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他會報仇
阿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母親床邊的那些小冰塊裏,皆是被凍住的血色蟲子。
君淩天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也沒有想到,毒蟲的數量會是這麽多。
他難以想象,這個看似枯瘦的婦人,是如何撐下來的。
畢竟,那些毒蟲在她體內,都是以她的血肉為食。
那衝痛苦和折磨,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花音瑤將自己的匕首和銀針,處理過後都放入玄虛戒之中。
隨即,又遞給阿辭一瓶丹藥。
“伯母中了毒,剛剛我已經把毒蟲逼出來了,但毒蟲在她體內寄生太久,想要徹底清除,還需一些時間。”
“什麽毒?”
他竟不知,母親是被毒蟲折磨。
他隻以為,母親是抑鬱成疾,無法自拔罷了。
“嗜血蟲,天生以血肉為食。看伯母的樣子,她中毒至少一年了,五髒六腑皆被損壞。”
“一年?”
阿辭聲音暗啞的出聲,努力回想一年前發生的事情。
隨即,他的眼眸變得深沉。
似有滔天怒火,從他胸口噴湧而出。
但是,他強迫自己壓製下心中的怒火。
轉頭,對花音瑤跪下鄭重磕頭謝恩。
“多謝仙姬的救命之恩,阿辭無以為報,這條性命此生便是仙姬的了,若阿辭有幸活下去,定會為仙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伯母醒後,需每日服下一顆丹藥,三日之後,我再來給伯母複診。”
花音瑤將人扶起,看著難得熟睡的人,便拉著君淩天的手,轉身離開。
花音瑤跟君淩天走後,阿辭便一直守在母親麵前。
此刻沒有外人在,他終於不用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之火。
渾身散發的寒氣,是要將整個房屋凍結。
“為什麽!我們已經跟他斷絕關係了,他為何還要這麽做?難道,他就如此容不下我們母子嗎?”
聲音如冰,眼神似劍。
眼底的跳動的火焰,昭示著他此刻的憤怒與決心。
“既然如此,那便新仇舊賬一起算了吧,風水輪流轉,總不能我們一直委曲求全、苟且的活著。”
花音瑤洗漱完畢,穿著一襲寬鬆的裏衣便半躺在床上。
君淩天坐在一旁,將花音瑤的腿放在自己腿上,雙手溫柔的給她按摩著。
“嗜血蟲的事,你怎麽看?”
君淩天一邊溫柔的按摩,一邊寵溺的望著花音瑤。
花音瑤手裏拿著一串幹淨的紅蜜菓,一邊吃,一邊輕輕歎息。
“嗜血蟲不易尋,能用它來對付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中間除了濃濃的仇恨,還有便是不敢將此事公之於眾。這樣算來,凶手昭然若揭。”
嗜血蟲既不易尋,也不易被發覺。
這也是為何許多大夫,都看不出病因的原因。
而嗜血蟲是一種極其殘忍的蟲子,是要生生將人的五髒六腑食盡,讓人在痛苦之中死亡的。
除了那個渣男爹,花音瑤想不出還有第二人。
“他會報仇?”
“他若不報仇,我反倒看不起他了!”
自己母親被人下毒,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若能無動無衷,花音瑤都要看不起她了。
若是有人敢這麽對待她的親人,她定要加倍的還回去的。
“可他不是對方的對手!”
君淩天笑著伸手,將花音瑤吃剩的紅蜜菓藤接過來,伸手仍在桌邊。
又重新給她拿了一串新的,花音瑤笑盈盈的接過,繼續吃了起來。
“那又如何?他是朵兒的恩人,我這個承恩的人,自然要保護恩人的。”
花音瑤笑著,抬抬腳,不再讓君淩天給自己按摩。
而是做起身子,伸出纖細雪白的手臂,輕輕環著他的脖子。
“更何況,你這個做爹爹的,還沒感謝過恩人呢。自然不能看著,恩人出事是不是?”
“那是自然!”
君淩天輕笑著,腦袋順著她的力度上前。
溫柔上揚的嘴角,忽然靠近花音瑤,將她嘴角的紅蜜菓,盡數吞入腹中……
舒舒服服泡了一個澡,又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紅蜜菓。
花音瑤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剛睜開眼,卞飛嬌便來邀請她去用早膳。
花音瑤覺得麻煩,便沒過去,自己在宮中隨意吃了點。
吃過早飯,卞飛嬌又來請她們去前廳議事。
路上,又將對許錦淮的處罰說了一遍。
當晚,軒轅展便下令,將許錦淮打了五十大板。
據說,整個人被打的鮮血淋淋,連卞飛嬌都不敢多看一眼。
並且,讓他傷好之後,去跟沈侍衛道歉。
五十大板!
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的確是不輕的處罰了。
當然,是在認真行刑的情況之下。
花音瑤點頭表示自己知曉,隨即便沒再提及。
她跟隨卞飛嬌的步伐,前往大廳,去會見負責這次人類和獸類和平相處事宜的大臣。
而此時,被打了五十大板的許錦淮,正趴在床上。
他手裏拿著熱氣騰騰的雞腿,嘴裏還不幹不淨的怒罵著。
“狗奴才,害的小爺被打。等小爺傷好了,非弄死那個狗奴才不可!”
說著,他氣憤的拍了拍床腿。
由於力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痛得他齜牙咧嘴,不敢在胡亂發泄。
一位身著華麗衣裳的婦人,滿是心疼的坐在他床邊。
看他的樣子,忍不住心疼的責備。
這,便是許錦淮的母親。
秦丞相的幺女,秦仙茹。
“屁股都被打傷了,還逞什麽能耐?你好生趴在這裏不行嗎?非得把傷口弄裂才甘心是嗎?”
她心疼的看著紅腫的屁股,連忙讓丫鬟再去換藥敷著。
“母親,兒子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從小到大,兒子何時被人打過?”
許錦淮氣的咬牙切齒,臉色都漲紅了。
秦仙茹心裏如何能不疼!
這個兒子,她平時可是碰在手心裏的。
連打個噴嚏,都要心疼的不得了。
如今,那屁股都腫成什麽樣子了?
若不是父親的威嚴在那裏,又悄悄命人打點了一番。
這五十大板下來,兒子半條命怕都要沒了。
想到這裏,秦仙茹的手指都握緊了。
“兒子放心,母親不會放了那個畜生的。”
“到底是誰不放過誰?五十大板,竟連一滴血都沒流,尚書、丞相,果真是好手段!”
話音剛落,阿辭便從房梁之上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