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回到鳳琴1
“呃……是麽？”白珊兒大腦轉不過彎來問了問身邊的櫻霏和素月，兩人鄭重的點頭順帶一句：“珊兒，是你搞錯了！”
“哎呀，無所謂的啦，叫什麽都行，走了走了我們下去招待客人。”白珊兒打了個馬虎眼混了過去，蕭淺羽汗顏、蕭流暮無語。
蕭流暮坐在蕭淺羽的對麵仔細的將蕭淺羽看了個遍後這才放下了心：“還好你沒事……否則他若知道指不定會怎樣對我。”
“他？他是誰？可是楚雲墨？”蕭淺羽不確定的問。
“你還記得楚雲墨？”蕭流暮忽然站起身問著蕭淺羽，記得楚雲墨？那就沒有失憶才對的，可為何不記得他這個哥哥呢？
蕭淺羽搖搖頭：“不算是記得，珊兒提起過，那天楚雲墨出現過又離開了。”心，又在痛，楚雲墨你到底是誰？
剛有的希望又破滅了，蕭流暮重新坐下，不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最起碼不會心痛，小妹，但願你永遠不要想起他、不要想起你和他之間的婚約。
蕭惜若披著大衣與一襲紫色大衣的蘇嵐走在園子中，眼前有雪花片片落下，樹枝因積雪壓得有些彎曲。
深呼一口氣，白色的熱氣在空氣中飄散，蘇嵐拉了拉衣領問：“大表姐，你說淺羽現在會在哪裏呢？”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表妹了，不知那個永遠都是一張笑臉的蕭淺羽會去哪裏？不知她好不好？也不知她現在怎樣？蘇嵐滿心擔憂。
蕭惜若聽到問話眉毛微微蹙起搖頭：“誰知道呢？那日淺兒離去後，我們就再也無從得知她的消息，素月又不在我們身邊，想必……想必素月在淺兒身邊吧？”
一陣風吹過，兩個人駐足停在梅樹下仰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淺兒，你會在哪裏？
“白珊兒！你把麵紗還我！！”雖然還是清晨，但茶館內傳出一陣怒吼，隨後一妙齡女子“蹭蹭”的跑下樓梯停下對後麵追著的人道：“才不要！你說你整天戴個麵紗作甚？哎哎，蕭流暮你來的正好，趕緊勸勸你的這個好妹妹！”
樓上剛邁了一隻腳的蕭流暮一頓而後先是看了看樓下的白珊兒又看了看在旁邊眼睛因生氣的緣故瞪大的蕭淺羽，幹咳幾聲後開口：“你們繼續繼續，櫻霏，先泡壺紫陽毛尖來。”說罷抬起腳不緊不慢的下了樓梯坐在凳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蕭淺羽氣得鼓起腮幫子大叫：“哥哥，你重色輕妹！”經過幾天的相處，蕭淺羽已經從心底裏承認了蕭流暮這個哥哥的存在，雖然她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怎麽說有個哥哥護著自己也挺好的。
坐著的蕭流暮聽到蕭淺羽的喊聲絲毫不在意，拿起茶壺倒了杯茶端起道：“妹妹，你肝火過於旺盛，去抓副藥調理調理吧。”
蕭淺羽聽到這話後怒火“蹭”的一聲躥了上來想也沒想的直接從樓梯上跑到蕭流暮的麵前，先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怒氣後猛拍了一下桌子還未等說話，一旁的白珊兒湊過來伸出食指戳著蕭淺羽的額頭：“一邊去一邊去，你家哥哥不許你動，他可是我未來的相公！”
喝著茶的蕭流暮一聽茶水“噗——”的一聲噴了出去，拿著抹布的櫻霏“微笑”道：“少爺……你又把地弄髒了！奴婢剛打掃過的！！”櫻霏徹底發了飆。
算著帳的素月走過二話沒說把櫻霏拽走，蕭流暮鬆了一口氣起身捧著茶壺躲一邊繼續喝茶。
玩鬧過後，白珊兒和蕭淺羽背靠背的坐在椅子上望著門外飄落的雪花不知在想些什麽。
“淺羽。”
“嗯？”
“後天就是除夕了，我聽說這裏的每年除夕都會在鎮上放煙火，我們去看看吧。”
“好，去看看。”
素月遞過兩杯剛倒好的茶水，二人接過互相看了看對方忽地大笑起來。
櫻霏好奇的問了句：“小姐和珊兒在笑什麽？”
“哈哈！淺羽，你臉上全花了。”白珊兒捂著肚子指著蕭淺羽的臉笑道。
蕭淺羽一臉的淡定回了一句：“你都成小花貓了！還好意思說我？”
天不知何時放了晴，多日未見的陽光灑進茶館內增添一絲溫暖的氣息，屋簷上的積雪因太陽的照射逐漸在融化流下淅淅瀝瀝的雪水，調皮的孩子站在屋簷下張開小嘴接住那雪水，娘親牽起孩子的小手告訴他說雪水很髒，不能喝的。
看著外麵的蕭淺羽，不知為何腦海有一些畫麵一閃而過，快得讓她有些抓不住，似乎……似乎想起了些什麽，蕭淺羽杵著下巴歎了口氣。
白珊兒外麵流下的雪兒忽然道：“淺羽，我們用雪水泡茶吧！雪水可是大自然的呢。”
雪水泡茶？痛！蕭淺羽的腦袋莫名其妙的痛了起來，拚命捂住發痛的頭縮成一團嘴裏喃喃道：“雪水……”
幾人從未見過這般的蕭淺羽，忙一個個的圍了上去，白珊兒抱住一團的蕭淺羽：“淺羽淺羽，你別嚇我！”
“雪水……”蕭淺羽始終念著這兩個字，無人能懂的是什麽意思。
雪水泡茶……好像……好像，記憶中有個人曾經說過用雪水泡得茶別具風味，“呃……好痛！”蕭淺羽緊緊的閉上眼睛不敢再去想以前的事情……
良久，疼痛減輕，蕭淺羽睜開眼睛抱住白珊兒：“珊兒……你說我為什麽會失憶？為什麽會忘記以前的事情？”
白珊兒一呆不知怎樣回答，蕭流暮握住蕭淺羽的手安慰道：“妹妹，什麽都不要想，放寬心就好。”
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淚，蕭淺羽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隻是沉默的看著從屋簷下流下的雪水，靜得有些讓人覺得有些可怕，但眾人沒有問怎麽回事，安靜的離開留下蕭淺羽一人發呆。
靠在椅背上，蕭淺羽幽幽的歎了口氣，以前就算是見到楚雲墨，也不會像今天這般的痛苦，就算櫻霏說起以前的事情，也沒有頭痛的感覺，可是今天為何？在聽到“雪水泡茶”四個字時會如此的痛苦？
真的記不起什麽了……真的記不起了……可是有時候在腦海中閃過的畫麵又作何解釋？若不是親身經曆過，記憶中不可能存在的，縱然她現在失憶了。
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那日楚雲墨出現的情景，他叫自己“羽兒”、他說保重、然後……然後就轉身離開沒等她做出任何的反應就那麽的離開了。
其實她好想問他，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叫她“羽兒”、又為何說走就走？
櫻霏曾經說過，她是有個姐姐有個哥哥的，現在哥哥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那姐姐呢？姐姐又在哪裏？
身後有人走近，一雙手放在蕭淺羽的肩膀上，回頭看到的是白珊兒甜甜的笑臉，心裏湧過一絲暖流勾起嘴角給了珊兒個笑臉。
白珊兒柔聲道：“淺羽，我知道你想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凡事都不能強迫的，你越想要想起就越難想起，若不急說不定哪天你就恢複了記憶，到那天或許你後悔恢複了記憶……”
“珊兒，能不能告訴我，以前的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楚雲墨和我究竟是什麽關係？”蕭淺羽一字一句問。
白珊兒坐在蕭淺羽的身邊點頭：“好，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蕭淺羽，是蕭丞相的小女兒，蕭流暮是你的二哥，蕭惜若是你的姐姐也是大皇子的皇妃，至於楚雲墨……他……他是你的……未婚夫，你肯定很吃驚對嗎？但這是事實，早在你，不對，應該是之前的蕭淺羽滿月時就訂下了婚約，本來你過得很幸福很幸福，家裏有爹爹娘親姐姐哥哥寵著，還有個未婚夫對你好，這樣的生活多好啊……”
原來，楚雲墨是她的未婚夫，難怪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心就會隱隱作痛。
白珊兒停下看了看蕭淺羽的反應後繼續道：“可是……連老天都嫉妒你的幸福，那日我們從江南回來後，朝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的舅舅蘇將軍手下的人謀反，你的爹爹被傳召入宮，而聖上又把你和楚雲墨的婚約解除，一個又一個的打擊，你都堅強的挺了過來，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沒想到……楚雲墨出了意外，為了你他甘願跳入懸崖……”
跳……入……懸……崖……那個人竟是這般的愛她？為了她甘願結束自己的生命，淚，不經意的滑下，味道澀澀的，好苦。
將手帕遞過：“擦擦眼淚吧。”
蕭淺羽接過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後問：“那……後來呢？楚雲墨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後來，後來小姐被帶進了大皇子府。”素月不知何時下了樓講道。
“那天，我親眼看著小姐被帶進皇府，而我卻沒有辦法帶小姐離開，三個月後的一天大皇子讓小姐去大廳說有三皇子的消息，小姐很高興，隻是大皇子提出的條件是小姐嫁給他，小姐答應了，我想過阻止可是沒有辦法，成親那日皇上賜了套鳳冠霞帔給小姐，那場婚禮在百姓的眼中看來是一場荒誕至極的笑話！弟妹與皇兄的結合，隻因三皇子的離開，我深知小姐定不會嫁給大皇子，隻是沒想到小姐你會割腕自殺！”素月再也無法說下去，臉上早已滿是淚水。
蕭淺羽撩開自己的衣袖，在左手手腕上看見那條疤痕，雖有些不明顯但是細看之下還是能夠看清的，割腕自殺……垂下眼簾想要繼續問下去可是又不知問些什麽。
白珊兒看了一眼剛下樓的蕭流暮後繼續道：“再後來就是我來了，而你每天都在思念著楚雲墨，奢望著能夠再見到他，許是老天垂憐你，讓你見到了他，可是又有誰能想到你們再次相見，你卻忘記了他，這還真是老天跟你開的一個大大的玩笑，淺羽你可知，你的這張臉就是為了躲避大皇子的追捕才自願毀容的？那日楚雲墨來過之後，我跟他說若他愛你就離開你，不要再讓你獨自承受痛苦，沒想到他真的離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