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妖五零章 真香

  “嘖嘖……”


  望著頭發狂張，眼白因為憤怒而充滿血絲的卡裏普索，巫師蒼白的麵具底下那張精致的麵孔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淡淡的嗤笑了一聲。


  “尊敬的神明，卡呂普索，你這出人意料的表現呐，讓我大概知道了，這過去的身份想必對你很重要吧！”


  說話間，倉白色骨質麵具底下那點點的若隱若現的紅光，閃爍的更為快速了，似乎是在透露著它的主人此刻那閃動的思想。


  “這過去的身份，已經斷絕的聯係，如今身為一個土著神明的你，為什麽還要留戀這些呢？哎呀呀，還真是讓我好奇呢……”


  蒼白色骨質麵具眼洞當中不斷閃爍著的紅色光芒直直的盯在了因為憤怒而不斷顫抖著身體，散發出來的氣場，甚至讓整個木屋都在搖晃的卡裏普索身上。


  讓卡呂普索感到極為厭惡的充滿著諷刺意味的聲音，不斷的在那蒼白的捉摸不定的骨質麵具底下發出，可那些帶著諷刺意味的話語，卻仿佛每一句都狠狠的轟擊在了她的心上！

  叮鈴鈴……


  忽然的，在一抹思索的神色閃過卡呂普索的眼眸之後，屋子中那彌漫著的，不斷顫抖著的那因為卡呂普索的憤怒而出現的壓抑的氣場猛的散去。


  氣場的消失，使得在木屋門口那綁住的風鈴從半空中不斷漂浮的狀態又回了下來，叮當的撞擊發出了叮叮的響聲。


  清脆的響聲在回響著，尷尬與淡漠的氛圍卻絲毫沒有改變。


  “說吧，巫師，你能給我多少條件？”


  卡裏普索伴隨著嘎吱一聲，又坐回到了那老舊的木椅上，雙手放回到桌麵，不斷的撫摸著一個個占卜的器具，眼神又變成一開始的，正如展現在世人麵前的，那副空靈的難以捉摸的模樣，望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巫師，她仿佛是改變了主意一般重新問道。


  “我允諾幫助你成為一係神明的神主，不管是以現在的土著神明建立一個神係，還是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神係，我都可以幫助你做到，但是我需要的前提條件是，也是我需要跟你交易的……是你過往的一切存在。”


  巫師蒼白色的骨質麵具眼洞之間紅色的光芒若隱若現的閃爍著，從那底下傳出來的聲音，依舊是淡漠而又沙啞，可卻總莫名其妙的讓人能聽出一絲諷刺的意味。


  “你的條件不夠。”


  卡裏普索仿佛是不再在意與麵前這名巫師的交談，反而是開始不斷的撫摸起桌麵上的那些魚骨，聲音空靈而又仿佛是毫不在意的說道。


  “……”


  巫師稍微沉默了一下，沙啞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那麽……加上剪斷你所有的因果呢？剪斷束縛在你命運本質上的，與希臘神係難以分離的因果，這些……還夠不夠？”

  哢嚓！


  卡裏普索上不斷撫摸著的魚骨，竟一下子斷裂了——因為她的手在無意識間加大了力度——這似乎昭示著卡呂普索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聽到這清脆的聲音，看到那斷裂的魚骨，蒼白的骨質麵具底下，洛雲澈同樣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


  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單獨建立一個神係，對於每一個神明來說都是無可拒絕的願望，卡呂普索當然不可能會因為所謂希臘神係的榮耀，而拋棄這樣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那麽那唯一的可能就隻有因為她過去的那些因果，她與正統希臘神係之間綁在命運之上的關係！


  自己唯一不知道的僅僅是這個關係的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而現在，卡裏普索過激的反應無疑也昭示著自己的猜測——那是一種負麵的關係！


  現在也就毫無疑問了，麵前的這個卡呂普索在其本質上，並不是希臘神話中女性海神的存在，盡管在本性上她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女性海神，但她最多也隻是一個異時空同位體，而異時空同位體在命運上的糾纏是極為深重的，這也不怪得她急迫的想要擺脫這樣的一種難以接受的關係了。


  “我……”


  卡裏普索張了張口，剛剛一瞬間顯露的那一絲失態，馬上就被她掩蓋了下來，隨後又維持著那一副空靈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樣，想要開口說什麽。


  她貪婪的想要再提更多的條件！

  “我能給出的就這麽多，現在就看你是否能夠接受，如果你不能接受……”


  說著巫師蒼白色的骨質麵具上，眼睛所在的位置也極為人性化的眯成了一條縫，淡淡的血紅色光芒從其中透露出來，沙啞的聲音淡漠的說道：

  “巫師與神明之間的交易，一向都是講究公平與對等，我們在位格上本就是對等的，我們之間就應該公平，你不願意，那麽我也不會再提，以後也不會再提……”


  “……”


  “……”


  一時之間充滿著神秘意味的木屋當中，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在兩者之間的對峙當中，最後卡裏普索還是敗下陣來，盡管依舊是那一副空靈神秘的樣子，可在語氣中最終還是做了些妥協的意味，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甚至連是否存在都看不真切的巫師說道：

  “你贏了，無禮的巫師。”


  “嗤，不不不，是你贏了，神明。”


  巫師嗤笑一聲，然後若有所指的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