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離開碧落
憂鬱的一片天
飄著紛飛的雪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竟是我孤單的思念
飄零的一片葉
就像你我的終結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充滿溫暖的從前
你的手曾經擁著我的肩
呢喃著愛我直到永遠
雪花像綻放的禮花
天地間肆意地飄灑
縱情在一霎那
為何現在隻剩下風吹亂我的發
撕開我記憶的傷疤
讓往事像霧氣慢慢地蒸發
讓我知道什麽叫放不下
為何我的淚會不停地流下
滑過你曾經親吻的臉頰
所有的對錯在頃刻崩塌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飄雪》的歌詞，蕭淺羽停在原地仰起頭感受著雪花落在臉上的濕潤，身邊一襲白色大衣的珊兒扯了扯她的衣角道：“淺羽，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從楚雲墨出現的那天你就有些不對勁，每天不是發呆就是看著窗外，你究竟怎麽了？”
聽到問話，蕭淺羽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扔下一句：“別管我。”後便快步往前走去。
後麵的白珊兒和素月對視一眼苦笑過後往蕭淺羽走去的方向跟去。
走了不知多久，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片密密的梅花林，白粉相間，蕭淺羽停下了腳步望著眼前的梅花林。
白珊兒與素月跟了過來在看見不遠處的梅花林均是一愣，良久才回過神，素月開口：“好美，小姐你說呢？”
蕭淺羽沒有回答輕輕的點了點頭走近盛開的梅花前：“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風吹過，梅花樹上的雪落下，與天空中的雪花共同飛舞，鼻間有著淡淡的梅香，蕭淺羽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心情不由的轉好輕聲道：“珊兒，是不是快要到除夕了？”
許是多日未聽見蕭淺羽說話，白珊兒竟有些吃驚半響才回答：“嗯，是啊，除夕那天我們茶館一定好好招待顧客呢。”
“除夕啊……說起來這是我在這裏過得第一個春節，很有紀念意義。”蕭淺羽說罷彎下腰搓起了雪團。
白珊兒走到蕭淺羽身邊蹲下笑道：“淺羽，跟我說說這些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想些什麽？還不是那天莫名出現的楚雲墨？蕭淺羽丟下手中的雪團並沒有回答珊兒的問題隻是說了一句：“胡思亂想罷了，無須擔心。”
尋了一處幹淨的地方三人坐下靠在樹幹上，誰都沒有開口隻是享受著梅花的美麗、聞著沁人心脾的梅花香……
遠處的大樹後麵的楚雲墨出現靜靜的看著那三人，眼神一直未離開過，他並沒有離開碧落鎮而是一直躲在暗處看著蕭淺羽，想要一直就這樣在她身邊就好，不需要她記起兩人之間的一切，隻需要她快樂就好。
“我的羽兒，若沒有我在你身邊，你會不會過得很好？”不確定的一問出口隨著吹過的風飄向遠方。
雪花飛舞，落在林間，蕭淺羽微微仰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又發起了呆卻感覺到有人在四周！
但蕭淺羽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事情，隻是呆呆的看著天空，想著那天出現的楚雲墨。
為什麽覺得他好熟悉？
為什麽他會叫她“羽兒”？
還有他滿臉的憂傷又是為了什麽？臨走前的一番又是何意？太多太多的疑問接連出現，珊兒說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以前的事情記不起就不記，可是她很想要知道以前的所有、想要知道楚雲墨和她是如何認識的。
閑來無聊，白珊兒唱起了歌：“
撕開我記憶的傷疤
讓往事像霧氣慢慢地蒸發
讓我知道什麽叫放不下
為何我的淚會不停地流下
滑過你曾經親吻的臉頰
所有的對錯在頃刻崩塌
原來你帶走了我生命的暖春盛夏
就連舊的果實也隻在夢境裏懸掛
原來尋找的是我自己難了的牽掛
這泓伊豆的溫泉是天給的懲罰
如果知道結局我們還會相愛嗎？
我猜不到你的回答
冰雪中的誓言是真心的嗎？
怎麽此刻什麽也沒留下？
現在隻剩下風吹亂我的發
雪掩埋記憶的傷疤
往事就像霧氣慢慢地蒸發
痛到麻木也許就放得下
就讓我的淚不停地去衝刷
衝刷你曾經親吻的臉頰
伸出手像露珠一樣的冰雪
那瞬間的落花仿佛在
記得你和我的愛情童話
這首正是方才蕭淺羽唱起的歌，白珊兒看了看身邊又在發呆的蕭淺羽柔聲開口：“淺羽，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嗎？縱然楚雲墨和你有關係，可是又如何？你現在不記得了不是嗎？忘了從前不好嗎？”
忘了從前……忘了從前……蕭淺羽反複思酌著白珊兒這句話，珊兒的意思是她來這裏很久了，隻是失憶罷了，想要想起以前，可是做不到，那就忘了從前吧，就當自己是才穿越來的，之前的一切一切和她再無關聯，楚雲墨是誰也不再去深究，忘了從前重新生活。
想到這兒，蕭淺羽豁然開朗轉頭對珊兒一笑：“嗯，我聽你的，忘了從前。”
素月見到展露笑容的蕭淺羽，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小姐，你可算是笑了，從你醒來的那天起你就很少笑過，奴婢真的很擔心。”
蕭淺羽傾身握住素月的雙手道：“我想通了，何必一直執著於以前，就如珊兒說的現在最為重要，素月，我也不想恢複容貌了，隻是副皮囊罷了，怎樣都好。”
三人相視一笑站起身往梅花林深處跑去，笑聲洋溢在林間，久久不散去……
窗外的雪依舊在下，蕭淺羽斜臥在躺椅上手裏捧著冒著熱氣的茶杯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琴音，白珊兒專注於琴弦之上理會不得旁人，倒是素月偶爾插上一句兩句。
琴音嫋嫋，透過心房清新自然隻想靜靜的享受，蕭淺羽飲了口茶得出空與素月大擺棋盤準備殺一盤，和著琴音，棋子落盤的聲音清脆有聲。
“啪！”蕭淺羽的白子落下，白珊兒那邊的琴音忽地急了起來，如驟雨降臨，似千馬奔騰踏破平原之音。
“啪！”黑子落下，隻聽琴音緩緩流淌在房內，洗滌人心，貫穿耳邊，別是一番享受。
蕭淺羽邊落下一子邊拿起茶壺再次倒了杯茶，順便遞給素月一杯，素月接過右手落下一黑子說了句：“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放下茶杯繼續下蕭淺羽問：“什麽事？若很重要就說不重要那就算了。”
素月：“……”
見素月沒有繼續說，蕭淺羽催促道：“到底想說什麽？呀，該你下了！”
這思維跳躍的絕對夠快，一邊彈琴的珊兒不小心走了一會兒小神，琴聲有些變聲，下著棋的蕭淺羽還不忘提醒了句：“你好好彈琴！”
白珊兒有些無語但迅速調整好了琴音繼續彈。
素月思索再三終於開口：“實不相瞞，小姐你身邊原本還有一個丫鬟的，名為櫻霏。”
櫻霏？這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又是哪位神秘人物？蕭淺羽拿著棋子的手一頓半響才道：“櫻霏，我的丫鬟？可為什麽我從未見過她？”說完看向素月等待回答。
可素月卻莫名的沉默沒有回答隻是下著棋，蕭淺羽有些好奇但沒有多問拿出一枚白色棋子繼續與素月大開殺戒。
琴聲停，蕭淺羽落下一子後笑道：“素月，我贏了。”
素月同樣笑：“是，小姐好棋藝，奴婢輸得心服口服。”
微微蹙眉，蕭淺羽有些不滿：“怎麽又自稱奴婢？不是告訴過你在我麵前不許再說這兩字嗎？你不記得了？”
白珊兒起身走到蕭淺羽身邊端起茶杯道：“素月隻是一時忘了而已，但淺羽方才素月提起的櫻霏，你還有沒有一點點的印象？”
蕭淺羽歎了口氣：“也不是完全沒有印象，隱約中好像記得些什麽，隻是一時想不起罷了。”
白珊兒看了看素月衝她搖搖頭示意她別再提起什麽，素月輕輕點頭起身出了房間。
靠在椅子上，蕭淺羽柳眉微微蹙起，櫻霏……素月說的櫻霏又是誰？揉揉太陽穴開口：“珊兒，你也知道櫻霏？”
白珊兒倒了杯茶端起飲了一口後聽到蕭淺羽的問題，手一頓轉身看著蕭淺羽有些不確定的問：“櫻霏你也不記得了？她可是你的貼身丫鬟，比素月還親，你居然不記得了？”
蕭淺羽白了白珊兒一眼：“要是我還記得也不用問你了，說就說不說拉倒，反正我是不記得了。”
“……”白珊兒無語放下手中的茶杯將腰間的絲帶拿去手中把玩著：“你都不記得了，我說什麽都沒用的，不過說不定哪一天櫻霏就來找你了呢？我先下去招待客人了。”說罷起身離開。
房間內隻剩下蕭淺羽一人，頭有些痛，先是來了個楚雲墨後是又知道了櫻霏的存在，“哎……事情怎麽就這麽多？”
碧落鎮三十餘裏外
一身素色衣裙的櫻霏拿著兩張畫像問著路過的人：“大哥，請問您是否見過這畫上的人？”邊問邊把手中的畫像地上前去。
男子搖搖頭：“沒見過。”
櫻霏歎了口氣，她之所以會來到這裏是因為聽人提起在城外有三個女子，個個貌若天仙，能歌善舞，還聽說三個女子當中一個頗愛白色的衣裙，櫻霏當時聽到後就心存疑問：會不會泠婷姑娘亦或者是小姐？想至此她便日夜不歇的往城外趕來。
當初蕭丞相被處斬、丞相府被查封，身為婢女的櫻霏真的是無處可去，想去找蕭淺羽，誰知蕭淺羽去了三皇子府再未回來，櫻霏隻得離開丞相府另作打算，不久之前她聽說了三皇子出了意外，身為蕭淺羽最貼身的人忙從城內跑出一路尋找蕭淺羽的下落。
搖搖頭，櫻霏打起精神繼續詢問路人：“大嬸，請問您可見過這畫上的人？”
大嬸看了看突然道：“我見過！這一張上的人我見過。”
聞言，櫻霏有些興奮忙問：“在哪裏見過？”
“碧落鎮的鳳凰水仙，那是間茶館。”大嬸一一道。
茶館？鳳凰水仙？櫻霏道了謝便急急的往不遠處的碧落鎮跑去，小姐，奴婢總算是找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