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魔鬼訓練
大荒深處的一處石洞中,憑借著幾顆明月石散發出的微弱光亮,可以看清有四道身影。
“這是漫兒,我在大荒中采藥時,發現她被群獸圍攻,就順手把她給救了下來,然後她就一直跟著我。”青衣女子對另外兩人解釋道。
然後,又偏過頭來對秦漫道:“這個是我夫君林毅,你叫他林叔就好了;這個禹,他的年紀不你一些。”
“我知道了,青姨。”
“林叔,禹弟弟。”
“嗯,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禹,開始今的訓練吧。”林毅不苟言笑道。
言罷,兩人便出了石洞,到了山崖之巔的草坪上。
旋即,將一柄木劍遞給寧禹,並提醒道:“看好了。”
林毅淡然一笑,五指猛地內扣,握實劍柄,眼神倏然冷冽起來,清喝一聲,手中長劍驀然向前一刺。
這一刺,破空無聲!
直麵劍鋒的寧禹卻有一種劍鋒突破空間限製,逼迫眉睫的可怕感覺,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心中既覺得恐怖,又不免暗生歡喜。
腰身用力一轉,中手中的木劍順勢側撩,清白劍影劃過虛空,似羚羊掛角一般,渾然成,無懈可擊。
刺,撩,斬,劈,點,雲,崩
寧禹曾觀看過村中的護衛隊隊長舞槍,比之林毅舞劍有過之而不及。基礎劍招在林毅手中一一施展開來,明明平淡無奇的基礎劍招,到了林毅的手中卻多了一種行雲流水,玄妙難測之感。
一劍!
又一劍!
劍過虛空,蕩起陣陣清音,似環佩相擊,龍鳳合鳴,透著難以言喻的縹緲靈動。
時此刻,寧禹的心神已受劍鋒氣機牽引,全神貫注,渾然不覺外物,雙眼中隻剩下那柄不斷變化的木劍。
他有種十分微妙的感覺,隻覺得林毅不似站在草坪上舞劍,而是立在高峰絕頂之上,劍招之中暗藏著一種孤高傲然,俯攬地的獨特神韻,讓寧禹心為之往,神為之奪。
“適才我為你演示的就是十八式基礎劍招,正所謂萬層高樓平地起,一切玄妙劍術皆是從這基礎劍招之中脫胎演化而出的。”
“道家有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由一至九,是謂化簡為繁,演變森羅萬象,九九歸一,是謂返璞歸真,無招勝有招。”
“十八式基礎劍招即是最簡單的劍招,也是最純粹的劍招,更有可能是最強的劍招。”
“技止於道前,再是精妙的劍招,若是少了神意。也如死物一般,難登上乘堂奧,而一旦明悟神意,劍就有了生命,即使基礎劍法也能化腐朽為神奇,一劍生萬法,一劍破萬法!
寧禹微微皺眉,林毅的言論實在是有些高深莫測,聽來一知半解,就像是腦袋紮進了霧水裏。
“一劍生萬法,一劍破萬法,林叔,這真有你所的那麽厲害嗎?”寧禹忍不住低聲喃喃道。
林毅搖頭道:“是否真有那麽厲害,我也不上來,因為我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若你以後能夠走到那一步,自然就能體會到了。”
寧禹長長的“哦”了一聲。
林毅問道:“我且問你,對劍你怎麽看?”
寧禹用自己所習的知識,如實答道:“劍為白兵之君,《白帝·劍》一篇中又將劍分三類,子劍,諸侯劍,庶人劍。”
林毅微微點頭道:“劍開雙刃,中正端直,因此才有兵中君子的美譽,習劍之人,當堂堂正正,長劍出鞘,雖九死而猶未悔,練劍切忌劍走偏鋒,用劍更忌背後傷人,劍走偏鋒的陰詭路子與劍之真意不符,難登劍道頂峰,而背後傷人之人,更是不配用劍!”
寧禹頷首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明白。
“林叔,那我現在該怎樣練劍呢?”
林毅微微沉吟道:“寧在直中取,勿在曲中求,習劍之人,若想要克敵製勝,最快,最直接的方式,還是那一招直刺。”
“今日你就先練這一招,記住,一個時辰一千五百次直刺,隻能多,不能少!”
言罷,林毅便轉身坐回了青石上。
望著用木劍在地上勾勾畫畫,對他吩咐了兩句話後就不管不顧的林毅,寧禹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輕聲歎了口氣,寧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照林毅的吩咐,老老實實的提起木劍,一下又一下的練起直刺來。
寧禹起初尚不覺得如何,可當刺了七八百下之後,整條胳膊就好似灌了鉛般一般,抬起來異常費力,輕輕一動,更是酸痛無比。
此際已是深秋,氣陰涼,可當寧禹刺了一千次時,前額後背已不停的冒著冷汗,胸膛劇烈起伏,喘氣如牛。
用木劍在沙地上勾勾畫畫,推演陣法變化的林毅停下了手上動作,抬頭望向手臂顫顫巍巍,木劍刺的歪歪斜斜的寧禹。
“你用劍的方法有問題。”
寧禹喘著粗氣,沙啞著嗓子問道:“林叔,那你這劍該怎麽用?”
林毅聞言,悠然開口道:“禹,你要記住,腿不光是用來走路的,它更是一個人全身重量的支撐點。”
“鐵匠打鐵時,會先以腿發力,帶動腰身,再以腰身起承轉合,連接上下,帶動臂膀,將人體全身各處的力量充分協調,最後才會敲下錘子,這樣是最有效,也最省力的方式。”
聽了林毅舉的例子,寧禹頓時眼前一亮,福至心靈,慢慢嚐試起林毅口中的“打鐵法”,經過數十次摸索之後,發現這樣的確可以省力不少。
“多謝,林叔。”
寧禹神色感激的向林毅道了聲謝。
擺了擺手,林毅慢條斯理道:“先不必急著感謝我,你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若是刺不滿一千五百次,就得受罰再多刺五百次,到時可不要埋怨我冷酷無私,不通人情。”
寧禹咧嘴一笑,不再言語,繼續練著直刺。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刺滿一千五百次的寧禹累的滿頭大汗,麵色發白,手臂肌肉僵硬麻木,毫無知覺,渾然不似自己的一般。
“不要急著坐下休息,現在的你已經達到極限,正是鍛煉意誌的時候,唯有突破極限,方能煥發新生。”
就在寧禹快要癱倒坐下時,林毅那不鹹不淡的話語清晰傳來,就像一根鞭子,再時時刻刻的督促著他。
寧禹隻能硬咬著牙,停直身子,牢牢站穩。
一炷香後,林毅收起木劍,緩緩的走了上來,同時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個通體呈白色的玉瓶遞給全身酸痛無比的寧禹。
又吩咐道:“回去以後,將其塗抹在身上,可用來緩解酸痛。”
寧禹點頭接過玉瓶,看著林毅朝大荒之中暴掠而去。
他已經累得不出話來了!
寧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石洞,此時的石洞中空無一人。。
深吸口氣,洛修用力拔開瓶塞,霎時間,清香四溢,隻見裏麵裝滿了晶瑩剔透的乳白色液體。
寧禹將靈液傾倒在手中,伸手解開衣裳,寧禹赤裸著身子,屈膝盤坐在石床之上。當那乳白色的靈液觸碰到寧禹怠倦的軀體時,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可是沒過多久,這種冰涼之感就開始逐漸減弱,最後消失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