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權利之爭
現在的能源工程，除了居民用戶，還有商服工程。
雖然，按照工作職能來說，發包歸工程處，可是，衣文君仍然插手商服工程。
“王新東，那，那個凱撒酒店圖，圖紙.……”
衣文君不知道從哪個渠道得到商服圖紙下達的消息，就跑到工程處來要圖紙。
商服圖紙歸王新東負責，王新東充分發揮了他‘老艮’的作風，接到圖紙，就一扔，誰也不告訴。誰來問，我就回答，對一切置若罔聞，聽之任之。
由義生知道了，自然不高興。他也討厭王新東的做法，圖紙來了，也不吱聲，張林華不知道，由義生更不知道，而衣文君也許是市場部那裏知道的，聽說，陳佩花曾是衣文君.……
伊人負責居民用戶，發包歸各管理處，按地域管轄處理就可以了；中壓塑料管和庭院直接歸管道公司。伊人暗自慶幸，這場領導的權力和利益之爭，跟自己沒關係。
不過，據伊人觀察，最後，衣文君似乎和由義生達成了默契，衣文君管商服，由義生掌管中壓鋼管。但因為造價的原因，潘總提倡設計塑料管，鋼管敷設的也並不多。
由義生組織了一次大型的公關活動，請市政口的有關人員到老能源公司的江北療養所野遊。
在餐廳裏，靠窗戶安排一桌領導，陸軍副總，規劃院的莊重局長，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領導。
衣文君來了，前呼後擁，帶來了許多人，還張張羅羅地，儼然主人的派頭。
唐小彤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也皺了眉頭，“衣經理，帶了這麽多老能源的人。”
“再加兩桌吧。”由義生無可奈何地說。
唐小彤忙著去安排，工程處的人一看這架式，大家趕緊落座，否則，就沒地方了。
“不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曲鳳豔笑著說。
由義生走過來，站在伊人旁邊，“伊人，你也去領導那桌，和唐小彤一塊，陪陪領導……”
“我？由處，我也不會說啥，我就不去了。”
伊人不擅長這種場合，也就不想伸那個頭。
“你去。”由義生蹙了一下眉頭。
伊人見由義生是有點生氣，也隻好和唐小彤坐到了領導那桌，由義生似乎鬆了口氣，坐在工程處這桌。
伊人看著一桌子的陌生人，她有些緊張，唐小彤卻斟酒布菜，熱情地招呼著領導。
衣文君坐在莊局長旁邊，熱情洋溢地說著，而陸軍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在說什麽，跟莊局長聊得甚歡。
陸軍，矮胖，似乎還沒有張林華高，前額微禿，但卻油光錚亮，頗有領導的氣度。
莊重看著對麵的年輕女人，一臉的純情，有點不諳世事的樣子，不禁笑了。
“呀，你是能源公司的？怎麽不敬領導一杯，將來你不求領導辦事呀？”
伊人隻好站了起來，有點扭捏，“那我先敬陸總一杯，張姐是我科長，她知道我的。陸總，我也不怎麽會說話，謝謝領導。”
“噢，林華科裏的？”陸軍站了起來，和伊人碰了一下杯，喝幹了杯中的啤酒。
然後，伊人對莊重說，“莊局長，我也敬你一杯，謝謝領導，我挺笨的。”伊人歉意地笑著。
“好，女士，就該這樣，我也幹了，謝謝。”
莊重剛坐下，唐小彤說，“莊局長，我也敬你一杯，領導，我幹了，你隨意。”
莊重連幹兩杯，似有醉意，“能源公司的女同誌，就是豪放，哈哈。”眼睛卻瞥向唐小彤旁邊的伊人。
吃過飯，陸軍和莊重就坐車走了。這種魚目混雜的場合，不符合領導的身份。
隨後，有的屋裏傳出麻將之聲，走廊上，腳步匆匆，有人在找有麻將的屋，有的是在找人，很是混亂。
唐小彤對由義生說，“前台跟我說，有個司機要了兩條煙，拿走了。還有，房間不夠了.……”
由義生無可奈何，“告訴前台，誰要東西，都得通過你，這都是些什麽人！”
“老能源公司的人就是素質低！”
“房間就這樣吧，反正，他們打麻將，也不一定休息。”
伊人走了一圈，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來了這麽多人，擠得各屋都是人，有打麻將的，有看熱鬧的。
伊人終於找了一間，沒有支麻將桌的房間，靠門占了一張床，和衣而臥。
半夜，不時，聽到洗牌的嘩啦嘩啦聲，還有，進屋來的說話聲，“這屋也沒地方了。”
早上，伊人睜開眼睛，哎呀，發現另外三個床，都睡著兩個人，橫躺豎臥，男女不分。
老能源的人，互相都認識，沒地方，就擠在了一塊。倚著牆睡的，躺著，倦曲著睡的；一橫一倒，睡的，真夠熱鬧的。
不過，早上一起來，女人們都在化妝，撲粉。那個據傳說是衣文君老情人的高林偉，正往臉上堆粉。
伊人想，這個衣文君也真是厚臉皮，工程處請領導和市政的，你怎麽還領來了你的老情人。
聽人說，高林偉的男人林永茂會在衣文君去他們家時，躲出去，這是老能源的‘佳話’。
伊人覺得，由義生也學老能源那一套，還讓年輕女人去陪酒！我光鮮靚麗，也不是給他們看的。
伊人幹脆回家把頭發剪了，短禿禿的很難看，我看你還找我陪酒！
“老伊，你怎麽剪這麽難看的發型？”唐小彤驚訝地看著進來的伊人。
“不好看，湊合著看吧。”伊人不悅地說。
張林華正在收拾東西，不禁抬頭看了伊人一眼，“小伊，就是正統。”
張林華提了副處，到管道公司上任去了。
王麗琪殺回了工程部，她是來接張林華的，這是衣文君插在由義生胸口的一把刀。
衣文君不僅在計劃科安插了他的人，還經常親力親為，中午就來計劃科，張羅著要打撲克。
“衣經理，玩什麽呀？”王麗琪立刻湊了過去。
“三，三打一，來吧，有，沒有撲克。”
有人下樓去買了撲克，王新東，唐奇斌，王麗琪陪著他玩三打一。
“王麗，麗琪……瞅你，一股，股爛韭菜味.……”
衣文君甩了一張牌，王麗琪假裝沒聽見，其他兩個男人都明白了。
“A！”
王麗琪壓上了衣文君的牌，把自己的牌，放到桌子上，用金魚眼睛瞪著衣文君。
伊人躲在牆角織毛衣，這個衣文君怎麽這樣？既然.……你還糟賤人家！
也是，計劃科長是一般人能接得了的呀，王麗琪不知道使出多大的招法來，才一步登天的呢！
“王麗，麗琪，說你臭，你就，就是臭，怎麽出J呢，你把……”
打撲克的時候，衣文君總是口齒不伶俐地嘚不嘚地說，並且，還耍小孩脾氣，玩賴，反悔，怪罪別人出錯牌，時間長了，工程部這幾個年輕人都在躲著他。
“咦，王，王麗琪呢？”
王麗琪也借故有事出去了，伊人還是躲在牆角裏，織她的毛衣。
“哎？就剩，剩下……”衣文君進來，轉著他那混濁的眼球看著屋內。
王新東燦燦地笑著，掏出煙來，“今天中午打不成了。”
實際上，王新東也跟這位大領導玩夠，整天跟哄小孩似的無聊。
“那，那屋呢？”
“都走了，我屋都鎖門了，嘿嘿。”唐奇斌傻笑著，從王新東手裏要了一支煙。
“伊人，你過，過來，這不正好四個人。”
“我不會三打一，衣處長。”伊人馬上回應道。
“什麽不會，告訴你，你就會了。”
其實，伊人是不想跟他們玩，衣文君那牌風，誰願意陪他玩呀。
玩著玩著，衣文君的眼珠總在對麵伊人的身上轉，“伊人，你哪，哪都好，就是那，那個地方.……我們老能源公司的辛麗，在那，那個地方就塞上棉，棉花……”
伊人‘啪’地扔掉自己手裏的牌，轉身出了辦公室。什麽人，一個處長，這麽說話，真夠流氓的。
過後，伊人也是心驚肉跳了好幾天，畢竟衣文君是能源公司副經理，得罪他，也許會影響王皓的未來。
不過，衣文君還像無事人的來打撲克，屋裏煙霧彌漫，到了下午上班時間，還在戰。
這時，有人敲門，一個男人的臉出現在門口，他看了看桌子邊上的四個人，“我來打聽，打聽……”
“你打聽個啥？”衣文君不悅，甩了一張手中的牌，催促道，“快，出，出牌。”
男人見衣文君的態度惡劣，“你們能源公司就這樣辦公呀，幾點了，還打撲克？”
“我們打，打撲克，你管，管得著嗎？”衣文君正打在興頭上，他不耐煩地說。
“怎麽著呀，你們單位沒有領導呀？工作時間還在打撲克……”
“我就，就是領導，能怎麽，怎麽的。”
衣文君摔掉撲克，怒氣衝衝地瞪著眼睛。男人愣了一下，突然氣急敗壞地說，“好呀，你們就這樣，我就給你們曝光，讓你們上報紙，看看你們能源公司是怎麽……”
王新東看到情形不好，馬上走到門口，勸阻男人，“呀，哥們，你有什麽事，來，來，跟我說……”唐奇斌也走過去，跟男人說，“哥們，別生氣，我們到那屋去說。”兩個人拉走了這個男人。
伊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再激烈才好呢。這樣，衣文君就不會老來這屋打撲克了。
果然，至此之後，衣文君再也沒來計劃科這屋打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