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詭異現場
晚上十二點多，忙碌了一天的花園小區又再度變得安靜。
小華是重案組的外勤人員，為了防止他人闖入案發現場，保護現場，專門派他駐紮在治安亭，因為他年紀比較小的緣故，白天的老警察身體又不好，所以這份苦差事隻能夠他來做。
不過他也沒親眼進去看過3單元的事情，隻知道上頭下了死命令，不得任何人進入，當時重案組的隊長嚴肅的麵孔，讓他留下了陰影，伴隨而來的還有好奇，裏麵到底有什麽。
作為人民警察的第一要點就是服從上級命令，雖然很好奇，但總歸能克製，而在已經入秋的微涼夜晚，經濟又實惠的一頓麻辣燙才是最實在的。
風幹的臘肉，火腿腸，豬肉，再加上一些小菜混成一大碗，因為太燙又辣的緣故，吃的他嘴巴都紅了，但四川人就應該吃辣，吃完麻辣燙身體還暖和，至少不會打瞌睡了。
“喵喵。”有幾聲急促而又微弱的貓叫，吸引了小華的注意力。
“恩，哪來的貓？”聽到這個聲音的小華很自然地放下了碗，尋找聲音的來源，很快看到了一隻小貓。
小貓很小，估計才幾個月大，剛剛能走路的樣子，在寒風中還沒張開的黃毛顯得身子有些弱小，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小腦袋左顧右盼，不時輕叫喚幾聲。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類都喜歡小貓小狗的動物，特別是這麽一隻讓人同情的小奶貓，總是想抱在懷裏，輕輕地撫摸它，而恰好小華就是這種富有同情心的人。
“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呢。”小華小跑了過去，自言自語著，撫摸著它的後脖背。
沒有在小貓的身上找到寵物證明一類的牌子，所以應該是從花園小區外麵跑進來的，應該是和貓媽媽走丟了。
小貓都有一個特點，當有人蹲在他的麵前的時候，就會鑽到那人屁股下麵，就像貓媽媽的懷抱裏，因為那裏最暖和，它蜷縮成一團，也不叫了。
“先抱回家養吧。”小華不忍心把貓放在外麵，就算他以後不能養，照顧一段時間找個人送了，也算是挺不錯的。
不一會兒，就有了這樣的一幕。
小貓倆隻小爪子撓了一下麵前的食物，在小華的注視中，又嗅了嗅才把火腿腸吃進了肚子裏。
吃完喵喵又叫，還想吃，小華又喂了一小塊。
“嗯，很溫馨的一幕嘛。”趁著執勤人員不注意偷偷繞過來的王小六嘿嘿一笑，不枉費他專門從外麵找來的。
原本想著下瀉藥的，看來不用了，為了預防小華不喜歡小動物的情況，他還做了其他準備，比如在麻辣燙裏下瀉藥這種手段。
過了治安亭之後，就沒有人再阻攔王小六了，樓道裏的攝像頭因為建工進度還沒有裝，所以不怕拍到他的可能。
隻要注意回去的時候清理一下自己來過的痕跡就行了。
但是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王小六又有些蛋疼。
“二十三樓啊。”他心裏想著，爬上去都費勁，又沒有電梯，就算有他也不敢做啊！
還是老老實實的爬樓梯吧，歎氣一聲，他開始上樓。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左右。
另一邊，忙碌了一天，收拾完家裏的家務之後，程岩才有了休息的時間。
“爸，以後這些家務我來做吧。”程中剛上完晚自習回到家裏之後，看到那張有些勞累的麵容，心裏有股說不明的情緒。
“你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這些家務事我來做就行。”沒有回頭，程岩知道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回來了，語氣平淡地說道。
“知道了，那我回房了。”程中聽著，卻不敢再勸，他的父親就是這個脾氣，從不大吵大鬧，但卻不容反駁。
特別是有關於程中學習上的事情，程岩從不苛刻。
而這一切不僅是因為程中努力上進的原因，還有程中那去世多年的母親緣故。
他很愛她，自從啊惠去世之後，他的性格就變得有些內向，與親戚朋友的走動也少了很多。
他沒再結婚，把餘生對阿惠的愛，都給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手裏拿著她年輕時的照片，背景裏有有花有草，溫暖的陽光，她帶著草帽，一如當年，定格在那最美的笑容上。
“也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想得有點多，這個已入中年，背也有些彎的男人，已經哭過太多次了，他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這一麵，努力忍著。
程中悄悄地看著那個顯得落寞的背影，關上了門，坐回到了他的書桌前。
左手邊有厚厚的一層學習課本和資料，在桌子上邊顯眼的位置，那裏有一張全家福照片。
程中盯著照片看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繼續埋頭做習題。
三年一次的高考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但一次考試就會決定他未來的命運。
你說憑什麽?
因為我們天生低人一等，社會從來不像是表麵上那樣公平，所以一切就隻能靠自己了。
已經來到二十三層的王小六，小心地過了黃色警戒線，地麵有薄薄的一層水泥灰，他掃了一眼，有很多不同的人腳印，可能是警察調查現場的時候踩出來的。
除了靠近牆壁掉落著用過的鐵釘和擺放的淩亂雜物，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對，王小六找了和自己差不多的腳印重疊走向樓層邊緣，因為隔著一堵水泥牆的原因，在外麵看不到什麽。
黑暗的天空上隻有半邊月亮，烏雲遮住了部分的光亮，從這裏遠遠地可以看到那片燈紅酒綠的城市，再望的遠一點就是朦朧的光。
李博然就是從這裏跳了下去，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沒有任何猶豫，腳步也不曾停留，就那樣果然地跳了下去。
但是為什麽腳印會來的方向卻和他不一樣，是來自另一邊的牆，他停留在那裏，做過了什麽。
樓層的邊緣，隻有那麽一雙特別的腳印，無疑是李富貴的，順著腳印往後看去，王小六看到了那麵水泥牆，它經過了染色，白和紅顏色的兩罐顏料和用過的刷子依然放在那裏。
李富貴曾經在那裏做過一件事情，臨死前他認為有意義的事情。
烏雲飄了過去，冰冷的月光照射在那純白無比的牆麵上，上麵有紅色而又刺眼的字體奪人眼球，就像是用血寫上去的那般真實。
“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