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心哀如死
“碎神境界竟然如此恐怖!這個小子到底還有多少後手啊！該死的，本皇好言相勸說了那麽多，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改變！”
盡管慕容戰龍已經做出了最快的反應，甚至將整個都城最強大的陣法都開啟了，但是奈何墨淵道人一記翻天掌神通實在通過恐怖，僅僅接觸的刹那，慕容戰龍就遭遇了極大的創傷，就算擁有神力可以修複身體，也敵不過一刹那的傷害。
作為守護帝國都城的強大陣法，隨著覆蓋蒼穹的巨掌拍下，位於四方的金色光柱已然崩碎了三個，看到這一幕的慕容戰龍，以及在他身後的慕容軒和眾多皇子公主，皆是麵色蒼白，惶惶不安，抬頭看到蒼穹之上的手掌的時候，心中更是恐懼不已。
“吼！！”
似乎看到慕容戰龍遭受創傷，口吐鮮血，載著蕭逸塵的伊伊頓時仰天怒吼一聲，聲音之中充滿著激動和興奮。
“哼哼！誰讓你剛剛竟然敢嚇唬伊伊！現在知道錯了吧！這麽厲害的神通，就算是伊伊也抵擋不了，看看你還敢不敢和伊伊囂張了。”
不過這些話語，正拚命維持陣法抵擋翻天掌慕容戰龍是聽不到了，如果能夠聽到的話，恐怕也會被氣的口吐鮮血吧。
“蕭逸塵！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下去了好嗎！今夜發生的事情真的不是慕容一族的錯！如果真的是我們的錯的話！就讓我來承擔吧！”
蕭逸塵臉色冷漠，淡然的凝視著苦苦抵擋翻天掌的慕容戰龍，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突然他的耳邊確實傳來了那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聲音，不過此刻她的聲音確實那麽的聲嘶力竭，那麽的絕望和淒然。
目光流轉之間，正式站在廢墟之中，孤獨而淒然地慕容若雪，抬頭之間，正帶著滿臉的淚水凝視著蕭逸塵，不過當蕭逸塵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候，慕容若雪確實忽然低下了頭，隻有兩行清淚不斷滴落塵土。
“蕭家小子！本皇可以向你保證今夜發生的慘劇，絕非慕容一族所為！隻要你給本皇時間，本皇一定會盡快將背後的主謀就查出來的！”
正在苦苦抵擋翻天掌的慕容戰龍，同樣聽到了慕容若雪的聲音，看到蕭逸塵竟然動搖了，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片希望，立即符聲說道。
如果之前慕容戰龍還有輕鬆和不屑的態度的話，在見到了蕭逸塵這一記強大的後手之中，他所有的高傲和輕視都收了起來，現在的他甚至都已經害怕了，害怕蕭逸塵會再一次的施展這麽恐怖的神通。
“慕容若雪，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是不敢殺你嗎！”
雖然慕容戰龍以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但是蕭逸塵如若未聞，隻是低下頭冷漠的看著慕容若雪，話語之間，伊伊似乎明白了蕭逸塵的心意，龐大的身軀扭轉之間，便是俯下身體猙獰的龍頭直視慕容若雪。
呲！
一柄藍色如同冰魄一般的長劍，頓時出現在蕭逸塵的手中，藍光閃過，劍尖直抵慕容若雪的胸口，雪白的一群赫然被寶劍的鋒芒刺穿，一抹鮮紅的血同樣出現在雪白的衣裙之上。做出這一切的蕭逸塵，臉色始終冷漠著，身軀之上更是彌漫著凍徹人心的寒意。
“不是得，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慕容若雪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著，眼角的淚水幾乎就沒有停止過，在蕭逸塵寶劍刺傷自己的一刹那，慕容若雪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碎了，似乎整個天地都翻轉了一般，一種濃烈的不可置信和傷心湧上心頭。
聽到蕭逸塵冷漠的質問，慕容若雪想要解釋，想要告訴蕭逸塵這一切都不是蕭逸塵所想的那樣，可是感受到蕭逸塵身軀之上那凍徹人心的寒意之後，已經到了唇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遠處，籠罩皇宮的陣法終於開始逐漸的崩潰了，而慕容戰龍的頭發赫然全部都變成了白發，身軀也是變得佝僂無比，麵容更是變成了極其蒼老的模樣，僅僅是片刻的時間，慕容戰龍因為神力的消耗和遭受的反傷，已經再也無法維持自己巔峰的狀態了。
不過墨淵道人凝聚的手掌也不再是那麽的恐怖，巨大的手掌之間依然能看到一絲絲的裂縫，不過盡管如此，以當前陣法的狀態也無法撐到翻天消散的時候，慕容戰龍以及他身後的慕容一族依舊還有這巨大的危機。
“是我的父王和母後生下了我，也是他們將我養大，如果沒有他們，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我，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難過，今夜發生的事情對你的打擊也很大，但是這些真的慕容一族犯下的錯。”
“我無法看著我的親人在你手中隕落，對不起，與家族想比，我的家族更加的重要！”
遠處發生在蒼穹上的一幕，被慕容若雪清晰的感受到了，甚至慕容戰龍身上發生的變化也被慕容若雪看在眼裏，如果那隻手掌依舊落下的話，九轉陣法絕對無法抵擋，不僅慕容戰龍，站在他身後的慕容一族也會遭受生死危機。
所以盡管感受到此刻蕭逸塵寒冷的心意，慕容若雪依舊抬起了頭，美目凝視著蕭逸塵一字一頓地說道，雖然她的心中同樣不願意這樣，甚至是同樣有著巨大的悲傷，但是為了家族，為了生她養她的家族，慕容若雪別無選擇。
“嗬嗬.……這就是你掙紮的理由嗎？慕容若雪！”
蕭逸塵身軀輕顫，臉上閃過一道極其痛苦的神色，不過僅僅是一閃而逝，冷漠的臉上充滿著嘲諷之意，手掌冰魄長劍更是又深入了一分，將慕容入學胸口的血跡變得更加的殷紅了。也讓慕容若雪的臉色更加蒼白，身軀更加顫抖。
“曾經的你在我眼中，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女，那麽高冷，那麽美麗，就如同不屬於這個世間的女子一般。我的心中充滿著對你的摯愛，甚至在六年前見過你的第一眼之後，我就一直在心中想念著你。”
“斷水流的陷害讓我在邊關苦苦待了五年，對斷水流的恨意固然滔天，但是在哪五年的時光中，我甚至還有這些許的開心和慶幸，如果沒有斷水流的陷害，或許我就不會見到那麽美麗，那麽純淨的你。”
雙眼靜靜的凝視著慕容若雪，手掌長劍散發著冰寒的氣息，蕭逸塵就這樣淡淡的說著自己心中隱藏了許久的話語，說來也是搞笑，曾經放在心中那麽久的秘密，甚至不願多說一個字的秘密，在慕容若雪，在自己年少時夢中的情人麵前，竟然就這麽平淡的說了出來。
就如同說著一個別人的故事一般，沒有情緒，也沒有激動，有的隻是如同一壺清水一般的淡然。
但是慕容若雪的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各種複雜的情緒紛至遝來，有後悔有痛苦有掙紮，有絕望。不過最後還是沉在了心底，緊咬著嘴唇，不出一言。
“五年後，我終於能夠修煉了，能夠正式的成為一名武者了，能夠變得和我父親哥哥他們一樣強大了，我帶著滿腔的怒火回到了都城！參加了天才大賽！擊敗了斷水流，也在那個時候又見到了你，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如同一隻昂著頭顱的天鵝一般。”
“在那個時候，我很想告訴你我有多麽的想念你，有多麽的想要將你迎娶過門，作為蕭逸塵的妻子。但是你卻沒讓我所想象的那種反應，或許你覺得我的身世配不上你把，你說如果我能夠加入四大學院，就會答應我。”
“為了這個承諾，我獨自離開了家門，離開了帝國踏上了前往神之故地的道路，一路上我經曆了千山萬水，各種危機，甚至有很多次差點就死在了外麵。但是最後我成功了，我拜入了天神學院，闖過了萬年無人能夠闖過的木人巷，成了武道院師祖墨淵道人的關門弟子，成了天神學院組年輕的小師叔。”
“那個時候，或許我很開心，但是最開心的是，我對你的承諾終於完成了。當我帶著滿腔愛意和幸喜，回到了帝國回到了都城的時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
隨著話語的落下，慕容若雪已然淚水長流，麵色悲傷，心中更是無比的複雜，聽到蕭逸塵最後的話語的時候，慕容若雪的嘴角赫然流出了一絲的血跡，身軀更是顫抖的後退，帶著悲哀的神色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對不起……如果是錯的話，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的死能夠平複你心中的悲傷和仇恨的話，那麽我願意死在你的劍下！”
慕容若雪後退的身軀猛地向前衝去，雙眼更是輕輕的閉上，臉上充滿了痛苦和悲傷，但是那悲傷和痛苦之中，卻隱藏著一絲的欣慰和釋然。
“原來，那一次的見麵之後，不止是我的心中有了一道身影。”
“原來，在我苦惱著腦海中的那個身影的時候，你在開心的竊笑著。”
“原來，當我在凝望星空在思念，那個乘風而去的少年的時候，那個少年心中也在想念著自己。”
“原來.……我們曾經相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