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宇掛了李菲的電話,看了看自己死去的妻子和兒子的遺照,心裏不禁難受起來,他輕輕地撫摸著照片,“你娘兩雖然都走了,可我這心裏一直惦記著你們啊。”
王宇這時候聽到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但也沒有太過在意,他用江明月給他打的五萬塊錢給自己的妻兒尋了塊好一點的墓地,剩下的錢便用來長期租一個出租屋,這出租屋也在一個偏僻的城市角落,大多數在這裏住的人是從鄉下走出來打拚的,這兒的房子比較簡陋隔音效果自然也差,所以王宇早就習慣了吵鬧聲音,對外麵的腳步聲也沒有引起太大的警覺,也就沒有出去看看,以為是誰家的小孩子東跑西跑。
突然王宇出租屋的門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王宇急忙穿鞋下床以為是房東有事情一開門,門口站了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身後跟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
“你,你是誰?”王宇被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但又突然想起了什麽,抓起大敞著的門就要關上,可是這一切都晚了,戴口罩男人的手下一把就把門推開,這一下讓王宇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就倒向了地上。
“呦,你小子就這麽快忘了我啊,記性未免也太不好了。”那個戴口罩的男人從王宇的身上跨了過去,用手拍了拍王宇的床,又將手上帶著的皮手套放到了王宇床上這才坐下。
“你,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進我家。”王宇心裏有些害怕。
帶著口罩的男人哈哈一樂這才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是孫彥文。
“孫彥文。”王宇一驚,心裏更加有些害怕,身子也不自覺顫抖起來。
“看來你還沒有徹底把我忘了啊,現在在江明月手下做事感覺怎麽樣啊。”孫彥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語氣帶著挑釁的意味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王宇。
“那又怎麽樣跟你沒有關係吧,孫彥文你還真有膽量,全城都在通緝你你還敢瞎亂跑,我這裏人多眼還雜,真是讓人另眼相看啊。”王宇咬著牙說道,他現在對孫彥文充滿了恨意,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被他痛下殺手沒了性命,而他卻安然無恙。
孫彥文一聽便有了怒意但還是忍住了,清了清嗓接著說道,“我聽說最近江明月對你挺信任的,又命令你繼續當工地的包工頭了,既然這樣的話,這樣吧王宇,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接著為我做事,內容和以前一樣就是破壞江明月的開發郊區計劃,做得好我也會獎勵你的。”孫彥文一臉奸笑,等待著王宇的回應。
“孫彥文,我同意可以,但是我有幾句話想告訴你,是關於江明月工程的機密的,你過來,我這可是秘密不能讓外人聽見,快來。”王宇一臉正經地說道。
孫彥文有些懷疑,他對王宇還是有一定戒心的,而王宇見孫彥文有一些遲疑便接著說道,“你不想知道就算了,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王宇故作可惜地說道。
孫彥文一臉芥蒂的看了看四周,自己的手下還在這裏,量這小子也沒有什麽本事,身上還穿著稀薄的衣服更不可能藏著暗器,便站起了身往王宇身旁走了過去。
“說吧。”孫彥文一臉鄙夷的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宇。
“你這樣我怎麽說,你蹲下來我悄悄告訴你。”王宇從趴在地上的姿勢轉換成半蹲姿勢。
“屁事真多,趕緊說。”孫彥文嫌惡的歎了口氣,臉上表現出了不耐煩,但還是蹲在王宇身邊把耳朵湊了上去,“不要再墨跡了,敢耍什麽花樣老子叫人打死你。”
王宇將嘴湊到孫彥文的耳朵旁邊,輕聲說道,“我告訴你啊,江明月說了,讓老子把你的肉咬下來。”孫彥文還沒等反應過來,王宇的牙就使勁撕扯著孫彥文的耳朵了,孫彥文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嚇到了,哇哇直叫,而孫彥文帶來的弟兄們看到此情此景更是驚得站在那一動不動,孫彥文嗷嗷直叫卻動態不得。
“媽的,你給老子鬆嘴,快點。”孫彥文不停喊著,而王宇並沒有要鬆下來的意思,像瘋狗一般瘋狂地撕咬著,嘴裏不停地滲出孫彥文的血,此時的王宇心裏充滿了仇恨,他想著妻子和兒子還在世的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如今卻因為孫彥文家破人亡,怒氣便越來與強烈,也就越來越使勁,“媽的,你們看什麽呢,快把這瘋子給我拽走。”孫彥文大喊道。
這幫手下也反應過來了對著王宇開始拳打腳踢起來,但王宇依舊不鬆口,直到用了最後一絲力氣猛地一拽,咬著孫彥文的耳朵往後倒了下來。
孫彥文顫抖著用手摸向自己的左耳朵,已經沒了,便喘著粗氣看向一旁嘴裏是血的王宇。
王宇也感覺到了自己嘴裏有東西,一吐,是孫彥文的耳朵,便大笑起來。
“這他媽的就是個瘋子。”孫彥文被手下扶了起來坐到了床上,手一直捂著被王宇咬掉耳朵地方的傷口,咆哮道,扭頭就看到王宇放在桌上的妻兒的遺照,便拿了起來也不顧一直在流血的耳朵了,“王宇,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你的妻子兒子就是被我折磨死的,你現在就去陪他們去吧。”說完就將手上的照片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不停地用腳踩著照片。
躺在地上的王宇見孫彥文踩著自己妻兒的遺照,拖著被那幾個彪形大漢打的遍體鱗傷的身體,爬到了孫彥文的腳的附近,拿起遺照相框上被孫彥文踩碎的玻璃,一下子就插到孫彥文的腳背上,孫彥文被又一次的疼痛痛得跳了起來,嗷嗷直叫命令手下“媽的,打死他,打死他。”
幾個強壯的手下聽到孫彥文的命令便將已經奄奄一息的王宇拖走,對著傷痕累累的王宇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而王宇卻一直抱著已經被孫彥文踩碎的妻兒照片不鬆手,直至最後剩下了一口氣,依舊是不放手,王宇滿臉是血但眼角滲著淚,嘴裏嘀咕著,“老婆,兒子,我來陪你們了。”說完就斷了氣。
“孫哥,這小子沒氣了。”一個手下將手指往王宇鼻子那放了放發現沒有了氣息,便對著孫彥文說道。
孫彥文這時候剛從疼痛中反過神來,但依舊充滿怒氣說道,“這小子太他媽不知道好歹了,不用管了,快找個偏僻的小診所給我送過去,我要痛死了。”
幾個手下聽到急忙扶著孫彥文往外走,孫彥文路過王宇的屍體,憤恨的踹了好幾腳,“媽的,下地獄去吧,王宇。”
孫彥文帶著手下走後就把門也關上了,所以之後的時間壓根就沒有發現王宇出租屋裏的異常,隔壁睡覺的老大爺雖然聽到了嚎叫聲和摔打聲但是沒敢出來之後也就當沒聽見了。
這一邊的江明月聽到李菲說工程又能繼續了便心情愉悅,覺得自己時來運轉了,於是就很快的辦完工,抻了個大大的懶腰想叫一旁坐著的秦鐸,卻發現秦鐸趴在桌子上,滿臉疲憊的睡著了,眉頭還緊皺著線像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便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個空調毯輕輕地為秦鐸蓋上了,生怕吵醒了熟睡的秦鐸。
但秦鐸還是驚醒了,刷的一下直起了身子左右環顧了起來,江明月看著秦鐸醒了也是有些驚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了,秦鐸,我就是想幫你蓋個毯子。”
秦鐸這才發現並不是出了什麽危險,便用手揉了揉雙眼晃了晃腦袋,說道,“你沒被我嚇到吧,我這是職業習慣了,警惕性比較高,但是怎麽睡著了,失誤啊失誤。”
江明月一聽秦鐸的話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睡著了怎麽了,最近也真是累壞你了,多休息休息也正常,要不你再睡一會兒吧。”
“不了,我睡著了就是工作失誤,你現在的安全最重要。”秦鐸眼神溫柔的看著江明月。
“看你這睡眼惺忪的樣子,不睡拉到,不過你是做了什麽噩夢了嗎?感覺你睡得很熟但是卻看起來以前也不輕鬆,眉頭還緊皺著。”江明月好奇的問道。
“嗯,夢到了,我夢到了孫彥文,夢到他一臉挑釁的站在我麵前,之後我們兩就開始打,但我始終打不到他,拳頭也是軟綿綿的。”秦鐸回答道。
“瞅瞅你這做的都是什麽夢啊,是不是手睡麻了啊。”江明月哭笑不得的碰了碰秦鐸被壓紅的手,而秦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卻是被自己壓到沒有了感覺。
“好了,工作完了嗎?回去嗎?”秦鐸緩了緩直到手能自如的動起來便問向江明月。
“早就好了,今天一天都很開心呢,是不是好日子要到了啊。”江明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秦鐸看了看江明月調皮的樣子,一臉寵溺的親了親江明月的額頭,“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隨後秦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將一旁的江明月扶了起來,“走吧。”
出了門叫上了李菲,三個人便出了公司門口往別墅走去,一路上江明月依舊很興奮。
“江總,今天吃些好的慶祝一下吧。”李菲看著手舞足蹈一臉笑意的江明月便提議道。
“好啊,那秦鐸你也留下來,開一瓶上好的紅酒,真是個開心的日子啊。”
不一會兒,三人就到了別墅,李菲放下手上的包就走向了廚房,“你們兩稍等一下吧,我做好飯就叫你們,秦鐸,好好陪陪江總,她這些日子第一次這麽開心。”
秦鐸會意的衝李菲點了點頭,便和江明月嬉鬧了起來,整棟別墅充滿著戀愛的酸腐氣味。
沒多久李菲就準備好了晚餐就叫江明月和秦鐸,江明月拉著秦鐸的入了座又轉身拿出一瓶紅酒給三人都倒上了,“你少喝一點。”秦鐸提醒道。
江明月噘著嘴回應道,“這是在家,不怕得不怕得。”
秦鐸見說不過江明月也就隨著她去了,一臉無奈卻是滿是寵溺的搖了搖頭。
這時李菲端著最後一盤菜走了出來,見氛圍曖昧得很便打趣的說道,“看來我不適合待在這裏啊,要不你們兩個吃?我回去呆一會兒?”
“不不不,快坐快坐。”江明月急忙為李菲拉開了一旁的凳子示意讓她坐下。
江明月也隻有在李菲和秦鐸的麵前才能夠釋放出小女孩的性情了吧。
三人愉快的吃著晚飯,江明月嘴也沒有停紅酒被她自己快喝了一半多,最後堅持不住便倒在了飯桌上睡著了,無論李菲怎麽叫都沒有反應。
秦鐸無奈的看著眼前的醉鬼江明月,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我吃完了,我送她回臥室吧。”
說罷就將江明月抱回了臥室,最後又為江明月蓋上了被子拉上了窗簾跟李菲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秦鐸回到宿舍後就躺在了床上,最近確實有些累了總是打瞌睡,隨後又想到今天王宇給李菲打電話說可以繼續進行的事情,但秦鐸依舊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會順利進行下去嗎,想著想著就忘記洗漱直接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秦鐸就起來了,簡單洗漱過後就開車去接江明月。一到江明月的別墅就發現將明月已經起來了,但是卻是一臉嚴肅還有些失望?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一臉嚴肅。”秦鐸有些意外的說道。
這時候的李菲急忙拉住詢問的秦鐸,輕聲說道,“又出現意外了,王工頭不見了。”
聽了這話的秦鐸更是一驚,“什麽?不見了?”怪不得江明月的臉色這麽不好。
“這樣吧,我去郊區工地看一看,你和江明月先別去公司了,我回來帶你們去,要注意安全,多加防範,讓保鏢加強巡邏。”
秦鐸提醒完就急忙離開了別墅,一路開到了別墅工地,到了工地又發現剛剛到了的工人又紛紛離開了,隨手拉住一個麵善的工人便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去,王工頭呢。”
一個工人回答道,“我們是王工頭找來的,他不在沒有人指揮壓住全場我們當然要走了啊。”
秦鐸歎了口氣接著問道,“那王工頭去哪了你知道嗎,或者你知道他現在的住址嗎?”
“他現在在哪兒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他現在住的地方的地址。”那個工人回答道。
秦鐸拿著工人寫在紙上的王宇出租屋的地址,找到了王宇的出租屋,但是怎麽敲門都沒有人回應,直到這時候住在隔壁的老大爺走了出來,“小夥子,你輕點敲門好不好,我正睡覺呢。”
秦鐸連忙道歉,接著又問道,“大爺,住在這兒的人去哪了您知道嗎?”
“不知道啊,但是昨天他這屋挺熱鬧的又嚎又叫的好不熱鬧,讓我睡覺都睡不安靜。”
秦鐸一聽便急忙踹起了門,直至王宇的門被踹開,秦鐸往裏一看,王宇安靜的抱著一個相框蜷曲著身子滿身是傷痕和血的躺在地上,秦鐸上前探了探他的氣息發現已經沒有了呼吸。
而一旁看熱鬧的老大爺被這一幕給嚇傻了,拖著不利索的雙腿都忘記拿拐棍就急忙回屋拿起電話給警察打了過去,“喂,喂警察嗎,快過來吧,這裏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