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學霸（7）
他回頭看譚郗。
??坐在他車後架上，女孩白晳的手抓著車架，坐的很規矩，烏黑眸色微微閃躲，像不太敢麵對他。
??“對不起哈，學長，我答應了姥姥，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好大學。學長你是我的目標，但是，你比我大太多，年齡太大，人也太老了……”
??衛衍神色怔了，等他消化完譚郗的話，眸色驟然幽深。
??從來，他沒聽人這麽對他評價過。
??太……老了？
??他？老？
??這個詞能跟他聯係在一起？
??從來不因為自己長相驕傲。
??但衛衍很清楚，他對人們來說，應該是長得比絕大多數人好看的。
??從他上初中開始，走在路上就會有星探給他遞聯係方式，想讓他和經紀公司簽約，捧他明星
??那麽多喜歡他，從來沒一個說，嫌棄他老。
??全世界都在等他長大……
??“對不起啊，學長，我的話是不是說得太直白了？”譚郗看著衛衍，歪了歪頭，小心的問。衛衍回神，撞進譚郗黑白分明的眸底。
??她的眸子清澈如許，帶著小心，看著也非常可愛，純真……
??還是一個剛剛初二的小女孩啊。
??衛衍看著她的眼神，終於感覺到了他和她之間的年齡差距。
??他差不多大她五六歲。
??當年他小學畢業的時候，她才上一年級吧。
??竟然和一個比自己小那麽多的女生，談戀愛？
??衛衍覺得自己是有點變態了，才會答應昨天的告白短信。
??是真心話大冒險吧？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和朋友們在一起，總是做事沒有下限，他大概早已經做過被她們取笑的對象。
??“走吧。”衛衍神色冷淡了點。
??好像之前靠近的距離，被他再次拉遠。
??譚郗坐在他後座，感受衛衍明顯的疏離，她蔥的手指，也在他背後，又戳了戳衛衍薄薄肌肉的背。
??“學長，你也別氣餒，其實除了年齡大一點，你也挺好的，長得好，人也優秀，照片現在還在咱們一中的學霸牆上掛著呢，你是我偶像……”
??“你要是真喜歡我，那就別著急，等我幾年，我這幾年努力學習，考到跟你一樣的大學去，我可以做你女朋友。”
??衛衍刹車，回頭。
??他眸色幽深極了的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一開始，他覺得她早熟，沉穩，不像是十幾歲的人，相處起來十分輕鬆。
??昨天到今天，衛衍就又見識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仿佛全世界都要圍繞她們旋轉，他們才見過幾麵，怎麽他就要等她五六年，等她成年了再和他一起？
??“譚郗！”衛衍忽然低頭，他眸色暗黑的注視著小姑娘，低著的額頭幾乎抵了譚郗，氣息靠近在她臉上。
??他身上清爽沐浴乳的味道籠罩譚郗，顯出了強勢的侵略和壓迫。
??“你說我是你偶像？”
??“嗯……”譚郗應了一聲，那呼吸不可避免的和衛衍交融。
??她好像吸入的都是他的氣息。
??“那……偶像有正常需求，等你的時候，想草粉，你也給嗎？”
??譚郗長睫顫了顫，白晳臉頰上慢慢緋紅……
??“學長……”
??衛衍：“好了，不用說了，不過是逗逗你。
??他回過身去，冷淡又有一點懶散。
??“下車吧。”
??“學長，你生氣了嗎？”譚郗偏偏頭，看他。
??衛衍：“沒有。”
??“那，你讓我下車？”
??一聲輕笑，衛衍自己也下了車，扶著山地車，也看著賴在車上不下來的譚郗。
??“到了，還不下來看房子，坐在車上，是想我把你抱下來，抱進去？”眸色暗的，衛衍嘴角揚起，神色三分調侃三分嘲弄。
??他那幽深的眸色像是有暗沉的冰層，在深淵中浮沉，看起來清冷，實則暗流湧動。
??“我下來了！”譚郗應道。
??她利落的跳下車。
??年齡雖然隻有十三歲，但譚郗的腿長毫不遜色。
??衛衍想說還真是小孩，下車都是蹦蹦跳跳，話沒出口，就被譚郗利落輕盈的落地，堵了話題。“走吧。”衛衍說道。
??他走在前麵，譚郗跟在後麵。
??衛衍一聲不發，帶著譚郗來到了一處大門有些舊了的小院旁邊。
??這一片是一片很早的居民區，聽說房子大都賣出去給房地產商，馬上就要拆除重建，建成公寓樓。
??所以，還住在這邊的人，感情都很好，對土地有感情。
??“衛衍，你爺爺還在醫院裏，情況怎麽樣啊？”鄰居探出頭來，聽到動靜問道。
??“還好。”衛衍說道，“老情況了，醫生說能多撐就多撐幾天吧。”
??麵對鄰居，衛衍的神色明顯溫和了，就像是戴上一層春風溫煦的假麵，雖然清冷，但他這樣和剛才的陰沉毫不相同。
??“哦，真是……唉，世事無常的，老衛那麽好的人，沒想到老了老了，落了這步田地。”鄰居感歎，又看了譚郗，“那衛衍，你帶著小姑娘，這是？”
??衛衍也看譚郗，對鄰居笑，“這是一中學生，看到我出租房子，就帶姥姥一起來租。初中生，小著呢，以後林伯伯見了她們多照顧。”
??“好嘞好嘞。”鄰居滿足了好奇心，笑容滿麵，“我說看著就是個好學生，還帶姥姥呢，也是個孝順的孩子。
??譚郗跟在旁邊，真切的看著衛衍像會變臉。
??好像是因為情緒關係，譚郗每次見到衛衍，都覺得他情緒不同，人也發生變化。
??但拋開這些變化，譚郗就覺得衛衍的骨子裏很冷，很涼薄。
??他的眼睛裏看著有情緒，但這些情緒都觸動不到他內心。
??或許，就是因為這些情緒的缺失，才讓他對人命輕淡，最後做了那樣罪惡的事。
??“這裏有三間房子。堂屋這邊，一間是我的，一間是我爺爺的，堂屋是我們平常吃飯的，等我走了，你也可以打開用。”
??“這邊是兩間偏房，那邊是廚房。燃氣灶和衛生間都是改造過的，隻是偏房以前是雜物房，得等我明天找人把雜物賣掉，你跟你姥姥一人一間，也可以按照你們喜歡的類型，把房間收拾一下。”
??衛衍帶著譚郗熟悉房間，順手拿了鑰匙，打開了兩間偏房的鎖。
??他沒有帶譚郗進去的意思，隻是自己推門，向裏麵看了一眼，就轉向下一個房間。
??可順著門縫，譚郗向房間裏看，卻看到了許多畫。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下被震撼到了。
??這個衛衍所謂的雜貨間，有一麵上掛滿了畫。
??所有的畫都是被裝裱過的，色彩鮮明，豔麗，熱烈，這些畫，有漫天的霞，田野的花，還有那湛藍透明的海。
??能看出來畫風有些稚嫩，落款是衛衍的衍，倒不像是衛衍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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