大壯，過來一下。你不是說要找幾個陪練助教嗎？我給你物色了一個，這小兄弟一套八卦掌打的是虎虎生威！”
精壯漢子不情願的走過來，滿口的不在乎：“爸，你別盡整些花裏胡哨的花架子好不好。”看了眼王楚傑那身板，漢子更是不耐，繼續說道，“也別整什麽八卦掌了，我們走一場，撐過3分鍾算你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