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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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吃了。”
柳機將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到蘇黎若的嘴邊。
蘇黎若愣了一下，用手拿過柳機手中的藥丸，在他那不太友善的眸子下將藥丸咽到了肚子中。
她不會傻到認為柳機是想害她。
光是看他那一臉肉疼的樣子就知道這顆藥丸不比那雪蓮價值低。
柳機見自己收藏多年的好藥被蘇黎若吃了之後麵色更加難看。
他將那裝著雪蓮的盒子抱起來，放到原來的位置，冷聲道：“絕情丹的解藥你已經吃了，但是因為藥裏加了離心草，所以你不會立刻就恢複記憶，隻能慢慢恢複，時間不確定，不過起碼不會再失憶。”
蘇黎若眉眼一彎，她就知道他給的絕對是不了毒藥。
“那就多謝柳藥師了。”
青蔥玉指朝著門外指了指，詢問道：“那現在是不是可以幫我朋友看看了？”
“讓他們進來吧！”
柳機挑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情願的說著。
蘇黎若淡然一笑，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若兒，怎麽樣？有沒有想起什麽來？”
門剛剛打開，一臉緊張的上官錦就湊到身前詢問。
“還沒，柳藥師說因為藥裏加了離心草，所以不會一下恢複記憶，隻能慢慢來。”
蘇黎若解釋道。
上官錦輕輕的哦了一聲，滿是期待的眸子垂了垂，閃現過一絲失落。
蘇黎若歎了一口氣，說道：“沒關係，起碼我還能慢慢的恢複記憶不是？”
她這話一出，上官錦鬆了一口氣，可是屋裏的柳機卻是歎了一口氣。
眸子別有深意的朝著門口那個高挑的背影看了看。
他沒告訴她，其實他說的時間不確定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了。
很快蘇黎若就將所有人都請進了屋中。
俞狼坐在柳機的對麵，一雙大眼撲閃撲閃的看著百寶格上那個閃著熒光的雪蓮。
正在給他把脈的柳機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微微抬眸瞪了他一眼說道：“收回你的視線，少給我打雪蓮的主意。”
“嗬嗬嗬，怎麽會？我對你那寶貝雪蓮沒
有興趣。”
俞狼眼睛眯成一條線，笑嗬嗬的說著。
柳機再次掃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把脈。
把脈的時間越來越長，柳機從不耐變成認真，又由認真變成皺眉。
“柳機怎麽樣？很嚴重？”
顏如玉手中的折扇緊緊的握著，麵色十分的緊張。
柳機將手收回，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毒我治不了。”
他的聲音很平淡，但是卻讓一旁的蘇黎若皺起了眉頭。
顏如玉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麽可能？你可是要是柳機，全天下的人都敬仰的柳機。”
柳機聞言歎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全天下的人都敬仰著我？”
他的話帶著些許的自嘲，“你說全天下的人都敬仰著我，那你可知他們是用多長時間才知道我柳機這個名字的？”
顏如玉聞言一愣，仔細一想，他好像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柳機這個人。
久到他都有些記不清是什麽時候了，似乎是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俞狼輕笑一聲，瞧向柳機的眸子陰暗不明，“看來我是碰上前輩了。”
細細一想，就連他也是很久以前就聽說過的。
他現在都已經七老八十了，可是在他小的時候，他的父皇就告訴過他柳機這人的大名。
那眼前的這個柳機……究竟是有多大歲數？
柳機默然起身，一頭銀色的發絲在臉上的紗巾上掃過，模樣看起來很是疲憊。
“我並不是不想給他治療，而是我根本就治不好，不然我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柳機將自己的麵紗摘下，一張姣好麵容暴露在空氣中。
蘇黎若的呼吸一滯，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就連坐在對麵的俞狼也難得的變了神色。
殷紅的薄唇，加上高挺的鼻梁，在加上那雙帶著憂鬱的桃花眼，簡直能夠比得上神袛。
這麵容看起來也就和俞狼一般大小。
可是在這姣好的麵容下方，那小巧的下巴上卻布滿了紅點。
細看之下那些小小的紅點其實是無數個坑洞，腐爛的坑洞。
“世人隻知我醫術了得，可是他們卻不知道
我已經是一個遲暮老者，一個對自己的病都束手無策的病人。”
他自嘲的嗬了一聲，將麵紗重新戴好，再次遮上那些已經腐爛的坑洞。
眾人相視無言。
俞狼無奈輕笑，抬起那隻玉手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
“看來我早晚也有會變成你這幅樣子。”
柳機不語，但是麵上卻認同了他的話。
顏如玉整個人都傻了，他沒想到自己認識的摯友居然身中劇毒，他垂眸不說話，一直在心中思考著自己以前為何沒發現。
雖然他沒有意識到，就算以前他發現了也改變不了什麽。
蘇黎若垂眸沉思著。
上官錦以為她是在為俞狼的病情而難過，上前牽住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半晌後，蘇黎若突然抬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那兩人問道：“你們可想要解毒？”
她這話一出，俞狼立刻朝她投去興奮的目光。
“你問這個有什麽用？你要是會解毒何必找來我這裏？”
柳機走到百寶格旁，看著上麵的雪蓮露出慘淡的笑容。
蘇黎若放開上官錦的手，走到桌子旁坐下。
素手一揚，一股淡淡的熒光一閃而過。
“治療的辦法我是有，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想用，因為治療的過程太痛苦，而且還要持續一年之久。”
她看向柳機的背影，皺眉說著。
在獲得巫術之後，她就找到一種治療俞狼的辦法，可是過程實在是太痛苦，她不想輕易嚐試。
柳機半信半疑的轉過身，“你真的有辦法？”
腳下步子輕挪，慢慢的走回蘇黎若的身旁。
蘇黎若站起身，仰著頭看著比她高出一頭的柳機。
她的個子偏矮，仰起頭剛剛好能看到柳機被白紗遮住的下巴。
仔細看去隱約能看到裏麵已經腐爛的肉。
她伸手將那白紗掀開。
手上淡淡的熒光將那滿是紅點的下巴包裹起來。
柳機眸子閃了閃，沒有動作，隻是維持著低頭俯視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