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殘破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幾個侍女一直忙這忙那，左相夫人也一直無精打采，北辰煜三人失了興趣，也知道短時間內不會出什麽事，已不再盯著隔壁，反是各自撿了張椅子坐下。 “那醉生夢死要過多久發作？”北辰烽有些沉不住氣，最先開口。 “發作時間要看中了它的人的身體狀況的。那年我和大哥中它的時候才五歲，身子弱，所以發作的快，大概也就一個多時辰。也虧了發作的快，當時又是在玉家，外公又疼我們兄弟，才不惜代價將我們救了回來。”玉晗神色淡淡，似乎說的不是他自己的事。 “一個多時辰？！”北辰烽怪叫一聲，“我們不是要等到那個弱小姐的毒發作吧……” 北辰煜打斷他：“你們看。”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們看向隔壁。 隔壁，原本倚著洛兒的紫嵐煙似是累極，軟軟在榻上趴下。 北辰烽一見那邊有動靜，又是喝下了摻了醉生夢死的水的紫嵐煙出了狀況，忙看向此時此地隻有他有發言權的玉晗。 玉晗皺眉：“才不過半個時辰就這樣了，她的身子到底弱到了什麽程度？” “還不如五歲的孩童，並且差之遠矣。”北辰煜隔著窗打量紫嵐煙，“亦老隻是說有些弱，沒想到她的身子居然破敗到這種地步。” “不是說醉生夢死發作起來就像猝死嗎？那個弱小姐怎麽隻是昏過去了？”北辰烽有些不解，又看看那邊，鄙夷道：“真是一群無能的侍婢，連主子中毒了也不知道。” 玉晗看著洛兒將紫嵐煙身子擺平，似是想讓她歇息的舒服一些，敲敲桌子：“大概是從小中的毒太多，身體有些適應了吧。”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幹看著？”說話的還是北辰烽。 北辰煜微笑：“烽，對待事務要有耐心……這也算是對你心性的一種磨練吧。”看了一眼盡量將動作放輕放柔的洛兒，道：“一會絕對有好戲看的……那個侍女和她的小姐可是默契的很，連演戲也是一整套……至於另一個，很快就會露出馬腳的。” 北辰烽有些煩躁地歎了口氣，不說話。顯然是對此時他們一個太子一個王爺還有一個神醫都在盯著一個弱小姐不滿。但是無人關注他，北辰煜閉目養神，對外界的事已不甚在意，倒是玉晗一直看著紫嵐煙，眉頭緊鎖，似有隱憂。 紫嵐煙對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目光若有所覺，不適地動了動身子。 察覺到動靜的洛兒立刻關心地湊過去問她有沒有什麽需要。但是很快，洛兒就發現了紫嵐煙的不對勁，驚慌失措地叫起來：“小姐，小姐你怎麽啦，小姐你不要嚇我啊小姐……” 邊上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左相夫人終於從傷感中回神，大驚：“煙兒怎麽啦？” 洛兒搖晃著紫嵐煙，見她沒有反應，哭喊道：“小姐出了一身的冷汗……臉色也紅的不正常……連呼吸都是時斷時續的……” 左相夫人一滯，遲疑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自欺欺人：“煙兒犯病了？” 洛兒含淚搖頭，隻是掐紫嵐煙的人中。 春桃秋菊對視一眼，春桃去幫洛兒扶住紫嵐煙，秋菊留在邊上安慰左相夫人，有意無意地將齊兒排除在外。齊兒並未在意，隻是自顧自的繳著手、咬著唇，不知在想什麽。 相比於那邊的手忙腳亂，北辰煜這邊卻是安靜的可以。北辰煜依舊假寐，北辰烽也平複了憤憤的心情，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運功。倒是玉晗，一直看著紫嵐煙，似在研究一件他無法看懂的工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