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好好說話別咬人
他之前就說過,他隻保證結局,不事先說明計劃。畢竟計劃因時而異,隨時都能改變她今天下午答應了。所以他便將她放入了他的整盤計劃
這點就受不住了
“那我現在怎麽辦你說我怎麽辦”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喬桑榆在害怕她真的很害怕母親的脾氣、蔣叔叔的脾氣,她都是知道的這次沒有人護著她,她這麽回去,要怎麽辦
她怎麽會這麽蠢
她真的要被祁漠害死了
祁漠沒有出聲,隻是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她的背,似在安撫著她的情緒。在她的另一波躁動襲來時,他突然抱緊了她,低頭在她耳畔低語:“喬桑榆,你願意信任我一次嗎”
聽到祁漠的聲音,喬桑榆隻能胡亂地點頭。
他正要釋然,卻聽到她微微發顫的話:“我相信隻要你帶我一起走,我什麽都相信”這回她沒再執意掙開祁漠的懷抱,乖順地任由他擁著,隻有這一個條件。
祁漠失笑。
他歎了口氣,終究還是緩緩地鬆開了她。
兩人的距離拉開,喬桑榆仰頭,微濕的雙眸中滿是急切,還在等著他的答案。而祁漠卻是自嘲地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低喃:“原來我那麽失敗,在你心裏連這點可信度都沒有”
顯然,她還是不信任他。
喬桑榆的臉色一僵,聽到祁漠的這句話,她的心瞬間就涼了。她著急地反手拉住他的衣袖,雙眼中已盡是懇求:“祁漠”
她不能回家的。
回家會變成什麽樣子他不會了解的
“我一會兒就得去機場,你留下。”無視著她快要哭出來的神色,祁漠揉著她的肩膀,繼續和她講自己的安排,“你得自己離開a市,不能和我一起。應該會在明天,最遲也是後天早上”
喬桑榆僵硬地點著頭,實則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她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信息:她的位置暴露了,而祁漠現在又不管她了靠不住他,她隻能在家裏人找到之前,想辦法再找個地方躲起來,再找別人幫忙離開
她也得馬上就走
“喬桑榆”把安排都說完,卻等不到喬桑榆的反應,祁漠蹙了蹙眉,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驀然回神,連忙一把抹去眼底的濕潤,轉身就想離開。
可是祁漠一掌按在門上,卻又擋住了她的去路。他從背後擁抱她,動作親昵又曖昧,他低下頭來,薄唇靠近她的耳畔,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
喬桑榆的身形一僵。
她不知道祁漠想幹什麽,直到聽到他清淺柔和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別走了我剛剛打了電話,通知了你家裏人來接你。”
恍若來自地獄的魔音,讓喬桑榆瞬間渾身冰涼。
她猛然回頭,不顧他的唇擦過她的耳廓這點曖\\昧,看著祁漠的目光盡是錯愕和不敢置信:他怎麽可以這樣不幫她也就算了,他把她往火坑裏推
混蛋
她在這一刻盡數爆發,想要狠狠扇他一巴掌、想要痛打他一頓、想要趕緊逃離這個地方但是通通都沒有成功原本莫名環著她的胳膊驟然一緊,他突然加大了力氣,徹底製住了她的動作,將她鉗製在懷中。
就這樣背後抱著她的姿勢,她擺脫不了,拳打腳踢也傷不了他半分。
“祁漠,你混蛋”她記得忍不住哭出來,各種話都罵過了,最後隻能憋出一句“混蛋”。
“你果然沒仔細聽我說什麽。”祁漠狠狠地勒了她一下警告,她已在整個計劃中,就必須要參與計劃的實施怎麽現在像個怕死的逃兵再說他給了她保證了她又聽不進去
祁漠也不禁有些惱了:“好好留在這裏,別逼我打暈你。”
說完,他的胳膊鬆了鬆,扳轉過她的身體,想要當麵再給她解釋一遍,說個清楚。可沒想到她在被轉過來的那一秒,突然墊腳環上他的脖子,然後朝著他的頸間重重地咬了下去
這是絕望之中的撕咬
喬桑榆心裏很清楚地知道,祁漠執意要攔,她今天是絕對走不掉的她就要被家裏人帶回去她恨死他了恨得巴不得現在和他同歸於盡
所以,她咬了他。
然後,她在下一秒感覺後頸一痛,接著整個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他竟真的出手打暈她了
祁漠單手接住了她綿軟的身子,整個房間也在此時安靜了下來。
他揚手朝頸間摸了摸,吃痛地微微吸了口涼氣挺疼還真被她咬出了血絲簡直是瘋了,要是不打暈她,估計她今天咬死他的心都有的。
垂眸看了眼已經暈過去的人,他很想把這個不配合的“逃兵”扔出去,但是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時,還是沒能下得了手。她在害怕,可到底有什麽好怕的
他不明白。
就隻是覺得她膽小。
祁漠就這樣低頭打量了她幾秒,終於還是無奈地歎氣,彎腰將她抱了起來,送回房間。安置好她之後,他還不忘從床頭櫃上抽了紙巾,仔仔細細地幫她把臉擦幹淨。
明知道她聽不見,他在離開之前,仍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淡淡地留下一句:“明天見。”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敲門的聲音很大,幾乎是用砸的方式,把喬桑榆從混沌中驚醒。好吵誰在外麵敲門她迷迷糊糊地想著,伸手想要捂上耳朵,但是微微一動,腦後的鈍痛便讓她的動作不由一僵,下一秒,整個人豁然清醒。
她猛地翻身而起
她躺在臥室的床上。是酒店的臥室。
外麵的敲門聲還在繼續,急促而劇烈,隱約還能聽到母親的怒吼聲:“喬桑榆,你給我開門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躲什麽你給我出來”
記憶瞬間回籠,喬桑榆在瞬間隻覺得一片冰涼。
她像是從一個噩夢驚醒,緊接著又掉入另一個噩夢裏。前一秒,還是祁漠害了她,打電話叫她家裏人;後一秒,母親竟然就出現在了門外,怒吼著叫她開門。
“啪”
她沒辦法不開門。
隻是房門一打開,她剛看清外麵站的人,左臉上便挨了結結實實一巴掌。縱使在房門上狂敲了那麽久,方勤的力道依舊不減,甚至用比之前敲門更大的力,狠狠地甩了她一掌。
喬桑榆被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耳朵一陣“嗡嗡嗡”地響。
“媽”
方勤已推開她,自行抬腳踏了進來,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在冷冷出聲:“你現在翅膀硬了啊”
她被氣得不輕一來,是因為喬桑榆的不告而別,她拜托了多少熟人,動用了多少關係一起找不少人還是知道真相的多丟人她竟然好好地開了個酒店住著應該是借朋友的信息入住的,家裏人根本就查不到
二來,她氣憤的是喬桑榆的“複出”之前,她混影視圈,再火再紅,終究在外人看來沒背景,所以托托關係,也就順利“封殺”,讓她從娛樂圈隱退了可是現在呢她竟然借著慈善的名義複出
喬家和蔣家再有權勢,那也控製不了慈善界的事情啊,那畢竟和民生聯係著和時政聯係著他們可沒辦法把慈善活動什麽的瞞天過海所以,好不容易“雪藏”起來的人,就這麽又鬧了個滿城風雨。
方勤真的是氣壞了。
在她眼裏,喬桑榆真的已經不懂事到了極點
“把東西收拾好,馬上跟我走”她抿了抿唇,忍耐著胸腔中的怒意,沒有在外麵繼續發作,隻是出聲隻會命令,“明天一早就跟我去蔣家道歉看你惹出這個爛攤子怎麽辦”
像政界的家族,最怕惹上媒體的關注,她真是惹出的一手好麻煩。
喬桑榆沒動。
方勤還在房間裏踱著步,繼續發脾氣:“你爸和你哥不在,你就不能給我省點心你想想你自己多大的人了現在怎麽辦,怎麽向蔣家交代”
母親口口聲聲都是蔣家,喬桑榆看著她,隻覺得一片陌生。
她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指針剛好過十二點。祁漠的飛機應該離開a市了。喬桑榆的心不由一沉,她像是最後一絲希望被人抽空,於是看著眼前的世界隻剩混沌和絕望。
她隻有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怎麽向蔣家交代”
她隻聽到母親的最後這句,喬桑榆勾了勾唇角,隻覺得好笑。她揚唇,帶著明顯的譏誚反駁而出:“所以呢所以你們就單方麵宣布了我的婚訊,在我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們做這一切的時候,想過怎麽和我交代了嗎”
真好笑
真不公平
“我還得向你交代你再說一遍試試你有點當我女兒的樣子嗎”方勤本來就來火,被喬桑榆這麽一激,剛剛平息下去的怒意頓時又“蹭”地一下冒了上來。她此刻也沒剩多少的理智,直接拿起手邊的一個花瓶,便揚手要朝著喬桑榆的方向砸過去
“你可以當沒我這個女兒不要利用我聯姻,你做得到嗎”喬桑榆沒想躲。
砸死算了
反正被家裏的人找到,以後的生活會怎麽樣還不如死在現在
她倔強地如此想著,不偏也不躲,眼看著方勤揚手,她甚至閉上了眼睛
“乒”
果然發出兩聲巨響。
第一聲,是花瓶撞上肉體的悶響;第二聲,是花瓶掉落在地上,當場碎裂的聲音。她隻聽到一聲悶哼,但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一睜眼,卻發現蔣旭揚不知什麽時候衝進來的,用整個身體擋在她身前,當了她的肉盾。
而方勤砸過來的那個花瓶,結結實實地撞在他的後背蔣旭揚沒怎麽哼,但是額頭疼得明顯皺緊。
“旭揚”方勤錯愕了一下。
“我沒事。”他輕聲開口,卻更像是說給喬桑榆聽的。然後,他轉向方勤,把喬桑榆護在自己身後,臉上滿是堅定,“阿姨,我和桑榆之間鬧了矛盾。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我們自己解決。”
說完,他拽過喬桑榆的手,試圖把她往外拉。
“走啊”喬桑榆沒動,他便隻能用了用力,執意把她拉走,在經過方勤的時候,再三保證,“阿姨,我們會解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