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3章 公開他們的關係
喬桑榆又氣又急,她想知道那個屍體是不是的她也想讓這些記者滾,不要打擾她調查小井的死因她甚至捏緊了拳頭,衝動得差點對他們動武。
可就在她幾乎爆發之際,她隻覺得肩膀一緊,一雙大掌扣上她的肩,然後將她往後一拉,她便撞入某個熟悉的懷抱。
是祁漠。
他的出現,讓現場的記者訝然,停頓了一秒後,便是舉起相機趕緊拍照。
這個男人是誰
所有人都想知道
“不要拍”喬桑榆也急了,她和祁漠的關係還沒有公開,還有好多人需要隱瞞,她不能讓照片公之於眾。喬桑榆試圖伸手阻止,腰間的力道卻緊了緊,祁漠扣住了她的動作,冷冷地麵向眾人,替她回答了先前的問題
“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整晚都在一起。”
低涼的嗓音,不怒自威的語氣,讓周圍的人都被震住,一時間竟沒人敢造次。
“滿意了麽”
他警告地掃過眾人,就這樣以強勢的方式幫她解了圍,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公開了彼此的關係
一共三輛車去往h市,前後護航,祁漠和喬桑榆坐在中間的車上。
車內很安靜。
下屬專注開車,她和祁漠坐在後座,他的手還牽著她的,維持著十指交握的姿勢,正如適才在酒店門口那樣。
剛才,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著相機攝影機的鏡頭,清冷又傲然地公布了他們的關係,徹底震懾住了那群咄咄逼人的記者。他有種難以言明的氣場,一旦動怒,便能自然壓製住周邊的人,不容置疑所以那群記者,再也不敢問半句。
她當時也同樣傻住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祁漠會在那種情況下,以那種方式,公開他們的關係“我們在一起。我們整晚都在一起。”他輕描淡寫的兩句話,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戀愛進程她百般想隱瞞的戀愛進程
該怎麽辦
喬桑榆徹底亂了手腳,她不敢承認附和,也難以搖頭否認,唯有茫然地站著,眼底盡是無措。
直到祁漠牽住她的手。
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撐開她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和她十指交握:“我們走吧。”然後,就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中,堂而皇之地把她帶出記者的包圍圈
沒人敢阻攔
現在,喬桑榆回過神來,他們的手還維持著交握相纏的姿態。
她在這無聲的環境中抿了抿唇,眉心微蹙,大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後續的麻煩祁漠的“證詞”,能不能幫她洗清嫌疑這點她不確定。但是,她很確定,她和祁漠的合照,很快就會登上各娛樂板塊的首頁
所有人都會知道她談了戀愛。
然後,滿心好奇的人就會挖出祁漠的身份、職業、背景
而且,哥哥的調查肯定比網友要快,一旦他看到了報道著手去查,他很快就會查到關於祁漠的黑色背景她要怎麽向哥哥交代是不負責任地躲避,一味和祁漠浪跡天涯還是主動坦白,接受永無止境的審判,再也沒法和祁漠在一起
都不行。
喬桑榆陷入這兩難的窘境中,心情不由低落。她的手動了動,用了點力道回握住他,同時身體往他那邊坐了些,靠過去正好趴在了祁漠的身上莫名的,她有些不舍,所以不禁貪戀。
“累了”祁漠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立馬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她能夠躺得更加舒服,“要睡了”
“不是。”她嘟噥一聲,繼續大半顆腦袋埋在他的懷裏。
“在擔心”他揣測,清淺地笑了笑安慰,“那隻是個負責管理的人,不會有危險”
“我在想我們。”喬桑榆打斷他,嗓音悶悶地從他的胸腔中傳出來,“在想我們以後”說到一半,她的聲音不由一停,停頓了數秒,才喃喃地繼續,“我們以後會變成什麽樣”
她竭力掩飾自己的失落,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果然沒讓祁漠聽出什麽不妥來。
“我們以後”他嗤笑,目光環視了一周,然後重新落回她的頭頂,“這裏沒有蠟燭,沒有鮮花,沒有音樂,還有個礙事的人正在開車你確定要和我說這個”好像浪漫的氣息少了點。
被波及的下屬縮了縮腦袋,假裝沒聽見,繼續“礙事”地開車。
他總不能扔了方向盤跳下去吧
喬桑榆同樣失笑,心中卻有幾分酸澀,無可奈何。
她沒辦法和祁漠談這個,他不了解她家庭的堅持和認知,當然也不了解她這麽多的顧慮。
喬桑榆趴回祁漠的懷抱裏,決定就此作罷,卻又感覺到他的手在撫`弄著她的頭發,良久,他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寬容又寵溺:“你喜歡變成什麽樣,我們就變成什麽樣,嗯”
三個小時,抵達h市城郊,找到那個別墅委托管理人的住所。
這裏是一個小鎮,此時已日落黃昏,窄小的街道上早已散得沒了人。街麵上幾家陳舊的商鋪早已關門,唯有轉角處的一家還亮著燈,門口掛著“肖家酒坊”的字樣,隨風微揚。
“肖羌,獨居,就是那裏。”下屬合上資料,朝著酒坊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祁漠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喬桑榆:“走吧”
“恩。”
酒坊很陳舊,滿屋子都放著暗色的大酒缸,上麵還蓋著稻草編的蓋子,一進去鼻尖盡是濃鬱的酒香。
有個六十多的老人正好從裏麵走出來,一身簡樸。看到他們一行人,他的神色意外,眼底帶著明顯的忌憚,嘴上佯裝自然地出聲試探:“幾位是要來買米酒的嗎”生澀的普通話,夾雜著濃重的h市口音。
在這個小鎮上,可從來沒見過穿得那麽時尚貴氣的人。
他已隱隱猜到他們的來曆。
“肖羌”祁漠噙著淺笑問。
“是是我。”
他點點頭,下一秒隨行的下屬便反身關上了店門,另外幾個下屬快跑過去堵住後門,攔住了肖羌的退路,把他控製在大廳之中。
“這是這是幹啥”他頓時慌了,瑟瑟地往後退,臉上陪著笑,“你們把我門關了,我怎麽做生意啊”
“肖先生在a市還有一幢別墅要管理,每年的委托管理費應該就吃穿不愁了吧”祁漠慢條斯理地開口,挑起旁邊的某個酒缸蓋子看了一眼,淡淡地說完下半句,“怎麽還躲在這裏賣酒”
“我不曉得你在說啥。”肖羌搖著頭否認,聲音卻不禁開始磕巴。
他實在是不適合撒謊的人,即使竭力掩飾,他臉上的蒼白和慌亂還是暴露了真相。
“是麽”祁漠意味深長地反問,往前又走了一步,而肖羌身後的兩個下屬已經架住了他,避免他退開。
他的臉色轉為驚恐。
“等等”喬桑榆看不過去,總覺得肖羌質樸而可憐,她忍不住拉下祁漠,走到最前麵和肖羌溝通,“肖大伯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隻想知道這個別墅都租給了什麽人這對我們很重要”
“我真不曉得我一個賣酒的,哪有什麽別墅”肖羌更是搖頭。
“大伯,這事關我一個朋友的命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會有任何警察或者別人找上你。”喬桑榆勸了好久,但是對方始終都不鬆口,“或者大伯你要多少錢別人給你的錢,我可以雙倍給你。”
“姑娘,我真沒別墅啊”喬桑榆語氣一軟,他否決的底氣就更足了。
喬桑榆頹敗地想要抓頭發。
對方不肯說,她能怎麽辦
“算了,你喝點水休息一下,我和他溝通。”祁漠放柔了語氣,走到喬桑榆身後拍了拍她的肩,然後朝站在一旁的下屬示意,“帶她先回車上。桑榆,我再問問他很快就好。”
喬桑榆鬱悶地歎了口氣,隻能先行抬腳出去,她各種利誘條件都說了,她不覺得祁漠能溝通得出內容來。
“喬小姐,車上有水和吃的,您先上車吧。”下屬很殷勤。
“你去幫我拿一瓶水吧。”她站在這裏等祁漠。
下屬應聲,立馬小跑著走遠,而喬桑榆繼續望著那扇緊閉的店門發呆,直到裏麵陡然傳出“乒”地一聲巨響,是酒缸被砸碎的聲音她一愣,正想衝進去,卻因為祁漠的話止了步
“你覺得碎陶片能割脖子嗎”
抬腳踹碎了一個酒缸,滿屋都是濃鬱的酒香,祁漠彎腰,隨意地撿起地上的某一塊,問得漫不經心。肖羌還未從錯愕中回神,整個人便又被祁漠的下屬一左一右地架住,並且這回扭送到了祁漠麵前。
冰涼的陶片,下一秒便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像不鋒利”祁漠喃喃自語,作勢用陶片在他褶皺的皮膚上比劃著,稍稍用了點力開始摩,“嘖嘖,要這樣割到血管,人也太受罪了。”
“誒你幹什麽”肖羌一慌,急急地往後躲,“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能”衝上來就割脖子
這一急,肖羌的普通話莫名地就標準了。
祁漠並不急於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