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不能結婚了

  白遲遲真高興,幸福的淚水再次蔓延,她忽然覺得有這一刻,她前半生受的所有的苦都值得了。


  要去登記的前夜,司徒清在房中,手中捏著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另一隻手捏著一支煙,麵色凝重。


  “遲遲,這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登記禮物,我會讓你在司徒家沒有任何危險,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他把煙蒂摁滅,拿起文件袋起身,輕輕敲蔣婷婷的門。


  “婷婷,你和秀賢到爸媽房間去一下,現在,有事。”


  說完,他也去了司徒百川和蔣美蓮的臥室。


  對於蔣婷婷給蔣美蓮下藥的事,李秀賢一直是一無所知,他因為生意上的事正好出差。


  聽說準嶽母出了事,他才急匆匆地趕回來。


  司徒百川的房間裏,眾人在沙發上坐下,蔣美蓮的氣色好多了。


  她最近這些天每天都在琢磨著,到底要怎樣把女兒引回正軌而又不讓她狗急跳牆,這件事一直都沒有一個好辦法。她目前隻能先什麽都不做,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清,這麽晚了,有什麽事?你阿姨最近要靜養,長話短說。”司徒百川坐在蔣美蓮的床邊說道。


  “爸,阿姨,有兩件事。第一,我明天跟白遲遲去登記結婚。”他頓了頓,目光掃視了所有人,蔣婷婷的手微微顫抖。


  她千算萬算,千防萬防,到底還是聽到這個消息了,這讓她心如刀絞,要是白遲遲在她麵前,她真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掐住她脖子。


  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凶光更加堅定了司徒清的想法,他從身後拿出牛皮紙袋打開,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才又一次開口:“第二件事,給大家看些東西。”


  他首先把材料交到司徒百川手裏,他隻掃了一眼,手就開始發抖,冰冷的目光帶著憤怒和質疑射向蔣婷婷。


  蔣美蓮一看司徒百川的神色,也猜到了大半。


  完了,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清根本就沒等到她想出妥善的辦法,就已經把事情給查了個水落石出。


  蔣婷婷似乎也意識到了發生什麽事,她在老爺子的注視下,不由自主的心慌。


  她又不敢問,生怕是她想多了,萬一問不管她的事,她反而出賣了自己。她強迫自己鎮定,再鎮定,勉強對司徒百川微笑。


  李秀賢和她一樣看著司徒百川顫抖的手,在他和司徒清臉上他都看到了凝重,可見事情不一般。


  司徒百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美蓮,這件事你到底知情還是不知情。”


  一句話可真問住了蔣美蓮,她怎麽說才好?

  說知情,她會被認為蛇蠍心腸跟蔣婷婷一起被趕出司徒家門,說不知情好像有有些說不過去。


  她想了想,還是隻能裝傻。


  “百川,你說什麽事?”


  要不是看到她是剛剛失去了孩子,還在病榻上,司徒百川非要對她咆哮一番。


  她現在畢竟臉色還那麽差,他作為一個大男人,實在不忍心做的太過分了。


  他把資料叫給她,說道:“你自己看吧,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說法。”


  蔣美蓮顫抖著手接過他給的材料,神色突然變了,她使出最大的力氣揚手把那些東西往地上一扔,喝道:“蔣婷婷,你自己拿去看!我喝了那藥就覺得不對勁兒,我就懷疑你。可我想你是我親生女兒,總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我真沒想到,真是你做的,你讓我太失望了!”


  “什……什麽事?”蔣婷婷哆嗦著站起身,幾步走到材料前,蹲下身。


  上麵她對白遲遲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有記錄,最讓司徒百川生氣的是最後一件,明確地記清楚她在誰的手上買的什麽藥,甚至連交易的照片上麵都有。


  她傻眼了,這下子她所作所為全都瞞不住了。


  她該怎麽辦?是認錯還是魚死網破?

  蔣美蓮現在顧不得她,隻能自保,保住自己才能最終保住她。


  她掙紮著坐起來,情真意切地對司徒百川說道:“她做這些,我的確是不知情的。藥的事我多少懷疑過,就因為我的胎也有問題,我不能確定。更不能把懷疑告訴你,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是我沒教育好。現在我會離開司徒家,她也會離開。百川,我是愛你的,這麽多年我對你的情分你應該知道。不管怎麽說,你年紀大了,還是要保重身體,我走了。”


  她說完,挪動雙腿,下床找拖鞋。


  “你先別急著走,讓我再想想。”司徒百川沉聲說道,在他看來這件事的確應該蔣美蓮提前不知情。


  她對孩子看重不會有假,她是被自己親生女兒給算計了,心裏肯定是難受的。


  再說蔣婷婷指責白遲遲的時候,她並沒有同流合汙,而是說明了白遲遲的好處,避免她受冤枉。


  她從前對蔣婷婷做的所有事不可能一無所知,隻要回想一下就能想起來,老謝那次恐怕就是她們故意安排的。


  想起那些事,司徒百川有些寒心。


  再氣,麵對還流產沒滿月的女人,他總做不到把她轟出家門。


  她表麵上做的不算差,在司徒家也算盡心竭力地照顧了他的家人。當年他是上有老,下有小,他自己又忙,都是她一手操持的,沒有功勞總有苦勞。


  對於蔣美蓮的去留,司徒清不便做安排,還是得聽父親的意思。


  司徒清恭敬地叫了一聲司徒百川和蔣美蓮:“爸,蓮姨,我給婷婷在加拿大安排了一所醫學院,也是全世界知名的醫學院。出去幾年她興許能更成熟些,不知道爸和蓮姨意下如何。”


  他態度雖然謙恭,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蔣婷婷這下是真的怕了,相當於她被她最喜歡的清哥哥驅逐出去。


  幾年時間,等她回來了,恐怕清哥哥和那賤人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不能走!一定不能走!


  她“懊悔”的眼淚很快奪眶而出,可憐巴巴地對司徒清說道:“清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就讓我在國內吧,我不想出去。”


  司徒清的臉上早沒了曾經疼愛她時的表情,他眉頭微微皺著,目光帶著幾分冷漠地看著她。


  “婷婷,你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女孩兒,你應該明白,如果是換成了別的人對白遲遲做下這麽多,我會怎麽做。蓮姨在司徒家做的貢獻我們都看在眼裏,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念在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做下糊塗事既往不咎。出國是必須的!”


  後麵幾個字充滿了威嚴,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發一言的李秀賢起身走到蔣婷婷身邊,看著她手裏的那些資料。


  前麵的事他是知道的,這一次她把罪惡的手都伸向了自己的母親,實在是太過分了,真讓他失望透頂。


  蔣婷婷一看司徒清態度這麽堅決,司徒百川和蔣美蓮根本沒有給她求情的意思,隻得把希望放在李秀賢身上。


  她扔下那些罪證,拉住李秀賢的手,請求道:“賢,我以前是太糊塗了,其實我愛的是你呀。你幫我跟清哥哥說說,我不出國,我嫁給你,我們馬上結婚,好嗎?”


  假如她有一絲悔改和愧疚之意,喜歡她這麽多年的李秀賢還可能會原諒她。


  可她此時此刻最想做的,不是去反思,而是極力要留下。


  通過以前的幾件事,李秀賢已經看清了,原諒她,她會繼續犯,所以,這一次他不準備再順著她。


  “賢,連你也認為我無可救藥嗎?你不能原諒我?”


  “不能!”李秀賢從未有過的堅決和斬釘截鐵讓蔣婷婷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她深吸了幾口氣,擦幹眼淚。


  “好,都不能原諒,都是我的錯,沒有人愛我了,我活著也沒意思!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說完,她血紅著眼瘋了似的往牆上衝過去。


  司徒清比她速度更快,擋住了她的腳步。


  “你別胡鬧!你才歲,現在悔改還來得及。出去幾年吧,我已經把機票給你買好了,明早九點的班機。秀賢,你去送她吧。”


  蔣美蓮隻能先順著司徒清的意了,孩子忽然被送走,她心裏是極其難過的。


  但她明白,司徒清是強勢的,現在的情況他真是給麵子手下留情了,她們沒法兒得寸進尺。


  她也極其嚴肅地看著蔣婷婷,叮囑道:“今晚跟秀賢去吧,好好談談。媽媽希望你去了加拿大以後能真正的想通所有事,改邪歸正。”


  蔣婷婷看著母親那麽冷漠的臉,完全沒有要救她的意思,她此時是眾叛親離,覺得她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


  她要不是為了複仇,她真就去死了,可她現在死,他們指不定得多高興呢。


  演戲是她擅長的,心裏像刀割似的難受,她都忍了。


  “好吧,我出國,清哥哥你放心我會好好改錯的。我祝福你和清嫂子白頭到老,早生貴子!”最好都早點死了!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愛你了!


  你對我這麽無情無義,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還有那個我叫做媽的女人,她每到關鍵時刻就不保護我,還有司徒百川,還有李秀賢,還有文若,你們所有人我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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