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一籌莫展的未來
“原來如此。”林信心思電轉，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之前因為自己握有宋建國的把柄，宋建國對自己一直不放心，現在宋建國突然有了自己的把柄，感覺上一下子變得對等起來，反而有了互相信任的條件。
聽起來似乎很荒謬，但轉念想想又很正常，人跟人隻有在平等的條件下，才會彼此信任。
換位思考一下，你的什麽不可見光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還掌握了證據，這個人要來跟你做朋友，你雖然口頭上答應，但肯定不會真正的相信他。隻有你也掌握了這個人的什麽把柄，雙方關係變得對等起來，才會真正有可能成為“朋友”。
而且，因為你們都知道對方那見不得光的事情，關係反而會有一種不正常的親密。
想明白了這一點，林信立即知道自己之前做錯了，他不應該讓林寶寶搗亂，就應該讓宋建國掌握他的這條把柄，他才能跟宋建國處好關係。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心思轉動，隻在瞬間，林信立即小聲問林寶寶：“寶寶，能不能讓剛才的錄音恢複回去？”
林寶寶小臉一呆，道：“能是能，但為什麽？”
林寶寶雖然是未來人工智能，也有思想和感情，但這麽複雜的事情她顯示還理解不了。
林信道：“這個一會兒再跟你解釋，你先幫爸爸這個忙吧。”
“哦，好的。”林寶寶不再多問，重新閉了下眼睛，等到再次睜開時，又說道：“好了。”
林信笑了笑，對著林寶寶伸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對電話裏麵說道：“宋局，帶我走對網站攻擊沒有影響，我一被帶走，網站攻擊立刻就停了，反而會暴露我。”
宋建國道：“這倒也是，隻是你確定你的手段不會被人發現嗎？”
林信道：“這個請宋局放心，憑他們的本事，還奈何不了我。”
“那就好，看來這個歉，他們道定了。”宋建國說道。
宋建國自然也知道那條聲明，那本就是林信和他商議後，才發出的，而且山河電視台那邊，也是宋建國的原因，才同意讓林信來出頭。
掛掉電話後，宋建國連忙打開錄音軟件，播放了下剛才錄到的內容，果然就聽到林信那熟悉的聲音：“……我老實承認好了，那幾家網站現在的確正在遭受攻擊，而且攻擊的人也正是我。”
“哈哈……”宋建國大笑一聲，隻覺得心裏壓了許久的一塊大石頭，咣當一下子落了地，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臭小子還挺狡猾，還詐我在錄音，幸虧沒上你的當。”宋建國一臉的得意，絲毫不知道，這個錄音可是經曆了一番大波折。
“嗯，現在有了錄音，倒是不怕他亂來了，也許可以嚐試著把這小子招攬過來。”宋建國心裏盤算開來，他對林信身後的那個神秘人可是極感興趣的。
和宋建國結束通話不久，林信就收到前台的消息，說有警察上門，來找他。
林信和林寶寶對視一眼，林信道：“寶寶，你先變成手表，別被他們發現了。”
“好的，爸爸。”林寶寶乖巧地答應一下，然後小小的身子開始發生變化，又變成了林信先前戴過的那塊手表。
林信將手表戴在手上，這才乘電梯來到一樓。
今天酒樓的生意雖然沒有昨天那麽火爆，但同樣是滿座，隻是等位的客人沒那麽多而已，這一點有些出乎林信的預料，他還以為被這事一鬧，酒樓的生意會受到比較大的影響。
現在看來，他昨天的聲明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另外就是，酒樓的飯菜也是真的好吃，這幫吃貨才不會管你那麽多，隻知道哪家店的菜好吃就上哪家。
“林先生，你好。”林信報明身份後，那個帶頭的中年警察走上前來，取出他的證件說道：“我是市局的曆高原，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協助我們調查。”
曆高原是市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本來這次是不需要他來的，但他是宋建國的親信，所以宋建國讓他走了一趟。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曆高原對林信很是客氣，絕對沒有抓人的那種緊張氣氛。
曆高原身後的幾個警察都有點傻眼，什麽時候曆隊長對人這麽客氣了？
“曆隊，辛苦你跑一趟了。”林信道：“你說吧，需要我怎麽做，我一定配合。”
宋建國在電話裏已經跟林信介紹了曆高原，所以林信知道曆高原刑警大隊副隊長的身份。
曆高原道：“我們需要檢查一下你的辦公室。”
“當然可以，跟我來吧。”林信頭前帶路，把曆高原一行人帶到他的辦公室。
曆高原揮了揮手，立即有人上前在林信的電腦上麵檢查開來，其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曆隊，沒什麽可疑之處。”幾個技術人員檢查完後，向曆高原匯報道。
曆高原點了點頭，又對林信道：“那麻煩林先生帶我們到貴公司的機房去看看？”
“好，那這邊請。”林信又在前麵帶路。
酒樓自然也是有機房的，現在的酒樓管理都是現代化，前台、廚房、庫房、財務、點菜、總經理辦公室，都是通過特殊的餐飲軟件，整個連接起來的，機房就是放服務器的地方，控製著整個餐飲係統。
林信把曆高原等人帶到機房，幾個技術警察上前檢查了一遍，自然還是什麽也沒發現。
隨後林信又帶著曆高原等人在酒樓裏麵轉了一圈，把所有電腦都檢查了一遍，照樣白忙一通。
確定酒樓裏麵的電腦都已經檢查過了，曆高原道：“多謝林先生的配合，不過因為這件案子和林先生你有關，所以麻煩林先生跟我們去市局一趟。”
“沒問題。”林信痛快答應：“麻煩給我一分鍾，讓我交代一下。”
“當然，林先生請便。”
林信帶著眾人到了一樓，把郝顯容找了過來，讓她把酒樓看好，便上了曆高原的警車。
路上，曆高原也不時打量著林信，林信現在可是山河市的名人，他當然認識。
原來他以為林信有現在的成就，隻是靠著宋建國的關係，不過通過這一會兒接觸，他發現林信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說話都挺有水平，尤其是他感覺到林信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自信，特別容易讓人信服，這讓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定論，覺得林信能有現在的成就，怕是不隻有宋建國這層關係在。
車子到了市局，曆高原和一個網監部的負責人親自來對林信問話。
問題無非是和那三大網站有關的，比如林信到底有沒有對那三大網站進行黑客攻擊？林信自然全部否認，極力撇清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
有宋建國在，誰也不敢難為他，在林信全部否認了之後，他們也就把這份審訊記錄交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宋建國手上。
宋建國看了之後，又很快傳到了京城。
京城，衝浪網總部。
大量的技術警察在這裏忙碌著，他們都是技術科裏的高手，來幫助衝浪網解決後台封鎖。
一開始他們充滿了信心，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難得太多，等到真正上手之後，他們又發現，攔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峰，想要翻過去，根本不可能。
這時，一個警察手裏拿著一份傳真文件走了進來，“孟隊，山河市傳來消息，林信被控製起來了，他們已經審問了一遍，這是審問記錄。”
那警察把手裏的傳真交給出一個麵相40多歲，但頭發卻已經花白的中年警察，他是此次帶隊過來的負責人，是市局網絡技術部的一名隊長。
孟隊接過傳真文件，看了看，又還給那警察，說道：“沒意義。”
他旁邊的李榮華問道：“孟隊，怎麽說？”
孟隊道：“林信沒承認，說這事跟他沒關係。”
李榮華怒道：“這不可能，除了他，有誰會同時攻擊我們三家網站。”
孟隊道：“現在沒有證據證明這事一定跟林信有關，所以還不能下結論。”
李榮華道：“那什麽時候才能找到證據，要是找不到，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
孟隊道：“林信咬死不認，我們也沒辦法，現在隻有破了對方的後台封鎖，然後趁機找出對方真正的ip地址，把黑客找出來，再從黑客身上找出真正的幕後主使。”
李榮華歎道：“也隻能這樣了，隻是要破解封鎖，怕是不簡單啊。”
孟隊道：“我已經向市局說明了這邊的情況，他們會向國家調請真正的高手過來，等那批人到了，一切就好說了。”
李榮華正要說話，突然就聽一個技術警察喊道：“不好，對方增加攻擊強度了，網站有變化了。”
李榮華和孟隊聞言連忙趕了過去，李榮華從一名員工手裏接過鼠標查看了下，頓時如遭雷殛，呆愣當場。
就見那門戶網站上麵的所有鏈接全部失效，一個都點不開了。
網站還是那個網站，看上去和原來一樣，但所有鏈接全部失效，一個都點不開。
“天哪，難道對方把網站的鏈接全部刪除了嗎？”一個警察感歎著說道。
李榮華臉色灰敗，像快要死了一樣，鏈接被刪掉他倒是不怕，都有做備份，問題是現在後台進不去，他們就算想恢複也恢複不了啊。
現在的網站徹底真成了空殼子了，簡直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網簡網和搜豬網的總部。
隨著一聲聲驚呼，王剛和張文德同樣也是麵若死灰，這對公司和網站的打擊都太大了。
原來還隻是後台進不去，前端瀏覽沒有什麽影響，還沒多少人發現網站的異常，但這樣一來，網絡上很快就有人發現了這件事，開始有人在各大論壇上討論這件事。
有一個熱貼裏麵分析道：“衝浪、網簡、搜豬同時遭到攻擊，要說這事和那個林信沒有關係，打死我都不信。就在他發表聲明的第二天，三大網站就遭到攻擊了，巧合也不是這麽巧合的，為什麽那麽多網站不攻擊，偏偏就去攻擊這三家呢。”
這個貼子得到了很多人讚同，然後又被轉載到了微博。
一時間，林信這個名字被更多人記住，有人佩服林信的膽量，竟然敢同時攻擊這三家門戶大網。
但也有人說林信這是網絡暴力，是違法行為，絕不可取。
但不管怎麽樣，原來很多不知道林信的人，隨著三大網站被攻擊這件事，也知道了林信，開始去關注他的微博，在他的微博下麵留言。
“林信，你丫夠狠，竟敢對三大網站動手，佩服啊。”
“活該，誰讓這三家網站不肯道歉，就該這麽對付他們。”
“這些年，他們不知道轉發了多少不實言論，讓當事人欲哭無淚，現在他們也嚐到無能為力的滋味了吧。”
“靠，現在這些人都是怎麽了，知不知道這是違法行為啊，居然這麽多人為他叫好。”
“一群傻逼，林信若是主謀，你們就是幫凶。”
……
人們是樂於看到有弱勢的人向強勢力開戰的，而且大多數人會站在弱勢力這邊，希望看到弱勢力能把強勢力幹趴下。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也有人會保持清醒，看到這裏麵的手段使用有問題。
就在網絡上熱議紛紛時，突然又出現了一個爆料貼，貼子裏麵說：“據知情人透露，林信現在已經被山河市警方控製，正在調查他跟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這個貼子一出，立即引起更多人的興趣，林信已經被抓起來了嗎？
有人在貼子下麵評論道：“如果林信已經被抓起來了，但攻擊還在繼續，那這件事就有點微妙了？”
也有人道：“說不定是有人看不慣這三家網站，仗義出手，跟林信根本沒有關係呢。”
這個說法一出，立即就被人否認，人們說哪會這麽巧，這事多半還是林信幹的。
但也有人讚同，“我要是有這個能力，說不定我也會這麽做，哈哈，想想都有趣。”
網絡上的討論越來越熱，到最後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這事絕對是林信幹的，就算不是他本人做的，也是他花錢請人幹的。
另一派認為，這事不是林信幹的，而是另有高人仗義出手，他們的理由是，現在林信已經被抓起來了，但攻擊仍還在繼續，另外，林信也沒有這個能力。
有趣的是，第二種說法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因為人們都有一顆鋤強扶弱的心，渴望現實中擁有這種大俠或英雄。
其實哪裏有什麽爆料人，除了林信自己，山河市裏也沒人敢把這件事抖出去。那所謂的知情人士，更是非他自己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