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圖騰柱顯威
納茲蓋爾叫來一個沃夫,下令讓五萬雜牌軍去對戰查特勒們。
這麽做已經算很看得起對手了,雖然沃夫這邊是雜牌軍,戰力可是十倍於對手。獅子搏兔亦出全力,納茲蓋爾已經做了最周全的安排。
等隊伍分出一部,納茲蓋爾下令擊鼓。既然然特人不動,那就讓他們嚐嚐狼騎兵的厲害好了。
三通鼓響,十萬狼騎兵呼嘯著朝然特大軍衝去。漫天塵土遮天蔽日朝然特軍飄去,仿佛惡魔張大了嘴要吞噬羔羊。後麵的沃夫雜牌軍們呼嘯起來,震的穀外鳥飛兔奔。
魏然不動的然特士兵,在急促號角聲中,嘩啦一下抬起手中的魔法弩箭槍。六耳獼猴從地精那裏購買的魔法弩箭槍隻夠裝備三十萬士兵,地精的生產力隻有這麽大,最早購買的一批十來萬支是他們積攢了三年的產量,後續一個月就隻能生產不到一萬支了。
納茲蓋爾見然特士兵有了動靜,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驚,緊接著他就知道了原因。隨著一陣尖銳的哨音,鋪天蓋地的弩箭射向狼騎兵們。
正在急速前衝的狼騎兵,就像拍在礁石上的浪花,粉身碎骨。齊刷刷的,狼騎兵倒下近萬,後麵的沃夫倒下的更多。見到弩箭急速射來的時候,狼騎兵們就自動散開了,跟著他們的沃夫也一樣,因此不少都躲開了弩箭。
即便這樣,隻這一輪打擊,就讓五萬沃夫人再也站不起來了。納茲蓋爾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狠狠的被人用手擠了一下,身上的血液像被凍住了一樣,差點沒暈死過去。
五萬人,還沒攻到敵人士兵就倒下了。他沃夫族就是有再多的士兵,經得住幾輪這樣的齊射?
哨音再起,這次弩箭沒有飛在高空,而是平射而來。有了裝備的沃夫士兵舉起了護身的小盾,然並卵,弩箭射穿了盾牌,有的箭支甚至射穿了三個人才停下。
又是近兩萬士兵倒下,看的納茲蓋爾蛋疼。好在狼騎兵們已經衝到了然特士兵麵前,弩箭槍基本沒用了。號角聲再起,然特士兵豎起了組合盾牌。
狼騎兵闖進然特軍陣營,然特士兵齊刷刷向兩側退開,一個通道出現在他們麵前。衝刺的速度太快,狼騎兵根本無法放緩腳步就一頭撞了進去。
狼騎兵們的闊刀砍在盾牌上火花四濺,這些精鋼打造的盾牌幾乎都是矮人族的傑作,能分解組合,一般的武器根本無法劈開。組合盾牌的空隙處,故意留下的空洞裏,一條條長槍猶如蛇信伸縮,狼騎兵連狼帶人被捅的嗷嗷叫喚。
後麵的沃夫族雜牌軍姍姍來遲,卻給然特軍帶來了極大的打擊。盾牌高舉,攔不住他們高超的戰術。這些雜牌軍衝到然特軍麵前,離著近兩米,最前麵的沃夫停住腳步,轉了個方向單膝跪地,雙手疊在膝蓋上。
後麵的沃夫見狀猛的助跑幾步,一腳踩在同伴的膝蓋上。跪著的沃夫雙手用力向上托,把後麵的士兵高高拋起。
沃夫們跳過盾牌,迎接他們的是然特士兵尖利的槍刃。可這些沃夫的凶殘悍勇冠絕整個神眷大陸,即便被捅穿了身體,手裏的闊刀也沒有一刻停止揮砍,直到再也不能呼吸。
第一個沃夫跳進然特軍,緊接著無數沃夫跳進去,然特士兵雖然極力抵抗,還是被攻破了盾牌陣。沒有了組合盾牌的掩護,然特士兵傷亡大增,有一個方陣被沃夫砍殺近半才將他們的攻擊遏製住。
然特士兵對自己的戰力有非常清醒的認識,雖然軍中有妖修功法流傳,但這些士兵大多就是鍛骨期,成丹的都寥寥無幾,在個人戰力上還是差了沃夫不隻一籌。但他們知道團結和配合,三五個然特士兵對付一個沃夫,有攻有守,讓沃夫們有力使不出的忙於防禦,瞄準機會就捅一槍砍一劍,慢慢拖死自己的對手。
見到士兵們被衝垮了一部分,嘰嘰波下令再次吹號。一個小胖墩然特鼓起腮幫子,把幾乎有他高的牛角高高舉起,嗚嗚的吹了起來。
這聲音在戰場上幾不可聞,不過沒關係,他隻是司號隊隊長,麵前還站著一千手提牛角的司號兵。小胖墩放下牛角,手下的士兵卻做出相反的動作,高舉牛角吹響,一個個掙的麵紅耳赤。
巨大的嗚嗚聲響徹雲霄,傳遍整片山穀,將喊殺聲都給壓了下去。隨著號聲落下,然特軍兩側的士兵開始朝沃夫軍後麵跑。他們被零星的沃夫攻擊也隻是抵擋一下,就算有人被沃夫殺死也不停留,就像要逃命一樣。
不過那整齊的步伐和凶狠的眼神告訴了沃夫士兵,他們絕不會潰逃。納茲蓋爾發現了然特軍的意圖,讓手下立即鳴金收兵,可已經晚了一點兒,然特士兵就快要完成合圍。
聽到收兵號,沃夫士兵轉身就跑,然特士兵追在後麵用魔法弩箭槍射,一部分沃夫轉身斷後,就像早已商議好一般。眼看包圍圈就要合攏,幾百狼騎兵率先衝了出去,緊接著無數沃夫從缺口逃出。
最前麵的然特士兵變成了海浪,沃夫士兵成了礁石,剛剛的戰況被顛倒了過來。然特士兵改變了戰術,缺口處不堵,放任沃夫士兵離開,兩邊的士兵卻迅速朝中間擠壓,壓縮沃夫士兵活動的空間。
逃出包圍圈的沃夫士兵再次迎來致命一擊,而這神補刀的,正是納茲蓋爾沒放在眼裏的查特勒那四萬人馬。
先前的五萬沃夫死傷過半,查特勒卻傷亡甚微。戰鬥一開始,五萬沃夫士兵嗷嗷叫著撲向雙腳都在打顫的查特勒,就在他們即將衝進查特勒軍的時候,一圈血紅的光暈擴散開來。
塔塔手裏握著圖騰柱,血水染紅了不長的柱子,滴落在土地上綻放出妖豔的花朵。那道紅光正是圖騰柱所散發出來的,如潮水般湧向四周,籠罩了每一個查特勒。
一個年輕的查特勒正處於大軍最前麵,見到沃夫撲過來隻覺得手腳冰涼心跳如雷。他顫顫巍巍的舉起了虎威刀,雙手因為用力過度骨節發白。閉上眼睛,年輕的查特勒準備等沃夫人衝過來胡亂砍上兩刀。
戰場上,閉上眼睛就等於把命送了出去,可年輕的查特勒怕。他不敢睜眼看那些猙獰的麵孔,不敢看他們手裏的武器,更不敢直視對手的眼睛。
死就死吧,活著也是受罪!年輕的查特勒這樣想著。
沃夫士兵越來越近,年輕的查特勒覺得自己都能聽見敵人的喘息了。心裏湧起一股不甘,他想再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哪怕隻是一眼。
睜開眼睛,沃夫士兵離他隻有不到十米了。年輕的查特勒深吸一口氣,準備做個祈禱,希望下輩子不要投身成牛。
一道光亮在眼前閃過,年輕的查特勒心裏的不甘齊齊湧上心頭。他還沒有結婚生子,媽媽還在等自己回去,家裏的地還沒犁出來.……
十米的距離準瞬既逝,年輕查特勒電光火石間卻想到了許多。憑什麽這些餓狼就能搶占我的糧食?憑什麽他們可以肆意破壞我美麗的家園?憑什麽媽媽就要露宿街頭?
難道是因為他們有刀,難道是因為他們身強體壯?難道是因為他們狠辣?我不甘心,我要守護媽媽,守護家園!
年輕查特勒挺直了腰板,雙手緊握的虎威刀改成右手提著。一個沃夫撲到了他麵前,那把泛著寒光的闊刀朝他砍來,奇慢無比!
查特勒覺得自己能在闊刀砍中自己前把手裏的虎威刀捅進沃夫人肚子裏,於是他就這麽做了,仿佛這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常年勞作的身體有使不完的力氣,虎威刀像捅破白紙一樣捅進沃夫肚子裏,年輕查特勒頂著敵人開始奔跑。
身後的同伴大多做了同樣的事情,還有的像揮鋤頭一樣把虎威刀劈落,將目前的沃夫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鮮血噴灑在年輕查特勒身上臉上,還有幾滴落在了嘴裏。他舔到了腥甜,隻覺得這種味道極為誘惑,他需要更多的血液。
虎威刀橫切豎砍,年輕查特勒覺得自己身上火熱起來,隻能靠鮮血澆滅。而且他發現,看起來猙獰可怖的沃夫士兵,動作真的好慢!
和這個年輕查特勒一樣的還有四萬同族,被圖騰柱的紅光籠罩後,所有人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層血色。他們呼呼的喘著粗氣,手裏的虎威刀每次揮舞都能切中敵人的要害。
沒有什麽隊形,沒有什麽紀律,查特勒們三三兩兩或近或遠的站著,後麵的從兩側繞到前麵,有心急的還跑了起來。沃夫士兵驚覺自己掉進了巨龍群中,就像老鼠遇到了貓。
他們知道了什麽叫心懼,什麽叫膽怯。最重要的是,他們都體會了死亡。
塔塔舉著圖騰柱跟在部隊後方,不緊不慢。雖然丟失了幾千年,但每一任查特勒族長都要學會使用圖騰柱,而這原本是祭司的工作。
小時候,塔塔經常用隨意砍來的棍子練習,那個時候他就在想,什麽時候自己能真正的使用一次圖騰柱。今天,兒時的願望成真了,雖然並不像他小時候所想的那麽美好,畢竟實現了不是?
族人們看起來動作慢了,塔塔就會將圖騰柱插進地裏割開手腕。鮮血澆築在柱子上的時候,塔塔會念起古老呦口的歌謠。這些歌謠塔塔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他隻是遵照老族長傳下來的規矩一首首的念著。
查特勒的戰歌隻有兩首完整流傳至今,其他的都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之中。塔塔念完第二首歌謠,圖騰柱爆發出猛烈的黑光。
黑光擴散,查特勒們大多仰天吼了起來,叫聲和他們的遠祖是那麽相似!“哞~~~!”隨著叫聲響起,查特勒們的身體變得越發壯碩,本就不矮的他們,此刻更是拔高了三分。
鐵蹄聲響起,查特勒們向著敵人,發起了瘋牛似的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