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就醫
粉巷安環市第一人民醫院,這是秦焉導航出來距離國際公館最近的醫院,進南門走湘子廟德福巷五分鍾便已經趕到。
一路上蘇西洛心急如焚的開車,從小家教甚嚴的她很少爆粗口,今天開車居然對著前麵開車慢如蝸牛的男人大吼道“會不會開車,不會開車就別買車”
趕到醫院後,還好張大寶和二胖都隻是小傷口,醫生說沒什麽大事,處理下傷口就行,蘇西洛和秦焉終於放下心,兩個人忙前忙後,又是掛號又是買藥。
等張大寶和二胖包紮好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多。
站在醫院門口,蘇西洛不理會後麵某隻色狼一樣的眼神,抬起胳膊伸著懶腰,將自己全身的曲線展露無遺,可以去給整形醫院當代言人,整個人的心情頓時輕鬆。
跟在後麵的秦焉沒好氣的掐著張大寶的胳膊,張大寶小聲啊了聲,一臉委屈的望著秦焉,秦焉嘟著嘴毫不示弱的瞪著張大寶,站在一旁的二胖隻是嘿嘿傻笑。
蘇西洛聽到後麵的動靜,回過頭疑惑道“怎麽了?”
張大寶惺惺笑道“沒事,沒事,我們鬧著玩呢”
張大寶躲閃的眼神讓蘇西洛覺得肯定有事,不過也懶得追問,今天張大寶做出的一切已經深深的觸動他,關鍵時候的挺身而出從內心最深處擊潰她的防線。
不是誰都敢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出頭,張大寶不僅有勇更有謀,難得可貴,隻是這樣的男人蝸居在工地上,是不是有些屈才。
“蘇總,我們去喝點東西吧”秦焉對著若有所思的蘇西洛輕笑建議道,粉巷是安環有名的酒吧街,裏麵的德福巷是很多來安環的達人們必去的地方。
它不會像粉巷其餘慢搖吧比如範特西tnt等等那麽吵鬧,大多數都隻是清吧爵士吧和咖啡店。
想象下靜靜的下午,夕陽穿過高樓大廈照在你的臉上,喝一杯咖啡,聽一曲民謠,多麽享受。
兩個氣質美女,一個冷豔,一個清純,後跟跟著兩個病號,一個猥瑣一個傻笑。如此強大的組合,一路過去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百。
奧迪a8l就停在德福巷外麵,蘇西洛隨便選了家叫德福樓的咖啡廳,店裏的人並不過,三三兩兩,一群人進去立刻成為焦點,有美女有奇葩病號,混搭有型。
坐在樓上靠窗位置,可以瞅見下麵來來往往的行人,更能聽見一些服務員拉攏客人的客套話。
張大寶和二胖坐在一起,蘇西洛和秦焉坐在他們的對麵,咖啡廳裏麵開著暖氣,蘇西洛和秦焉很自然的脫掉外套,兩人都穿著那種緊身的薄毛衣,張大寶目不轉睛的盯著。
高聳入雲的酥胸,盈盈可握的小蠻腰,特別是蘇西洛的鎖骨處,畫龍點睛的鉑金項鏈,讓張大寶挪不開眼神。
蘇西洛不悅的冷哼一聲,張大寶這才急忙收回眼神,不敢太過放肆。中午發生的這些事過後,張大寶突然感覺自己和蘇西洛相對而坐,再不會緊張和坐立不安,稍顯自然,蘇西洛給他的感覺也不會那麽的高高在上。
一切悄然發生變化……
“喝點什麽?”服務員過來後,蘇西洛將ipad遞給張大寶,現在越來越多的餐廳咖啡廳等都用高端的ipad當點菜單,可惜如此高端的東西,張大寶用不了,張大寶很誠實不做作的說道“沒用過這東西,不知道怎麽用,我也沒來過這種地方,你隨便幫我點吧”
蘇西洛又看向傻子二胖,她對二胖略有了解,所有人都說二胖是傻子,可蘇西洛總覺得他在張大寶麵前的時候和在工地判若兩人,特別是今天最後時刻的驚豔,頗像古時候統領數萬大軍南征北戰萬軍從中不眨眼的大將軍。
“二胖和我一樣,蘇總,你就幫我們隨便點吧”張大寶憨厚笑道。
張大寶這聲蘇總,讓蘇西洛微微皺眉,感覺太過生疏,不過總不能直接讓張大寶喊她西洛?又顯的的太過**,兩人隻是普普通通的關係,深究起來也不過才見幾次麵而已。
蘇西洛不再糾結,自己點了杯卡布奇諾,幫張大寶和二胖點了杯絲滑拿鐵,至於秦焉則點了杯藍山。
點完東西後,蘇西洛認真的看著張大寶和二胖道“你兩確定沒事?”
“這能有什麽事,一點小傷,不礙事。以前在小王村打架……”張大寶剛想開始講自己的戰鬥史,最終還是憋住忍住了,小聲嘀咕道“我和二胖這應該算工傷吧,有沒有補助,他們每天都五十塊錢呢”
說這話時的張大寶破像個摳門的老婦人,秦焉忍不住輕笑道“張大寶,你真就這麽點大寶?”
張大寶沒好氣的說道“我爹給我取這名字就是想讓我將來有大寶,我們不像你們,工資高家境好,我和二胖都是過苦日子的苦逼,一分一毛都得計算著花,這每天吃喝拉撒都是錢,不幹活拿什麽養活自己”
“有補助,沒人每天兩百”蘇西洛不想在這種小事上糾結,心裏卻對張大寶有些不舒服,她一直不喜歡過於看重小利益以及錢的男人,最終很多人都有可能栽在上麵。
可她不懂張大寶,張大寶是那種是自己的一毛都不能少,不是自己的一分也不會拿,這是張大寶自己認為的,就是不知道一百萬一千萬扔他麵前會是什麽樣子。
可從張大寶拒絕斌哥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張大寶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那就好,那就好”張大寶心滿意足的笑道。
咖啡很快就上來,張大寶和二胖都沒喝多這玩意,學著蘇西洛和秦焉的樣子輕輕的抿了口,瞬間兩人皺起眉頭,張大寶咒罵道“這玩意怎麽這麽難喝,像鍋底下的炭灰”
蘇西洛瞅見張大寶那憤憤不平的樣子,忍不住的輕笑。秦焉早已經笑的花枝招展,覺得張大寶實在是太逗了。張大寶冷哼道“有什麽好笑的,誰還沒個第一次”
秦焉毫不猶豫的打擊道“真是土包子”
蘇西洛很自然的幫張大寶和二胖加糖加奶,忙碌一番後抬頭說道“這次再試試”
張大寶心有餘悸的小喝了口,奶香和甜味掩蓋住了苦澀味,可惜這已經不是咖啡本來的味道,張大寶驚訝道“這次不錯,甜甜的”
蘇西洛淡淡搖頭,獨自喝著自己的卡布奇諾,鍾情於一種習慣的女人都是固執的動物,喜歡鑽牛角尖,最終往往會受傷。
蘇西洛感覺自己就是這樣,她對於很多事情都像喝咖啡隻喝卡布奇諾一樣。
“張大寶,你真信五天後我能給工人們發工資?”蘇西洛好奇的問道,像是故意刁娜張大寶。
張大寶罕見的嚴肅道“說實話,半信半疑,人心隔肚皮,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忽悠我”
“那如果我發不了工資,等於把你坑了,你會怎麽做?”蘇西洛追問道。
張大寶愣了愣,思前想後才說道“我今天都已經這樣了,到時候你發不了工資,我鐵定完蛋,拿不到錢的工人們肯定要找出氣筒,說不定會把我往死裏揍,我又不傻逼,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打不過還躲不過”
“狡猾”蘇西洛本以為張大寶會很有骨氣的扛起大旗,可惜張大寶不會。
張大寶自嘲道“你不懂我,就跟我不懂你一樣,誰還沒點難言之隱。我得為我考慮,出風頭搭上命,那就真傻逼了”
說這話的時候,張大寶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滄桑,誰還沒難言之隱,要是他一個人,那多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做任何事都不用思考後路,放開手去做,背水一戰出頭不難。
可惜,他不行,如同三十而立成家立業有孩子的男人們不敢再折騰一樣。
蘇西洛微微皺眉,是啊,誰還沒點難言之隱,張大寶有,她也有,說不出的苦才是苦。
“這幾天,如果你沒事,那就跟著我,我怕那些工人再亂找事,有什麽情況好和你商量”蘇西洛有意給張大寶一個機會。
張大寶嘿嘿笑道“有工資沒有,沒工資不幹”
“有,看你表現”蘇西洛鄙視道。
張大寶樂嗬道“什麽時候開始工作?”
“現在”蘇西洛回道。
蘇西洛有意給張大寶一次機會讓他離開工地進入公司,就是不知道張大寶會不會像拒絕斌哥那樣拒絕她,似乎張大寶沒有拒絕的理由,這是他靠個人能力換來的回報。
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能去月入數千又輕鬆的工作,張大寶沒必要待在工地上風吹日曬幹重活拿三四千血汗錢。
一杯咖啡喝完後正好到晚飯時間,蘇西洛順便請張大寶和二胖他們去吃飯,這裏距離安環三大老字號春發生葫蘆頭泡饃不遠,奧迪a8l打算穿過粉巷上朱雀大街正好瞅見春發生。
蘇西洛經常聽人說老孫家春發生和德發長,可來安環這兩年幾乎都在拚命工作,除過偶爾周末和安環認識的三五好友出去逛街購物買些必需品,自己一個人很少出去,所以大多數安環有名的地方都沒去過。
蘇西洛問張大寶去過沒有,張大寶苦逼搖頭,算上今天這次,來安環半年時間他才第三次離開工地,去個屁。於是蘇西洛便決定去嚐嚐鮮,讓司機耿師傅將車停在路邊,幾人下車去吃春發生。
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難吃,春發生的葫蘆頭隻能說中規中矩,蘇西洛和秦焉吃的都是小份雞肉的,張大寶和二胖一人要了四個餅的大份,縱然如此傻子二胖還是感覺沒夠,張大寶不客氣的又幫他點了一份。
二胖就差痛苦流涕的拉著張大寶的腿說大寶還是你了解我,不枉我白天留那麽多血。
二胖強大的吃貨能力讓蘇西洛和秦焉目瞪口呆,直讓她們感覺二胖一天的戰鬥力就是她倆一星期的量。蘇西洛饒有興趣的問道“二胖在工地上的時候一頓能吃多少?”
張大寶特意比劃著一個白饃的大小說道“工地上的白饃一個頂外麵賣的四個,二胖一頓至少六個起步,好像最多的時候吃了十二個”
蘇西洛和秦焉聽後當場傻眼,秦焉忍不住的說道“下次工地要是招工人得要問清楚飯量,不然公司會被吃破產的”
張大寶忍不住的大笑起來,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有如此幽默的一麵,蘇西洛也被逗的輕笑搖頭,她笑起來嘴角上揚的弧度正好,不太放肆又不拘束,顯然是經過專業的學習。
張大寶自然不知道蘇西洛老爹之前將她專門送往禮儀學校培訓過,男孩窮養女孩富養,蘇西洛的老爹深知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