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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鏡花水月

  ——by 涼石

  那人始終是一副笑容滿麵的樣子,說:你且放心,不會有問題。


  這也算是給這女子吃了一顆定心丸,得到保證,她也不多說什麽,轉頭看向一旁陷入幻境中的小七,好奇的問道:你那位朋友要怎麽辦,不是說打算用她做容器麽?

  那人也認真的看向小七,輕微的鄒了一下眉,卻笑著說:這姑涼有沒有無所謂,材料隻需要一個人就足夠了,所以用她來做容器,一點也不耽誤啊。


  女子似乎看到方瞳晃動了身軀,隱隱的似乎要從幻境中掙脫出來,於是對那人說:這家夥反應挺大的啊,看來很在意這姑涼呢。


  那人並不在意方瞳的反應,依舊笑著和那女子說:嗬,管他呢,不過剛才我是開玩笑的,這兩人我們都需要,至於我那位朋友……


  他頓了頓,說:我要救的始終不是她,僅管我很想留住現在這樣單純的她,不過,始終沒有曾經的她那麽有吸引力。


  女子點點頭,其實並沒有聽懂他到底說的什麽,於是說:看起來食人國的玉璽並不是很好的載體,離開五行空間後,反作用力比較大,才導致她形體崩潰,(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還被玉璽的反噬弄得差點魂飛魄散。


  那人說:這點我早該想到的,不過當時她把玉璽當作食物一口吞了下去,我也沒來及的阻止。


  女子了然的哦了一聲,說:這也不怪你,誰讓他們的玉璽做的跟條魚似的,你那位朋友好像是個貪吃貓,會把它當食物吃掉一點也不奇怪吧。


  那人無奈的歎息。


  他倆如久違的好友般,東一句西一句,聊起來沒完,直到看到小七不受控製的向前倒去,那人中斷對話,看著她倒在地上,才對女子說:我們該走了。


  女子似乎還沒聊夠,說:我還有一些問題沒問呢。


  他依舊笑著說:時間有的是,下次再說吧。


  雖然覺得有些遺憾,女子也沒糾纏,轉身離開返回五行空間了。


  看著她走後,那人從懷中摸出一顆晶瑩透亮的珠子,凝神地望著它,不大的珠子裏,安祥的睡著一隻小貓,似乎隻要輕喚一聲,就會隨時睜開眼醒過來。


  他柔和的笑著,轉身進了樹林,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那人離開後,方瞳也從幻境中解脫出來,僅管身處幻境,但身體一直就那麽站著,才從幻境中出來,方瞳就有些站不穩身體,險些摔倒在地。


  四周恢複了原樣,還是那個看起來很正常的沙灘,沒有滿地的村民屍體,也不會再出現突然冒出來的敵人,方瞳舒了口氣,卻見小七暈倒在地,連忙上前查看,搖晃著叫道:小七,小七,你醒醒?


  方瞳見怎麽也叫不醒她,擔心她有危險,急忙抱起她,回到仙舟之內,禦舟而行,火速向著彥城飛去。


  次日,仙舟終於落在墨雲殿前時已經很晚了,再過半響便是子時,這會兒大家早已入睡,隻有墨雲殿的燈還亮著。


  方瞳抱著小七闖入墨雲殿內,最先入眼的卻是正在安裝窗戶,忙上忙下的仙童。微微錯愣,他目光轉向殿內端坐著的雲墨,問道:師傅,這是怎麽了?

  雲墨一本正經地回應道:哦,我看墨雲殿年久失修,打算重新整修一下。


  而(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的小童也隻是默默的在一旁收拾殘局。


  方瞳沒再多問,趕緊走到雲墨跟前,放下小七,向他說起小七昏迷不醒的來龍去脈,請求雲墨救治小七。


  雲墨看了一兩眼便說:隻是受到強大的精神攻擊,精神受到重創才造成昏迷而已,休養幾日就醒了。


  方瞳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那會不會留下什麽隱患?

  雲墨毫不負責任地搖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把方瞳給緊張的。


  雲墨倒是沒多在意小七的情況,而是對方瞳說道:你在彥城修煉也有段日子了,也該時候下山曆練一番了,今晚收拾一下,明日就下山吧。


  啊?方瞳一愣,問:可是小七怎麽辦?師傅,我……


  雲墨早猜到他想說什麽,打斷他的話說:此番下山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妖魔界在人間行動越來越頻繁,其他各派***士都在盡自己所能救助蒼生,你們也不能不作為,是時候下山幫助那些苦難中的百姓了。


  權衡利弊,方瞳也唯有道一聲:謹遵師命。


  雲墨點點頭,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看看能不能讓她盡快恢複過來。


  聽雲墨這麽說,方瞳也安下心來,低下頭看了眼昏迷中的小七,不再說什麽,走出了墨雲殿,踏出門前,他又回頭看了眼昏迷中的小七。


  一旁的仙童也被雲墨叫了出去,仙童退出大殿,關上了殿門。


  雲墨又瞧了瞧小七的神色,看似安詳的睡顏,卻讓他皺起了眉頭。


  深思一番,便將一股仙力注入小七體內,閉上眼,一道神識順著仙力搭起的橋梁進入了小七的精神世界之中。


  睜開眼,他已置身於虛幻縹緲變幻不定的迷幻世界中,他的目光在四周轉了轉,便向著光芒耀眼處走去。


  光芒散去,世界變得多彩有規律,青是山、是水,藍天白雲,青草依依,山腳下一座城。


  雲墨沒有動,眼前便是城中的繁華似錦。


  從他眼前走過的人歡聲笑語,耳邊卻聽不到聲音,隻看到他們笑容滿麵,張口閉口像是說著什麽。


  他站在人群中,依舊什麽也沒做,眼前已是另一副情景。


  這便是夢境,做夢的人身在其中,看夢的人不知其味。


  眼前的景象變化著,雲墨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些夢境中,卻似乎沒有小七的身影。


  直到,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化,不再是美好的景象,周圍充斥著恐懼的氣息,甚至彌漫著血腥的味道,他看到,一隻狼妖瘋狂的斬殺周圍的人,士兵,道士,天兵天將,四周還有其他的妖族,其他人都變得模糊,唯有這隻狼妖成為視線的焦點,它滿身鮮血,轉過頭來衝著雲墨喊了什麽,很快又陷入圍攻之中,轉眼,狼妖已近在眼前,雲墨幾乎能觸到它,他知道他觸不到。


  轉眼,狼妖又離他遠去,雲墨知道,他沒有動,狼妖也沒有動,它就在那裏,動的,隻有做夢的那個人。


  從剛才的情形來看,狼妖是衝著小七喊的,小七衝向前,又被狼妖推了回來。


  雲墨運起仙力,結了一個印,便從中脫離出來,不再是小七的角度看,而是真正的旁觀者的角度。


  他看到,還很小的小七無助地站在那裏,滿眼淚痕,被嚇得瑟瑟發抖,她看著傷痕累累的狼妖,撕心裂肺的高喊著,那狼妖回頭對她說了一句話,便被周圍的士兵刺中了心髒,被圍攻致死……


  世界仿佛靜止了,隻剩下那隻倒在血泊中的狼妖。


  眼前又起變化,四周雲霧繚繞,猶如仙境——不,這裏就是仙境。


  他看到,小七坐在樹下,雙目無神。


  景象再次變幻,一片模糊的白色,隱約有什麽東西在動,隱約聽見一個人的聲音。


  世界變得清晰,原來是路過一個小女孩,身後跟著一群侍女,雲墨看到,小七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對著遠去的那個女孩笑。


  一笑過後,她便振作了起來。


  她來到了月老麵前,不知說了什麽,隻知道月老就此收下了她。她來到姻緣樹前,不知在許什麽願,隻知道她就此認識了初之……


  夢似乎無止境,雲墨從夢境中出來後,感覺像是經曆了一場不屬於自己的漫長人生。


  調息吐氣,再次睜眼時,他才發現天已明亮,原來已是日上杆頭。


  門外仙童恭敬地請示:師尊,方瞳求見。


  雲墨回應道:先給我來一杯水。


  一杯溫水送至他麵前,雲墨一口喝完,又說:再去給我準備一桌飯菜。


  方瞳靜候一旁,卻是往小七那瞧,看她氣色依舊,即放心又擔心。


  飯菜上桌,雲墨慢條斯理的吃完後,又叫仙童拿來一堆書籍,潛心研究仙術,沒理會一旁的方瞳。


  日漸西斜,方瞳才忍不住說:師傅,小七她怎麽樣了啊?

  雲墨埋在書籍中沒空理會。


  方瞳正準備再問,雲墨才抬起頭來看他說:你不是看了她一下午嗎?有沒有事你還看不出來?


  方瞳被問住了,有些尷尬地說:請師傅明示。


  雲墨又埋進書籍中說:沒事,再睡一晚就醒了。


  得知這樣的消息,方瞳感到很高興,又想到師傅就在眼前,不能有失禮節,激動的心情憋在胸中,憋得實在辛苦,隻能不停地問:真的嗎?


  從書堆中隨便抽了一本書,雲墨對他說:呐,拿去,路上會用得上的。


  方瞳再次一愣,半響才反應過來:啊?

  雲墨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過手中的那本書,方瞳會意,連忙恭敬地接過。


  雲墨這才說道:昨夜不是說過叫你今日下山嗎?天都快黑了,難道準備明日再走?

  這麽一說,方瞳還真打算明日再走了,畢竟明日小七說不定就能醒了,再見見小七一麵也好,也許師傅還能讓他們再一起下山呢。


  不過看雲墨的樣子,方瞳也隻好將這話咽回肚裏,小聲地說:不敢,徒兒這就下山。


  話畢,又看了看昏睡中的小七,在雲墨還沒發怒之前,轉身離開,踏上了獨自曆練的修煉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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