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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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大夫不知道葉林陽跟他說什麽抱歉，但心中那塊一直梗在那兒的冰，到底有了幾分鬆動的跡象。他用目光在人群中巡視了一遍，卻沒有發現楊康的身影，因此問道：“楊將軍呢？”
“去查你的事情了。”事到如今，上官錦也不再隱瞞了，大大方方的將自己之前的計劃說了一遍，“我們並不認識你，而你又是我們唯一知道會催眠的人，我們隻能從你這邊著手調查。”
小唐大夫點點頭，他能夠理解上官錦的舉動，甚至覺得，隻要不算過分，他都能夠接受。
趁著楊康還沒有回來的這一陣子，蘇黎若直接問了小唐大夫後來發生的事情。
小唐大夫也不藏私，就將後來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來一遍。
“我師門所研習的東西，向來不是正經的醫術。若是放在尋常百姓麵前。可若是放在軍隊裏，卻能有意想不到的用處。師父死後，我便歸順了匈奴。這些年一直替匈奴做著跟催眠相關的事情。說來也可笑，往日裏被我用在敵人身上的東西，居然終有一日要被用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蘇黎若聽到這兒，立馬想說點什麽安慰一下小唐大夫，但被上官錦攔住了。
小唐大夫繼續道：“不過好在這些年兩邊一直相安無事，所以我也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可今年，匈奴的草原發生了一次大旱，糧草馬匹儲備不足了。他們便打起了我朝的主意。我所掌握的這個能力，也被要求用在他們的士兵身上。我並不樂意，便借口自己能力尚不成熟，需要練手。”
“可匈奴人金貴，如何都不是給我用來練手的材料，而海門縣位處偏遠，陛下又四下顧不上。這才被匈奴人當成是一個機會，早早的送我來了這兒，便是為了這日做打算的。”
蘇黎若原先聽著還有幾分相信，可越往後聽越發的不信了。照他的這個說法，該是今年被匈奴送來的才是，如
今就在這兒留了三年？這海門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小唐大夫又是個仁心大夫，被人尊崇，早已被人熟悉。便是用替身，也沒有這麽好的效果。難不成是人-皮麵具？
蘇黎若都是聽過一些關於人-皮麵具的傳說，可這到底是傳說中的物件。況且這世上哪裏就有這麽巧的事情，原先那些大家都覺得奇奇怪怪的東西，如今都落入了小唐大夫師門的手裏？
蘇黎若有些好奇，但著實不方便將心中所想問出口，便旁敲側擊的問了別的：“小唐大夫是怎麽找到我這兒的？莫非是師兄跟你通風報信了？”
葉林陽聽了這話，趕緊舉手道：“哎哎哎師妹，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是回來了才知道你們已經查到了小唐大夫的頭上的，就算我想給他通風報信，也沒有這個時間啊！”
蘇黎若白了他一眼，看了回去，她目光灼灼的，好像不知道答案就不會放棄一樣。
小唐大夫笑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既然我們師門研習的是催眠的法門，自然也會研配相關的藥物。今日你從我家小藥童那裏買走了那些藥物，我便什麽都知道了。之所以過來找你，也是因為今日的那個病人。”
他說到這兒，頓了下：“我不知道你今日有沒有去那裏，但我可以告訴你，確實是匈奴人所為。”
小唐大夫說完了這話，葉林陽就“咦”了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葉林陽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有些尷尬，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抬手撓了撓自己的鼻尖，小聲道：“可是我今日問遍了周邊的乞兒們，他們都說並沒有看見匈奴人的身影啊……”
小唐大夫道：“那是他們已經隱藏起來，除了熟悉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
是嗎？葉林陽有些不信，他分明已經查到了，催眠那個男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夏人。
葉林陽看了一眼蘇黎若，
見蘇黎若看向小唐大夫的眼睛裏也有幾分不信任的目光，微微一笑，暫且將自己的懷疑按下了下來，隻笑著問小唐大夫：“那連小唐大夫也不知道嗎？”
小唐大夫歎了一聲，搖搖頭：“說來慚愧，我在匈奴這麽些年了，到底沒能得到匈奴人的信任，如今我也隻是知道他們來了，可他們去了哪兒，又藏匿於何處，我一概不知。”
蘇黎若跟葉林陽一並點了點頭，似是相信了小唐大夫的話。
既然該說的都說了，而蘇黎若一行人也表達出了最大的相信，小唐大夫便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他倒是想見一見李主簿，但被蘇黎若攔住了。
蘇黎若道：“如今李主簿到底是師父的患者，便是我跟師兄，也不方便進去的。小唐大夫既是醫者，也應當明白其中不便之處。還請小唐大夫見諒些個，莫要為難我們才是。”
小唐大夫聽見蘇黎若這麽說，便知道自己今日想進去見人是無望的，也就不再多逗留了，就大大方方的跟他們告辭，然後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離開了。
小唐大夫走後，屋子裏所有的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張炳光甚至還冷哼了一聲道：“他當我們是傻子嗎？竟然連這樣的謊話都能編纂的出來，也不怕我們直接拆穿了他？”
葉林陽倒是歎了口氣，幫著小唐大夫說了一句：“你也別這麽生氣，興許人家也有苦衷呢？你可別忘了，當年是我們不仁在先，將小唐大夫跟他師父留下來了，若不然，人興許現在就是為我們所用了。”
張炳光十分不認同葉林陽的話：“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隻是看見了他幫助我們的士兵的事情，可之後的事情你可有看見？既然沒有又何必再說？不如等楊康回來後，再問問他當年發生了什麽吧？”
上官錦覺得在理，便點點頭道：“那便等楊康回來後，再問問他當年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