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前世的拳法
陸離用“淩波微步”跑的瀟瀟灑灑,兩個追擊他的敵人卻是叫苦不迭:你說就那麽一畝三分地,一個大活人就在跟前繞啊繞,跑了半天怎麽就抓不住呢?
兩人越來越心浮氣躁,嘴裏開始呼喝起來,也不知道是單純為了發泄,還是企圖嚇住陸離。
穩紮穩打的白漣越來越進入狀態,她也注意到了那兩個人的浮躁,心裏更加放心了,甚至抽空將她的飛針捏了一枚在手裏。
等到陸離再次從白漣他們這個戰團經過時,這枚飛針倏然飛進了一個追擊者的脖子裏。
“咚”的一聲,屍體倒地,在場的人除了白漣和陸離,都吃了一驚。
白漣趁著對手吃驚的功夫,速度暴增,“砰”的一聲又擊中了其中一個對手的左肩。
陸離依然無知無覺的跑動、躲避著。
圍攻張非、薛佳的四個人本來大占上風,眼看著就有可能讓張非、薛佳掛點彩了,誰知白漣那邊情勢突然發生變化,死了一個傷了一個,白漣掌下的二人恐怕很快又會有死傷。
那左肩受傷之人用老撾語叫了句什麽,這四人聽了心頭一陣無奈,隻得分出一個人去加入白漣的戰團,以保持戰場的平衡。
白漣卻是個最老道的,她傷了一個對手,又豈能任由別人補充兵力,之後讓自己陷入更困難的局麵?
當那受傷之人喊完求救之語,迎接他的就是白漣的又一枚飛針。
暗器之所以是暗器,就是得出其不意,要是對陣雙方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普通暗器還真不好使。
白漣的暗器水平很一般,所以她嚴格的遵循著出其不意的出招方式,接連幹掉了兩個敵人。
當然,這也是陸離表現的好,讓她捕捉到了難得的機會。
她剩下的那個對手和新來的對手加在一起,三個人又陷入了拉鋸戰。
張非和薛佳倒是因為少了一個對手而壓力大減,甚至還占據了上風,再多打一會兒,想必就可以分出勝負了。
米開朗這邊一直無波無瀾,他一柄軟劍耍的天花亂墜,牢牢的控住了對手的二人。
不過他心頭遺憾:可惜啊,受到優優指點的日子尚短,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若是多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一定可以找到機會重創這二人,扭轉局勢。
護臂男知道,在兩頭堵截零號援軍的人馬實力是不如在這裏負責抓捕的人馬的。
他們隻是拖延一下時間,現在肯定都在等著自己這邊的撤退信號。
看來一直這樣下去是不行了,護臂男下了決定,他招式一變,用出了一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拳法。
杜優優雖然在他們的狂攻之下無暇分神去看陸離,但是打了半天居然也沒人押著陸離過來,讓她心安了不少。
正當她心下略安,又在籌謀著新的進攻時,護臂男突然畫風一變,用出了一套讓杜優優極其眼熟的拳法。
《狂獅拳法》!!!
杜優優的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不可能!這……這是大熙朝的功法!
她心神大震之際,身形卻是毫無遲滯,充分發揮了她作為一個暗衛、一個殺手的生存本能——就算天在我麵前塌了,我也該幹嘛幹嘛。
杜優優快速穩定住了心神,心中大驚大疑過後,拿定主意要生擒這個護臂男!
護臂男像是讀懂了她的心聲一般,用老撾語大喊了一句什麽,然後又說了一聲“撤!”
說完他就轉身跳下了高速路,向著一邊的崇山峻嶺撒丫子逃了。
剩下三人忽然加大攻勢,似乎在為那個護臂男斷後。杜優優一驚,剛想去追他,忽然又想起不知陸離如何了。
她忙連續幾個狠招逼退剩下三人最後的進攻,向陸離那邊看去。
那三人並不戀戰,見護臂男已跑遠,便由黑皮帶頭跳向了高速路的另外一邊,很快也鑽入叢林消失了身影。
陸離本來還在不知疲倦的奔跑著,忽然,那些本來隨時可能阻礙他的npc們紛紛消失不見了,他不用再避來閃去了!
難道是我已經快要通關了?
他心底湧起喜悅之情,終點在哪裏?快出現啊,我可是已經累的不行了!
“陸離!陸離!你幹嘛呢!”
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陸離那種玄奧的狀態,他回過神來,發現周圍的情況已然大變:有幾個敵人躺在地上,其餘的敵人正在四散奔逃,周圍的人都在又驚訝又擔心的看著自己。
陸離這才發現自己好累好累,剛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跑起來進入了忘我狀態,居然堅持到最後也沒被抓住!
張非是一臉焦急,心想這位可別是魔怔了吧?那杜優優發起火來誰去承受啊?
杜優優回過頭來便看到了敵人作鳥獸散的樣子,還有陸離在那裏自顧自的奔跑,直到張非喊他才停。
她心裏掙紮了一下,還是跑向了眾人。
“大家沒受傷吧?”
她先問了一句。
“沒有。”
“沒事兒。”
“差點兒,好懸呐!”
……
幾人紛紛回答道。
陸離大喘著氣,慢慢挪向杜優優,累的說不出話來,隻把一個大腦袋搖了兩搖。
白漣關切道:“優優,你也沒受傷吧?”
“我沒事兒。但我剛剛發現一件可疑的事,我必須追過去看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幾人都是一驚:什麽?對方出動那麽多人就是為了抓你,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夠全身而退,你怎麽還要自己送上門去?
陸離立刻道:“不行!太危險了……有什麽可疑的……回頭再說吧!”
他的嗓子很幹,這時說出話來啞啞的,一點都不像平時那股清泉一般的涼涼嗓音。
加上他大喘著氣,這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毫無氣勢可言。
杜優優看著他,心裏湧起萬千思緒,但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必須得趕快去追那個人。
為了說服眾人,她想好了一套說辭:“剛才跟我交手的人中有一個戴護臂的,我懷疑他就是胡越所謂的‘小師叔’,也就是這些所有針對我的行動的計劃者。
別看我們今天已經幹掉了好幾個他們的人,但他們還是跑掉了好幾個人,保留了一大半實力。
如果不除掉這個‘小師叔’,他就會繼續策劃一些針對我的行動,我不可能永遠拖著大家給我當保鏢,所以必須永絕後患才行。”
白漣急道:“可是你自己一個人去追實在太危險了!你知道那深山老林裏有些什麽?萬一有陷阱、有埋伏,你確定你一定應付得了?”
“可是此人不除,我也永無寧日啊。”
“那就等小李他們來了,我們一起去追!”
“那人速度極快,再過一會兒我怕他留下的痕跡越發不明顯了,那就不好追了。”
“等一等,他戴的是金屬護臂嗎?他的左眉毛上麵是不是有顆大痣?”米開朗忽然插嘴問道。
杜優優驚訝道:“對啊,你見過這個人?”
“就是他!去年在雲南把我打的差點掛了的就是他!他當時一掌把我從二樓打飛出去,我要不是掛在樹上緩衝了一下,早就死翹翹了。
他是販毒集團裏的頭目。後來我聽標哥他們說,你當時救我的時候說他武功特別高,那種內力能殘留在他人體內的水平,一般人根本達不到。”
他們三人說話的功夫,張非已經撥通了李夢標的電話。
“來,優優,你自己跟標哥說吧。”
張非說著走到杜優優身邊,並將通訊器調成免提。
“標哥。”
“優優,你再等一下,我們這裏擋路的那幫人已經撤了,我們馬上就趕過來了。”
“你們跟在我後麵吧,我先去探探路,再晚我怕徹底追不上了!”
李夢標沉吟了兩秒,他能感覺到杜優優似乎有些焦躁。
杜優優不同於一般人,她是他的下屬沒錯,但她的實力卻要淩駕於所有零號的人之上,他不能把她當做普通的下屬對待。
“……好,不過你一定要小心,沿路記得留下記號,我們馬上就跟著來。”
“是!”
既然杜優優的想法得到了李夢標的同意,白漣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有陸離依然不同意道:“他們開車過來也就一兩分鍾,你就差這一兩分鍾嗎?”
“對。”
杜優優答得十分幹脆,讓陸離噎了一下不知怎麽繼續。
杜優優對眾人道:“我先去了,大家放心,在林子裏打架,我更厲害。而且他們是往不同方向逃的,我要去的方向不可能有很多人埋伏。
陸離,你體力透支了,跟在最後,不要冒進,保護好自己,等我!”
說罷,她也不再聽眾人的叮嚀,轉頭向著護臂男逃走的方向追去。
張非大喊道:“你忘了你說過的話,打傷小米的人,你是打不過他的!”
“那是我騙你的。”
她的這句話遠遠傳來,幾人眼睜睜看著她跳下高速路,消失在了叢林中。
張非暗想:希望你這次沒有騙我們。
白漣張羅道:“我們先把屍體搬到一邊吧,再把路清一清。”
幾個人動起手來有的去搬杜優優那邊的,有的搬那兩個被白漣殺了的。
搬好屍體,他們對著那兩個最開始被杜優優刺瞎的人犯難:這要怎麽處理?
這時,李夢標的車來了。
他下車後,張非和米開朗立刻向他匯報了護臂男的事。
李夢標眉頭緊皺,尋思著杜優優所謂的“發現了可疑的事”指的是什麽。
那個護臂男,除了是打傷小米的人,還有別的什麽特殊之處嗎?
他看了看現場,道:“先去把那輛卡車推起來,弄到路邊去,兩頭沒了假警察堵路,可能很快就有車會通過。”
於是一堆人去試著推起那輛大卡車,還好,車是空的,看著雖然大,但還不算太重。對於他們這幫人來說還是可以推起來的。
等他們把道路清好,陳遙的車也逆行過來了。
“張宇受了點傷,我們給他處理了一下,所以慢了點。”陳遙匯報著。
李夢標關切道:“沒事吧?嚴不嚴重?”
張宇在車上沒下來,大聲道:“不嚴重,就是腿腳不太靈便了。”
李夢標盤算了一下:現在這裏有十個零號的人,一個陸離,兩個瞎眼的俘虜,該如何分配人手呢?
“我是這麽想的,對方不可能還有大量的人手來做埋伏,所以我們去支援優優人員,不必太多。而這裏,雖然兩個俘虜已經瞎了,但他們體力卻保存完好,不能沒有人留下以防萬一。
所以,支援優優就由我、白姨、張非、陳遙、小米、柴郡,我們幾個去。
而許柯、賈超、佳佳,你們三個負責照看陸離和張宇,以及看管那兩個俘虜。”
陸離這會兒已經喘勻了氣,開口道:“我能不能也去,我知道我跟不上你們的速度,但是我可以跟在你們後麵。反正路上就算有敵人,也一定會被優優和你們解決掉,我應該沒什麽危險。”
李夢標皺著眉頭盤算了一下,還是阻止道:“這樣還是有些冒險,你跟在我們後麵,離得遠了,萬一林子裏有什麽危險,或者哪裏冒出個把敵人,那可就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不如,我陪著陸離慢慢跟在後麵吧!這裏有賈超和薛佳盯著就夠了吧。”
忽然有人這樣提議,眾人望去,原來是許柯。
李夢標想起上次杜優優救了許柯的事,也理解他的想法,若是有許柯陪著,那陸離的安全係數倒是大大增加了。
想到這裏,李夢標點頭同意了。
於是眾人兵分了三路:李夢標帶著主要戰鬥力急追杜優優而去,許柯和陸離跟在後麵,薛佳和賈超、張宇留在這裏看著兩個俘虜。
護臂男在叢林中狂奔著,他沒有做什麽掩蓋行蹤的嚐試,他相信那些粗劣的手段對杜優優沒用,隻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拚命地逃。
杜優優也在全神貫注的追蹤著,她心裏的巨大驚疑和一絲絲的懼意通通被她以強大的意誌力壓了下去。
她在心裏默念著:冷靜一點、再冷靜一點,隻要抓到那個人,一切的謎團就會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