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水申

  “暖小子，紫丫頭，來了都不跟我老人家打個招呼？”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生生遏住了兩人向石屋邁出的腳步。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的向與石屋反向的茅屋走去。他們來時沒有隱藏氣息，被發現是意料之中的事。 幾座茅屋前麵，一個灰白頭發的中年人含笑站著，看著兩人走來。 這中年人便是藍玉暖的師傅，水申。水申癡迷棋藝，在藍山隱世。八年前，十歲的藍玉暖和紫嵐煙合力破了水申擺了十年的棋局，由於紫嵐煙已有了師傅，水申便收了藍玉暖為徒，並將這藍山贈給了兩個小娃子。 “師傅。”“水先生。”兩人走到水申麵前，停下行禮。 水申笑道：“你們兩個，還記得來看我，不錯，不錯。” 藍玉暖笑道：“師傅啊，我半年前還回來過呢。” 紫嵐煙也笑道：“我一年前不是來看過水先生？水先生不會是寂寞了吧？” “哪能寂寞啊，那麽多的小兔崽子們，我連半日的空閑都偷不到，還寂寞？”水申從鼻子裏噴出氣來，“你們兩個，老給我這送人，藍山都快成一個村莊了……” “師傅，你看，大晚上了，難道要我們餓著肚子聽您絮叨？再說了，村莊不好嗎？師傅可以教他們下棋，讓棋文化發揚光大……”藍玉暖笑著道，他的肚子十分配合的叫了一聲。 水申無奈，藍玉暖到底是自己的寶貝徒兒，還有一個驚才絕豔的紫嵐煙，不舍得將他們餓著，便引他們進了茅屋。 晚飯是在三人的說笑中度過的，紫嵐煙和藍玉暖吃完飯，外麵已是明月高懸。 “你們的院子還在那呢，裏麵的東西也沒人動，隻是有層灰。”水申指著邊上的小茅屋道，“要不到那些兔崽子們那去擠擠？” 藍玉暖搖搖頭：“太晚了，他們都睡下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在樹上將就一夜好了。” 紫嵐煙點頭：“好久沒有露宿野外了，今夜就勉強找找感覺吧。” 水申也不多說，由著他們去了。 兩人各自挑了棵粗壯的樹，提起輕功，上了樹枝。 “有那群孩子們在這裏，師傅就不必整日一個人對著棋盤了。”藍玉暖在樹枝上躺好，自語道。 紫嵐煙感受著涼涼的夜風拂過她的臉，道：“水先生以前的十年是這麽過來的，想必開始也是極不習慣的。” “但他收了我這個徒弟後慢慢就習慣了和人相處，後來又多了那麽多孩子，現在師傅還會打趣人，不是很好嗎。”藍玉暖回憶著他小時候見到的孤僻的水申，又想到現在開朗的水申，心裏的喜悅很明顯。 紫嵐煙也想起她五歲時看到的那個孤僻的水申，笑道：“水先生雖然嘴上罵那些孩子是兔崽子，但心裏不知怎麽疼他們呢。” 藍玉暖一歎：“畢竟有著類似的童年……那些孩子，若是任由他們想開始那樣發展，誰都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最好的也會孤僻。” “沒有親人疼愛的童年是可怕的。”紫嵐煙微微打了個哈欠，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