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追妻大作戰1
相戲碧波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南。
蓮葉深處誰家女,
隔水笑拋一枝蓮。”
剛唱完,蕭流暮讚賞的點了點頭:“果真是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那荷花下藏著想必就是鯉魚了。”
說話間,那船上的女子忽然把船劃了過來靠在岸邊走下船對著眾人施了一禮當眾摘下輕紗細聲道:“小女子依蓮見過各位,方才聽兩位姑娘的歌聲甚美,隻是不知姑娘唱的是什麽曲子?當真是特別。”
知書達禮,這是蕭淺羽對依蓮的第一印象,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巴掌大的鵝蛋臉略有些黑,這也難怪畢竟是在太陽底下采蓮的嘛,一雙丹鳳眼狹長閃爍著一絲光芒,嘴唇微微抿起勾起一條細長的弧線,當真是特別極了,雪白的手腕上戴了一條紅色的絲線,那或許是從月老廟中秋來的姻緣線吧?
白珊兒回了一禮:“姑娘客氣了,若是姑娘喜歡我們的曲子,我們當可以教給姑娘的,不知姑娘是否有意學?”
依蓮滿臉的笑意:“自然是願意的,多謝姑娘。”
兩人你一個“姑娘”,我一個“姑娘”的,聽得蕭淺羽直頭暈,好不容易待二人說完了花她這才看了看方才停下的船,船頭放著許多剛剛采下的荷花,左邊的一個魚簍裏盛著幾條肥碩的大鯉魚,看上去就得知味鮮美,楚雲墨在她的耳邊悄聲道:“娘子,我們回去可好?把這裏留給趙公子和姐姐吧。”
原來他也看出姐姐和那趙公子有發展的空間了誒,蕭淺羽臉上一笑輕輕點頭應道:“好,聽夫君的。”楚雲墨與蕭淺羽二人與其餘的人道了聲別後手拉著手一步一步的走開。
“夫君,你當初在這裏等了三天三夜,可有見到荷塘月色的景色?”蕭淺羽望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荷塘,突然一問,她之所以這麽一問,是因為想起曾經看過一篇為《荷塘月色》的文章,還聽過一首為《荷塘月色》的歌曲,仔細一想來,荷塘,這眼前便是一個荷塘,至於月色,如果運氣好的話那麽今晚就能見到書中、歌中所提到的荷塘月色了。
楚雲墨自然是知道眼前的蕭淺羽心裏打得什麽主意,微微一笑很是傾城的回答:“見過,隻不過那時的我睡意湧了上來,所以就沒有完全見到你口中的荷塘月色,不如我們今晚不回宮在對麵的涼亭處坐下,等著月亮從雲層中爬出來然後再看荷塘月色可好?”
蕭淺羽自然是毫無反對的點頭,但是轉念一想,若是換了以前還是三皇子的楚雲墨,徹夜不歸倒是可以的,可是如今眼前的楚雲墨是皇上,是鳳琴朝的天子,怎麽可以徹夜不歸?再說了她現在也是個皇後,也是不能不回宮的,這麽一想來縱然蕭淺羽很想見一見荷塘月色,卻還是搖搖頭:“還是不了,你是皇上,不能徹夜不歸的是不是?”
楚雲墨看著原本還是一臉高興的蕭淺羽此時卻是一臉的失望,心裏一動上前擁她在懷裏:“無妨,今日我出宮說是要微服私訪的,既然是微服私訪不回宮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娘子無須擔心也無須失望,今夜為夫與你一起欣賞月光下的荷塘。”
“嗯!”蕭淺羽像隻小貓似的偎在他的懷裏輕輕的應了聲,他待她如此的好,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就算他現在是皇上,可他對她還是沒變的。
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的時辰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天黑了,銀白色的月亮掛在半空中灑下柔和的月光,在月光的照耀下,荷塘靜靜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可是忽然間荷葉中響起一片的蛙鳴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真是聽取蛙聲一片的真實寫照。
月光灑下,白天裏的荷花此時綻放出她的光彩,隨風輕輕擺動著腰肢,荷葉被風吹起輕輕的蕩漾著,在蕭淺羽看來此時的荷塘要比白日的美許多。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
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
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
誰采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
你宛在水中央
等你宛在水中央
腦海中響起那《荷塘月色》的旋律,蕭淺羽想著想著便輕聲的哼了出來: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
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
誰采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那時年輕的你和你水中的模樣
依然不變的仰望
漫天迷人的星光
誰能走進你的心房
采下一朵蓮
是那夜的芬芳還是你的發香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皎白月光,荷塘月色,蓮葉何田田,三者一體形成了在黑夜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天空中的星星也閃爍著光芒照在那荷花上為荷花增添一份獨有的靜謐,微閉雙目仔細聆聽,就會聽見許許多多的聲音從荷塘中傳出,蛐蛐的歌聲無疑是最響亮的,蛙鳴的聲音也不甘落後,以至於一時間蕭淺羽的耳朵裏盡是蛐蛐與青蛙的叫聲,可卻不覺得有些亂反倒是覺得美妙極了。
蕭淺羽與楚雲墨坐在亭子中央,身旁是那荷花盛開的荷塘,耳邊是那合奏之音,如果此時能有一壺上好的玉堂春就好了,那麽這日子可真是滋潤極了!蕭淺羽如是想著。
一襲白衣飄飄的蕭流暮出現在了亭子外,手裏還捧著一壺酒走進坐下道:“就知道你們兩個是絕不會辜負這美好的月色的,看,我帶來了什麽?”將手裏的酒放在桌子上蕭流暮笑道。
楚雲墨展開手裏的折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玉堂春,在一品香中買的?”
蕭流暮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那是什麽鼻子啊?聞都不用聞就能猜出是一品香酒樓中的玉堂春,佩服佩服,我甘拜下風。”
三個晶瑩剔透的夜光杯擺在桌上,蕭流暮倒了三杯玉堂春後端起自己的一杯對著那月色仰頭飲下,一旁的蕭淺羽看著蕭流暮的動作,想到了詩中所說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了,現在看看還真是三人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個人,還有那月色。
月光晴朗。
天亮,蕭淺羽是被楚雲墨抱著回到宮裏的,寢宮外守夜的櫻霏原本還在為沒有回來的蕭淺羽擔心著,此時見到楚雲墨懷裏抱著的蕭淺羽,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讓皇後好好休息吧,朕去上朝了。”楚雲墨囑咐著櫻霏而後走到床邊細心為蕭淺羽掖了掖被角,換上了朝服去了宣室殿繼續去解決國家大事了。
櫻霏看了一眼睡得昏昏沉沉的蕭淺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寢宮去為蕭淺羽準備早飯了,待會小姐醒來準會喊餓所以她還是提早準備好為妙。
丞相府裏的蕭惜若對著眼前的一張紙發呆,不為別的,隻因為紙上的兩句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這兩句是與她僅有一麵之緣的趙鬆竹所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蕭惜若不止一次的盯著兩句話發呆,他是什麽意思?
幽幽的歎了口氣,蕭惜若手裏的紙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子推開房門呆呆的望著飄著的柳樹條,淑女……君子……似乎是意有所指,是在指她與他嗎?
一品香中趙鬆竹坐於靠窗的位子上,目光始終停留在街道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他是不是有些太突兀了?會不會唐突了佳人呢?他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告訴她,比如他的真實名字,比如趙鬆竹隻是他隨便起的一個名字而已,這些都沒有告訴她,如果她知道了的話會不會生氣呢?她是窈窕淑女,他是君子好逑。
蕭惜若又重新拿起那張紙看了又看,忽然間發現在紙的後麵也寫了兩行字,字跡蒼勁有力不像是身為翩翩公子他所寫的,可是看這字跡與正麵的字卻是一模一樣的,仔細看了看那兩行字,寫得是:雪惜,巳時我在一品香酒樓中等你,望你能夠赴約而來,尚離字。
雪惜,是她的字,尚離,是他的字,巳時、一品香、赴約……蕭惜若看著那兩行字不知為何突然心煩意亂起來,要不要去?到底要不要赴約去一品香?蕭惜若忽然沒了主意,焦躁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抬頭望望太陽,都高高的掛起了,現在是辰時,相約的時辰是巳時,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到他約自己的時辰了,兩個時辰……怎麽就隻剩下一個時辰了,這讓她如何是好??
趙鬆竹望望藍天中高高掛起的太陽,還有一個時辰,她會不會來?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若是她不來怎麽辦?若是她來了又怎麽辦?該如何告訴她他隱瞞的事情呢?她若是生他的氣又該怎麽辦?趙鬆竹心裏亂糟糟的又要了壺碧螺春,端起茶杯試圖安撫自己焦躁的心,可是並未奏效,放下茶杯起身從窗戶探出半個身子,企圖能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發現她的倩影,奈何……他失望了,重新坐下拚命告訴自己:別著急,要有風度、風度,(不明就裏的蕭淺羽:“娘的!都這個時候還管什麽風度?!)
眼見著時辰一點點的過去,轉眼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離巳時隻剩下了僅僅的半個時辰,而蕭惜若仍未決定下來,她還在為去與不去犯愁,說來也巧就在她發愁之際,蕭夫人緩緩的走了進來一眼就瞥見了桌子上的宣紙,蕭夫人是過來人豈會不知那紙上的內容隻是不於點破罷了。
“娘親。”蕭惜若柔聲喚道。
蕭夫人笑著坐下裝作無意似的剛看見了桌子上的紙開口詢問:“若兒,那是什麽?你怎麽放在桌子上呢?”蕭惜若一聽一張俏臉突然緋紅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娘親隻好選擇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