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開導
臉色蒼白的川島讓顏書生出幾絲憐憫，很同情這位青年的不幸遭遇。可以想象川島此刻的心情有多麽複雜，想找位長者說說話很正常。
顏書的關心讓川島落淚，想起矮國那家人，對他沒有關心隻有索取。他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原來他是外人。
“古教授你是我信賴的前輩，我遇到人生難題，不知道未來的人生路怎麽走。懇請前輩聽完我的故事，為我指出一條明路。”
緩緩說起自己的身世，川島眼淚止不住的落來，心裏對那家人的親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邊恨意，恨倭寇無情殘殺無辜村民，他的親人死在那場屠殺中。
“我為什麽要活下來，還認賊作父傻乎乎的孝敬賊人，我真是愚蠢至極的蠢貨。”
知道川島心裏不好受，顏書找凳子坐下，勸說川島不要自責，“你那時年紀還小，被帶去矮國忘記故鄉很正常，是你的養父自私自利。把你當做棋子，推出去和藤木家聯姻為家族牟利。”
川島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哭的泣不成聲，生出求死的念頭，“我認賊作父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我對不起死去的家人，我該一死了之和他們在黃泉路上團聚。”
這種想法不能有，顏書板著臉批評鑽牛角尖的川島，“上天讓你陰差陽錯活下來，不是讓人懦弱的死去，你死後一了百了，你讓惠子小姐怎麽辦呢。惠子小姐知道你的身世後，千裏迢迢趕到M市，就是不希望你被蒙在鼓裏。”
想起惠子川島哭聲變小，後知後覺知道惠子小姐對他有情，可是現在的他拿什麽給惠子小姐幸福呢。
“惠子小姐美麗端莊，是我配不上她，我是一個愚蠢的人。”
顏書看不慣川島死氣沉沉的模樣，告訴川島惠子小姐的處境不好，“你大概不知道惠子小姐不是主家的嫡出小姐，是家主帶回去的私生女。惠子小姐被父親許配給大家族的家主，那位男子比她父親年紀還大，惠子小姐生出脫離家族的念頭。”
驚訝惠子的身世，想到自己身世，川島突然覺得他和惠子都是可憐人，“古教授我該怎麽做呢，我喜歡惠子小姐，我不能看著她跳進火炕。矮國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再和那家人有任何聯係。”
思考片刻顏書想到好主意，告訴川島他可以去黑水寨，“你和惠子有文化，可以去黑水寨當老師養活自己，黑水寨位置偏僻不會惹人注意。隻要解決掉那幫矮國人，沒人知道你們留在黑水寨。”
為了他和惠子的未來，川島選擇犧牲小次郎等人。他是趙家村人，和矮國倭寇有仇，小次郎等人不是他的同伴。
“非常感謝古教授你的幫助，你是我和惠子的恩人，我們願意去黑水寨過平靜生活。日後我和惠子相依為命，遠離家族開始新生活。”
能和喜歡的姑娘在一起，川島燃起對生活的希望，暗想他要好好努力，讓惠子過上好日子。
惡趣味的顏書給川島潑冷水，告訴川島她遇到一位酷似川島的少年郎，“事情真是巧了，那位少年被白少爺的人關照，安排在酒店廚房打雜。說起這孩子是個可憐人，靠著討飯跌跌撞撞長大。”
簡單說起趙明亮的成長經曆，顏書覺得兄弟倆同是苦命人。天意弄人這就是難以琢磨的命運，生在和睦家庭一生平安，是莫大的福氣。
趙明亮三個字勾起川島內心深處的記憶，夢中那對夫妻抱著弟弟對他笑，告訴他當哥哥要保護好弟弟。原來弟弟和母親沒有在屠殺中死去，原來弟弟的命運比他更苦。
掀開被子走下床，想起他的身份，川島一臉挫敗的坐下，“我在矮國長大，我這個哥哥糊塗，那孩子會接納我嗎。”
顏書不知道答案，告訴川島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我想趙明亮會接納你，他對親情十分渴望，一個人在世間行走很幸苦，你是他在世間唯一的親人。”
趙明亮不知道親哥哥距離他很近，適應了後廚打雜生活，氣色一天天好起來，性格也開朗許多。
傅小月按照顏書的安排，來後廚找到趙明亮，讓他給樓上客人送飯，“客人生病了身體虛弱，小許他們都在忙，我幫你申請這個活。你好好的表現，表現好能當跑腿夥計。”
跑腿夥計工資多，能和不同客人打交道，比在後廚打雜有前途。趙明亮欣然答應，端著托盤上樓送飯。
傅小月目送趙明亮上樓，溜到偏房找顏書說話，“趙明亮上樓了，不知他看見川島有什麽感想，大概不敢想川島是他哥哥。”
顏書慢悠悠的剝核桃吃，笑著說趙明亮會來找她們說話，“讓趙明亮和川島慢慢熟悉，老話說長兄如父，日後川島要肩負起撫養弟弟的重擔。惠子小姐不知道這件事，我約她在茶樓閑聊，好事做到底，幫這對苦命鴛鴦一把。”
傅小月豎起大拇指，誇獎顏書有一顆菩薩心腸，“顏書姐你真好，沒有你的幫忙，川島和惠子的命運難測。”
收到白少爺的邀請，惠子簡單收拾一下，提著皮箱來到約定好的包間。
走進門惠子開口詢問川島的情況，擔心川島一時想不開，“川島的脾氣我了解，我擔心他做傻事，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輕易放棄生命。”
欣賞惠子小姐的堅強，顏書笑著說川島想開了，“經過古教授的開導，川島打消尋死的念頭，他對未來充滿期待。古教授推薦川島去黑水寨生活，川島想和你一起去，惠子小姐的想法呢。”
惠子在大家族衣食無憂長大，離開大家族沒有優渥的生活條件，也許惠子不願去鄉下生活。傅小月心裏胡思亂想，眼睛盯著惠子看，期待她的回答。
惠子淡然一笑，直說她能吃苦，“留學是我執意要去的，家裏給的並錢不多，我到處打零工掙生活費，不依靠家族我可以活的很好。川島是我喜歡的男生，我可以掙錢給他花。”
這種話顏書喜歡聽，欣賞敢愛敢恨的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