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20.再見麵,我們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李夢琪被接走之後,簡起不想那麽早回家,就一個人在商場亂逛。簡秋試了幾套秋裝,變讓店員全包起來。
旁邊有幾個人看著簡秋竊竊私語,簡秋轉過頭掃了她們一眼,幾個女孩倉惶的消失。
店員把衣服遞給簡秋,笑著道:“你就是簡秋嗎?”
“嗯。”簡秋接過店員的衣服不冷不淡道。
“你本人要比照片好看很多。”店員道。
簡秋扯了扯唇角,說了聲謝謝。
出了品牌女裝店之後,簡秋又拐到運動裝店,給季遠航買了幾套秋裝。兩手被沉甸甸的衣物占滿,簡秋的心情比剛才好了很多。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九點。簡秋兩手都拿著衣服,沒辦法開門,就用腳踢了兩下門。
門從裏麵打開,好幾日不見的季楚寒就突兀的站在簡秋麵前。
簡秋看到季楚寒之後,微微的側過眼眸,不與他對視。季楚寒什麽都沒有說,伸手接過簡秋手裏的兩大兜衣物。
簡秋進了房間,屋裏空蕩蕩的:“遠航呢?”
“他今天去趙哥那了。”季楚寒站在簡秋身旁道。
簡秋點了點頭,踢掉叫上的高跟鞋,視線在客廳的行李箱停了一秒,變轉移了視線。簡秋走到餐桌前,拿了杯子倒了杯涼水,咕咚咕咚咽肚。
既然季楚寒把季遠航支開,那麽今天他一定有話要對自己講。
簡秋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抬手擦了擦嘴邊的水漬,轉過身道:“季楚寒,你想談什麽。”
“小秋,我。”季楚寒沒有了下文。
簡秋把目光再次投向那個刺眼的行李箱,季楚寒本來放在簡秋這裏的東西並不多,一個行李箱都可以裝滿。
“季楚寒,你是想跟我說,你家裝修好,要搬走了嗎?”簡秋問。
季楚寒久久的看著簡秋,到最後隻是“嗯”了一聲。
簡秋點了點頭,語氣很平靜,甚至有些冷:“我知道了,什麽時候走,今天晚上嗎?”
季楚寒看著簡秋不說話,簡秋似乎也不想聽季楚寒回答,轉身要回臥室。
季楚寒伸手緊緊的握住簡秋的胳膊,不鬆手。
“季楚寒,你到底要幹嘛?”簡秋皺著眉頭。
“小秋,對不起。”季楚寒道。
簡秋笑了,但語氣多了些淒涼:“你的對不起,我收到了。可怎麽辦呢,我不想說沒關係。”
季楚寒的眼神動了動:“小秋,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簡秋嗬了一聲:“季總說的對,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了,以後還是不要聯係的好。”
“簡秋,我不是這個意思。”季楚寒解釋:“我跟季家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這個時候不能把你牽涉進來。”
簡秋甩開季楚寒的胳膊,厲聲道:“季楚寒,兩年前,你不想把我牽涉進來,兩年後,你又不想把我牽涉進來。那麽我請問你,為什麽當初要招惹我。你別忘了,當時先提結婚的是你。兩年後,找理由搬到我家裏的人也是你。”
簡秋不經常生氣,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心平氣和,可她今天就是忍不住的想衝季楚寒發脾氣。
“憑什麽你不再離婚協議上簽字,我們就是夫妻關係;又憑什麽,你一個聲明,就完完全全的劃清我們的關係。憑什麽,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是你說了算。”簡秋怒極,眼眶都微微發紅。
“簡秋,我從未想劃清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季楚寒抬手握住簡秋的肩膀:“簡秋,他們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他們不會隻是簡單的商業競爭。要不然,我爸當年也不會。”
兩個人都雙目通紅,彼此的看著對方,許久許久。到最後,是簡秋先垂下眼眸:“你走吧。”
季楚寒把人環進懷裏,輕聲道:“小秋,遠航會一直住在這裏,讓他先陪著你,我很快很快就回來找你好嗎?”
簡秋雙眼沒有焦距,她趴在季楚寒的懷裏,語氣冷淡:“季楚寒,你就不怕,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原地等你了嗎?”
簡秋剛說完,季楚寒就收緊了摟著簡秋的手臂,他眼中盡是偏執:“簡秋,不管你的身邊站著誰,我都會想盡辦法把你搶回來。”
簡秋慢慢的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季楚寒,你太自私了。”
季楚寒不語,已經到了他跟呂淑芬們徹底撕破臉的時候,他必須要保證簡秋的安全。他是自私,自私的不能讓簡秋受到一點傷害。
簡秋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已經徹底陷入黑暗的天空,今晚天氣一點也不好,夜空中連顆星星都沒有。
季楚寒握住行李箱,輪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顯得格外刺耳。季楚寒手緊緊的握在門把手上,終是忍不住,再回頭,看著簡秋的背影。
簡秋轉身,兩個人遙遙相對。
“季楚寒。”簡秋輕喊。
“嗯。”
“那個藥能不吃還是不要再吃了,副作用太大。”簡秋輕聲叮囑。
季楚寒握著拉杆的手突然收緊,怪不得,他出差回來之後,簡秋連著幾日陪他睡沙發。怪不得,簡秋對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默許他一次次睡在她的身旁。那瓶藥,簡秋終於還是知道了。
季楚寒張嘴,聲音有絲艱難:“好。”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簡秋道。
“好。”季楚寒答。
簡秋唇角微勾,眼裏含著淚:“再見麵,我們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季楚寒那雙丹鳳眼蓄滿了眼淚,他沒有回答簡秋一個字,而是拉開門,倉皇的逃離。
簡秋靠在沙發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偌大的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季楚寒靠在車頭,一直仰著頭,盯著樓上那盞光亮。東邊的天空微微泛紅,天空慢慢的發白,而樓上的那盞燈光亮了一晚,都未曾熄滅。
季楚寒腳底下已經落了一地的煙頭。保潔阿姨看著一地煙頭,不悅的皺了皺眉:“小夥子,你把煙頭扔在這裏是不對的。”
季楚寒站起身,活動了僵硬的肩膀,從口袋裏取出幾張紅鈔票,遞給了保潔阿姨。然後什麽都沒有說,轉身鑽進了駕駛位,車子如離弦的箭射了出去。
保潔握著那幾張紅鈔票和一地的煙頭,甚至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