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似乎並不受寵
“別說了,咱們走吧!”有人指了指一副狼狽模樣的陶夭夭,“這裏有外人呢!”
“她……好象是總裁哥哥的妻子。”
“不過,似乎並不受寵!”
陶夭夭靠在牆上,冷眼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女人,雙手緊握成拳。
不受寵……
曾經,她在傅家可是最受寵的人。
傅遇白什麽都依著她,家裏的傭人也都遷就著她。
那個時候,她真的是過著公主般的日子。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不受寵了呢?
“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要不要問問?”
“問什麽問,關你什麽事啊!”
“不過,聽說總裁的哥哥有心髒病,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哎,嫁給這樣的男人也真是可憐,時刻都得擔心自己的丈夫會不會死!要是死了,自己還得守寡!”
陶夭夭忍不住想。
就傅遇白那樣的身體,大概再過五十年都不會死。
而她,肯定是活不了那麽多年的。
被傅遇白每天折磨,能不能活到三十歲都是問題。
想到這個,陶夭夭心底湧上一股悲涼。
要是她死了,母親怎麽辦?
……
會議室裏,傅遇白把杜若往椅子上重重一扔,隨後返身走到門外,撥了一通電話出去,這才轉身進了門,朝著杜若大步走來。
感受到傅遇白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杜若莫名有些慌張。
傅遇白對她,從來都是溫和有禮,甚至是帶著一絲寵溺的。
而眼前的傅遇白,狠戾,危險,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衝過來咬斷你的脖子。
這樣的傅遇白太可怕了。
“三,三哥!”杜若開口,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泄漏了她心底的緊張情緒。
“特意跑來公司找我,就是想說讓陶夭夭明天陪你去體檢?”傅遇白走過來,頎長的身體斜靠在桌邊,聲線慵懶低沉。
明明是一副無害的模樣,可杜若卻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
眼前的男人,很危險。
“三哥,其實是這樣的!”杜若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雙手用力地抓緊椅子的扶手,身體微微後仰,努力想要和傅遇白拉開一段距離。
“嗯?”傅遇白掏出一支煙來,點燃。
“其實我是因為城北的那塊地來的!”看著傅遇白陰沉的幾乎快要滴出水來的臉,杜若的身體緊繃著,聲音壓得很低,“能不能請三哥看在我的麵子上,放杜氏一條生路!”
她的確是因為這件事來的,隻不過當時看到傅遇白抱著陶夭夭,她心裏嫉妒,於是就說了那樣的一番話。
她隻想讓傅遇白加深對陶夭夭感染HIV病毒的記憶,然後傅遇白才會決然的離開陶夭夭。
她不過就仗著傅遇白對她的寵,想要把陶夭夭踩在地上。
“所以,體檢是你隨口說的?”杜若的用心,他豈能不知道。
隻是,陶夭夭感染HIV病毒這件事,也就蘇南知道,杜若又是怎麽知道的?
傅遇白的聲音帶著震懾力,杜若嚇得渾身顫抖起來,剛剛被陶夭夭拽過的手臂似乎又撕心裂 肺的痛了起來。
傅遇白該不會懷疑到她了吧?
萬一傅遇白找蘇南過來,到時,豈不是真相大白。
不行,她不能讓傅遇白知道這件事。
她還不想死。
“我的確是要去體檢,當時我就看陶夭夭的氣色不好,所以想邀請她一起去,萬一真有什麽病,早些治總是好的!”杜若很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點,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一點。
然而,有傅遇白站在麵前,再加上心虛,她哪裏能夠表現的自然。
傅遇白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好久,久到,杜若都差點不打自招了。
結果這時傅遇白卻緩緩地開了口,“我記得很多年前都告訴過你,別對陶夭夭存不該有的心思!要欺負她,得先問我同不同意!”說著,抿出一口煙圈兒來,聲音低沉醇厚,氤氳的煙霧裏,小女孩哭得滿臉淚水的樣子若隱若現。
他寵了那麽多年的女孩,就算欺負,也隻能他來欺負!別人憑什麽欺負她!
“我,我沒有!”杜若有些心慌,顧不上矜持,更顧不上害怕,伸手緊緊地抓住傅遇白的手臂,有些急切,“三哥,你相信我!”
“上次在商場遇上陶夭夭,你和你朋友對她說過什麽話,做過什麽事,你應該記得吧?”杜若小時候救過他一命,那又怎麽樣?總不至於就能用這個當成免死金牌,對他身邊的女人為所欲為吧!
他啊。
唯一想保護的人就是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就算,她害死了他最親的哥哥。
可他還是想保護她。
大概,這就是別人口中所謂的賤吧。
杜若抬眸看著傅遇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天的事,傅遇白又不在,他怎麽會知道?
“既然記得,那就該知道那塊地為什麽會從杜氏手裏轉到傅氏手上了吧?”傅遇白說得很慢,每一個字咬得很重,聽在耳朵裏,清清楚楚。
杜若仰起頭看著眼前的傅遇白,眼裏明顯的閃過一絲恐懼。
就僅僅隻是因為她諷刺了一下陶夭夭不配穿那樣的衣服,傅遇白就要對付杜氏嗎?
可傅遇白對陶夭夭不是恨之入骨嗎?
“那塊地可以還給杜氏,但,前提是,你必須求得陶夭夭的原諒!”傅遇白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指間夾著的煙頭上,腦子裏跳出來女人的樣子,臉上冷硬的線條變得柔和了幾分。
整個蘇城,誰也別想欺負他的女人!
杜若看著傅遇白,一臉的不可思議。
三哥是不是說錯了?
就這麽一件小事,她還得去求陶夭夭原諒?
“明天中午之前!”傅遇白說完這句話後,摁滅煙頭,大步出了會議室。
杜若強忍住快要溢出來的眼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快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才起身走了。
出了會議室,杜若往洗手間走去。
從小在杜家就被當作大家閨秀養著,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妝容良好。
這不僅僅關係到個人,更是關係到杜家。
走進洗手間,杜若徑直走到洗手台前,彎腰把手放到水龍頭下方。
水很快流了出來,杜若低下頭,捧起水胡亂地拍到臉上。
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混合著自來水滑入嘴裏,泛起一陣淡淡的苦澀。
這麽多年來,她早就應該看清楚傅遇白的心了嗬。
為什麽還一直自欺欺人。
可是,輸給陶夭夭,她又覺得不甘心。
“手臂不是斷了嗎?怎麽看起來好好的?”嘲諷的聲音響起,杜若驚得扭過頭去。
眼前站著的女人,眼底的嘲諷意味兒是那樣的濃。
“怎麽?傅遇白還能治脫臼?”想起傅遇白抱著杜若頭也不回地離開的樣子,陶夭夭就感覺心口像是紮了一把刀,疼得撕心裂肺。
杜若已經恢複到一貫的淡漠,伸手抽出一張紙巾來,輕輕擦去臉上的水珠,唇角處暈開一抹燦爛的笑容,“三哥可是包治百病呢!怎麽?是不是心裏很不爽啊?”
就算傅遇白愛陶夭夭,那又怎麽樣?
他們之間橫著一條人命,哪裏那麽容易就能冰釋前嫌。
她倒是想看看兩個人要怎麽樣互相折磨。
“對了,我還得提醒你一句,你的配偶欄上的名字可是傅柏軒,不是傅遇白!你可別太入戲,到時陷得太深那可就麻煩了!”
“你也很清楚,我和三哥可是有婚約的!我們啊……應該很快就要結婚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應該識趣的離開了!死皮賴臉地賴在他身邊,不過是他發泄欲望的工具而已!別指望他對你有感情!”
腳腕痛得厲害,心口也痛,陶夭夭用力地攥緊雙手,深吸一口氣,這才控製住沒讓自己失控的哭出聲來。
杜若這朵白蓮花,也就隻有在傅遇白麵前的時候才會表現出柔弱得不堪一擊的樣子。
在她麵前,永遠都是一副讓人惡心到極點的嘴臉。
“就算他對我沒有感情,那又如何?每天睡在他身邊的人是我,被壓在他身下承歡的人也是我!而你……如果身體一直這麽弱下去,估計,他一輩子都不會睡你!那麽,他將一輩子都會和我在一起!”陶夭夭緩緩地開口,一句話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
心口泛起一股劇烈的痛楚,杜若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陶夭夭,片刻後,突然間把臉湊過去,“陶夭夭,想不想知道他為什麽要睡你?”
陶夭夭條件反射的將身體後仰,手撐在牆上,腳腕處一陣鑽心刺骨的痛。
陶夭夭控製不住,低低地叫了一聲,疼。
杜若扭頭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伸手將長發攏在耳後,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陶夭夭調整好站姿,隨後看向杜若,完美的唇角微微上揚,一抹燦爛的笑容緩緩綻放開來,襯著那張絕美的臉,美得讓人窒息,“我為什麽要知道那麽多?我隻消知道他對我的身體有興趣,每天晚上無論多晚都會回家,這樣就夠了!”
她現在真是越來越害怕知道太多的真相。
因為,知道的越多,就會越難過。
糊塗一點不好嗎?
“其實,你是害怕知道真相吧!”杜若的目光落在陶夭夭的腳腕上,斂眉,眼珠子轉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