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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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天光大好，親衛軍凝神屏息等待著，當那個高大身影出現，齊齊單膝跪下：“將軍！”
上官錦手一抬，親衛軍立刻站了起來，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邵知牽著馬過來。
上官錦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威風凜凜的一隊人馬向著城門口而去。
“快看，是端王世子！”
“太好了，世子出征了！世子出征了！”
很快這樣的聲音就匯成了洪流，人們接連跪倒，黑壓壓跪成一片。
上官錦隻得勒住韁繩，衝人們抱拳。
“世子爺，大軍就在城外待命，請不要耽擱時間。”皇上派給他的副將，江源淡淡提醒道。
上官錦遙遙望了西大街的方向一眼。
聖旨要求他即刻出發，不得有誤，他自然也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
隻是他沒想到，才跟黎若互相表明心意，現在卻連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就要出征了。
此去歸時難料，心中不是不遺憾。
葉夕舞飛奔進蘇黎若的房間，一把抓住蘇黎若的手：“黎若，快，快，世子爺馬上要出征了，索魂來帶您過去。”
“這麽快？”蘇黎若顧不得換衣裳，立刻隨著葉夕舞往外跑。
從上官錦入宮後，她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卻不知道到底會是哪一日，原想著親手做一桌飯菜為他洗去晦氣的，誰成想
“黎若，快一些啊！”葉夕舞加快速度，卻發現蘇黎若被她拉得腳步踉蹌。
索魂就等在二門處，一見葉夕舞和蘇黎若過來，忙坐上馬車，喊道：“世子妃，快上車。”
蘇黎若卻顧不上坐馬車，直接牽了一匹馬，翻身上馬：“快走！”
寬闊的青石板街道上空蕩蕩的，馬蹄噠噠，跑得飛快。可城門處人頭攢動，索魂道：“世子妃，騎馬過不去了，咱們步行吧，將軍現在應該快到北城門了。”
蘇黎若迅速跳下馬，由索魂在前邊伸手撥開擋路的人往前奔去。
“黎若，快看，那是世子爺！”葉夕舞大口大口喘著氣，伸手指向城門口的方向。
彼時春光明媚，
微風拂麵，人頭攢動中她一眼看到那個身穿銀甲的年輕將軍身姿挺拔坐於馬上，身後的大紅披風隨風颯颯而動，銀色頭盔上的紅纓跟著飄擺。
眼看他就要經過城門，橫亙在二人之間的是摩肩接踵的人群，蘇黎若張了張嘴，卻沒有喊出來。
這麽遠的距離，這麽多的人，這麽嘈雜的環境，他是不可能聽見的。
“完了，完了，世子爺要出去了。”葉夕舞比蘇黎若還急，猛搖著蘇黎若的手臂。
蘇黎若目不轉睛盯著那個背影，看他很快就要消失在城門口，靈光一閃掏出了懷中的陶塤，用力吹了起來。
塤聲響起，上官錦立刻停下來，猛然轉頭。
塤聲依然在響，他順著聲音很快看到了人群中的蘇黎若。
蘇黎若見他看到了她，停止了吹塤，揚手衝他搖著。
上官錦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深深望了蘇黎若一眼，解下銀頭盔上的紅纓掛在城門守衛的長槍頂端，縱馬離去。
蘇黎若愣愣站在那裏，看著那紅纓隨風飄擺，心頭說不出是歡喜還是失落。
索魂奮力從人群中擠過，來到城門口從守衛那裏要來紅纓給蘇黎若送了過去。
蘇黎若愛惜撫摸著紅纓，輕歎道：“回去吧。”
往回走並不那麽容易，那些百姓們自發送上官錦，繼續往城門口趕去，索魂必須牢牢把蘇黎若護在身後才能讓她避開那些衝撞。
總算是走過那段最擁擠的路段，索魂狠狠鬆了口氣。
路麵上零散落了許多物件，甚至還有被踩掉的鞋子，已經有乞丐開始拾撿，很快就有幾名乞丐為此發生了衝突。
索魂望了城門口一眼，遮住眼底的擔憂：“世子妃，我送你回去吧。”
世子爺說了，讓他留在京城，保護世子妃，可他……
蘇黎若翻身上馬，道：“回府。”
“是。”
沒過多久，街頭出現羅珈瑜和藍茗二人。
羅珈瑜聽說端王世子要出征，一刻也等不得就要來看蘇黎若，藍茗攔都攔不住。
“你看見了，人家好得很，咱們回吧？”
羅珈瑜望著蘇黎若消失的方向沒
有吭聲。
原來這就是兩情相悅的感覺，哪怕突如其來的分離讓兩人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可在彼此心裏卻從未分開過。
一名乞丐被另一名乞丐推倒，撲倒在羅珈瑜腳邊。
藍茗謹慎的跳遠了一步，當刺客多年，這都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不能接受突然的接近。
羅珈瑜卻蹲下來，給了那名乞丐一包銀子。
藍茗與他相識已久，從沒見過他如此反常，覺得奇怪：“你怎麽了？”
羅珈瑜忽然開口道：“我以前也曾這樣過。”
他也曾像這些乞丐一樣為了一個饃饃與人爭搶，直到義父的出現，才結束了那段噩夢般的日子。
羅珈瑜想到義父總是笑眯眯看著他的樣子，呼吸有些沉重。
他總是在毫無防備時失去那些重要的東西，養父母的驟然離世是這樣，義父的暴斃亦是這樣。
還有他的心上人。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
蘇黎若不知道羅珈瑜的少男心事，自顧自縱馬回了端王府。
那天救得兩個孩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婦人也一直住在府中。
“貴人回來了。”
那婦人正帶著兩個小兒玩耍，見她回來，有些拘謹地打招呼。
“不必叫我貴人，你稱呼我世子妃就是了。”
婦人點了點頭，記住了。
兩個孩子不懂那麽多尊卑之分，隻知道眼前這個姐姐很好見她回來，小短腿邁著，都聚在她腿邊上。
蘇黎若蹲下來，與她們平視，溫柔的笑著，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
“今天有沒有乖乖吃藥？”
“吃了，可乖了。”
妹妹奶聲奶氣的答話。
婦人道：“孩子病好得差不多了，世子妃若有用得上他們的，盡管開口，農婦也說了，您救了他們的命，以後他倆就是世子妃的下人。”
蘇黎若看了看兩個小娃娃，笑道：“他們這麽小，我能用他們幹嘛？”
婦人顯然也想了這一點，剛要再說什麽，蘇黎若眼睛一轉，落在她身上，道：“我看你倒不是個普通農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