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頭腦

  “嗯。”紫嵐煙無甚情緒地應者洛兒的話，注意力卻集中到鄰桌那三人的話題上去了。


  “晗，這次來南都可有什麽收獲？”麵朝北方而坐北辰煜放下茶杯，看向左手邊的玉晗。


  玉晗淡笑：“無甚收獲，那萬年雪靈芝在這南都竟是一點消息也無。”


  “那蘭梓彥呢？”麵東而坐的北辰烽出聲。


  玉晗臉上還是那樣雲淡風輕的笑容：“也無消息。”


  “難道蘭梓彥隻是路過南都？”北辰烽低頭思索。


  “也不是不可能。”北辰煜笑道：“蘭梓彥此人生性淡泊，也許不會對南帝的六十大壽生出興趣。在他眼裏，南帝隻不過是個有些權力的老頭子罷了。”


  紫嵐煙有些意外地挑眉，北辰的太子居然有如此覺悟？雖說從昨晚的合作中她了解到北辰煜這人的深不可測，但那僅限於武藝的高深和能力的出眾，倒是沒想到他有如此的心智。


  “那倒是。”玉晗笑道，“從蘭梓彥的行事作風看來，他確實是個淡泊之人，或許是真的對什麽南帝的大壽沒有興趣，就像我對那大壽也沒有興趣一樣。”


  “你是另有感興趣的地方，蘭梓彥這人我們就不知道了。”北辰烽道。


  “以他幾年見不到人影的情況來看，蘭梓彥不是隱居的高人就是別有身份。”北辰煜道。


  紫嵐煙再次挑眉，這北辰煜的腦子還真好，全中。


  “年紀輕輕的，隱居？”北辰烽有些詫異，“別有身份？那些江湖百曉生難道是吃幹飯的嗎？若是別有身份，早就被查出來了。再說，就憑那張臉，找遍我們北都大概除了皇兄你，都沒人能和他相比，怎麽可能？”


  北辰煜笑笑：“你可別忘了，江湖上有一門失傳的技術，喬裝易容。”


  北辰烽沉默下來，倒是玉晗笑道：“這麽說，還真是。畢竟蘭梓彥除了過於俊美的外表，隻有兩個武功高強的叫若即若離的侍童，別的一切成迷。”


  “罷了，不提這個，我們聽聽南國的人聽的書。”北辰煜覺得蘭梓彥的問題是討論不出結果的，便笑著扯開了北辰烽和玉晗的注意。


  此時藍山茶樓的說書先生們正在閑談，講到關於《石頭記》的一些瑣事。


  “你說這《石頭記》又名《紅樓夢》？可有什麽依據？”


  “怎麽沒有？”一個說書先生似是有些得意地開口：“那書上第五回，遊幻境指迷十二釵，飲仙醪曲演紅樓夢，可不就是最好的依據？又說是悲金悼玉的《紅樓夢》，不是薛寶釵和林黛玉賈寶玉還有誰？”


  “有道理啊，《石頭記》是指所記石頭之事，就是道人親眼見石上大書一篇故事，那是石頭所記之往來。這麽說來，那《石頭記》也可名為《風月寶鑒》，戒妄動風月之情，就像賈瑞病，跛道人持一鏡來，上麵即鏨‘風月寶鑒’四字啊。”


  “還是《紅樓夢》好。《紅樓夢》本是太虛幻境中警幻所演曲名，紅樓是指富豪權貴人家婦女所居的華麗樓宇，夢則是本書主旨之所在，在《紅樓夢引子》中，就明確說明要演出‘悲金悼玉’的‘夢’，所以叫做《紅樓夢》是最恰當的。”


  洛兒聽得直點頭，紫嵐煙笑了笑：“紅樓夢太長啊。”一本《紅樓夢》，竟然引起了這些說書先生的研究，這倒是自己當時沒有想到的。原本隻是想重溫一下那個世界的經典，沒想到就這麽流傳了出去。


  “紅樓夢太長？有道理。可有出處？”鄰桌的玉晗聽到了紫嵐煙的自語，笑著傾過身子。


  紫嵐煙友好一笑，“在下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公子不必當真。”


  “那青樓夢如何？”北辰煜笑問，瞥了一眼一街之隔的那條花街。


  紫嵐煙笑笑，“青樓夢好。”


  “青樓夢好？具體一些呢？”北辰煜仍是笑。


  紫嵐煙道：“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


  “公子貴姓？”玉晗問道。


  “免貴姓劉。”紫嵐煙隨意扯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