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毫不留情
哇！我隻覺得自己一秒就變黎堂峰的小迷妹，就差沒有兩眼冒紅心，給他鼓掌撒花再來個獻吻了。
秦媽卻沒有我這麽好的心情，她的臉色已經被氣的一陣青一陣白，
大概是完全沒想到黎堂峰會如此厚臉皮的反將一軍，這會秦媽隻能喘著氣，瞪著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和黎堂峰。
黎堂峰卻始終談笑風生：“阿姨要是身體不舒服，我讓陳叔送您回去休息，時間也不早了，確實可以說晚安。”
秦媽豎起一根顫顫巍巍的手指對著我和黎堂峰的方向：“你！你們不要太過分！以為嘴皮子厲害就了不起嗎？顛倒是非，不問清白，這就是你堂堂奇峰實業老總做出來的事嗎！？”
聽到這裏，我差點又忍不住了，爪子死死的拽住領導的袖子，還是穩穩的按捺了下來。
黎堂峰冷笑兩聲：“瞧您說的，那您跑到我家裏來指責我老婆，您有證據嗎？”
“我……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還要什麽證據？！”秦媽顯然雙標了，到我們就得要證據，自己就可以信口雌黃到處亂說。
我再也忍不住：“那你說說我憑什麽要去勾搭你老公？我老公難道不比你老公年輕，不比你老公帥，不比你老公有錢？？”
連續三問，秦媽卻瞥眼看我：“是年輕是帥，但是未必有我們家老秦有錢。”
我也不甘示弱：“阿姨，你這話說得未免太滿了吧！他們現在頂多算得上旗鼓相當，但是你可別忘了，我老公可比秦叔叔要年輕二十歲呢！你們幹不動了，他還能繼續。”
我低估了黎堂峰的臉皮厚度，也沒料到自己話裏有個曖昧不行的用詞。我這邊剛說完，領導就湊到我這邊耳語：“說得對，我當然能幹的動。”
我去！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場合，這麽緊張、這麽劍拔弩張的氣氛下，這廝居然還有閑情逸致跟我開玩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嚴肅點！這正談著正事呢！
我轉臉繼續毫不客氣：“我敬重你是長輩，之前在你家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不代表你就能這樣爬到我頭上為所欲為！再這樣的話，我可不會對你再客氣了！”
我一直忌憚著自己的身世，我相信秦江未也不願讓這一切大白於秦媽的眼前。
他這個人喜歡劍走偏鋒，就是愛看我們掙紮在自己的矛盾裏不能自拔，仗著我不敢說出來，所以就借著秦媽的火頭給我施壓。
不得不說，論起利用人的心理，秦江未確實厲害。
他像是一個坐在簾後不動聲色的幕僚，動動手指間的距離就能攪得事情一潭渾水。
秦媽恨恨的看著我，書房裏的氣氛這會降到了冰點，雙方都互不相讓。隻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能立馬重新開戰。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陳叔在門外說：“先生，秦先生來了。”
我看到秦媽渾身打了個哆嗦，目光也從剛才的淩厲變成了驚恐。我有些詫異，沒想到秦媽竟然如此懼怕秦知善。
黎堂峰點點頭：“請他進來吧，正好也有點事情要跟他麵談。”
秦媽這會身子抖的更是不像話，她連椅子都坐不住，起身就想往外麵走。
我說：“阿姨，你這是要去哪裏？正好秦叔叔來了，我們就把話都說清楚吧，也好過以後誤會加深，反而不好。”
秦媽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裏有緊張怨懟還有莫名的懼意。
可是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秦知善已經站在了書房門口，他一眼肅穆的看了看秦媽，隨後朝我和黎堂峰禮貌的點頭示意。
秦知善的臉色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用隱藏著憤怒來形容。
秦知善剛走進來，外麵的陳叔就將書房的大門關好。陳叔不愧是跟在黎堂峰身邊的老人了，有些事情不用我們說，他都能辦的恰到好處、讓人放心。
對麵的兩把椅子，坐著秦知善還有沒有來得及離去的秦媽。
秦媽一掃剛才的士氣，一直低著頭，我看不出此時此刻她臉上的表情。但從她緊緊握著的手心來看，這會的秦媽一定很緊張。
秦知善略微朝我們點點頭：“抱歉，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們。我太太……沒有給你們造成困擾吧？”
無論是黎堂峰還是我，都不是省油的燈，從來沒受了委屈要一直忍下去的想法，就算麵對的人是秦知善也一樣。
黎堂峰緩緩道：“這就叫問您太太了，您沒有跟她解釋過財產贈與的詳細情況嗎？她剛剛很生氣，覺得我太太和您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正要我們給她一個說法。”
“秦先生，你看這要怎麽辦？據我所知，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鬧了。”黎堂峰的聲音說到最後突然溫度驟降，一個字一個字摞起來仿佛一座冰山，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秦知善的目光變得陰毒起來，他慢慢的瞥了一眼身邊不敢抬頭的秦媽：“有這樣的事？”
短短一句話，我都能感覺到從秦知善身上散發出來的威脅和危險。
秦媽緊張的聲音都在打顫：“沒、沒有。”
“到底有沒有？”秦知善顯然不相信秦媽，又問了一句。
秦媽這會更加抖的厲害，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正在氣氛僵持的時候，秦知善突然起身當著我們的麵狠狠的甩了秦媽一記耳光！打的秦媽半張臉立馬腫了起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一臉的絕望。
那目光我都不忍看下去，隻能垂下眼瞼，任由心裏一片翻江倒海。
奇怪的是，秦媽居然被打了還沒有勇氣離開，她隻是癡癡傻傻的摸著自己半張臉，目光時不時在呆滯和傷心之間來回切換。
“秦先生不必要這麽做，您這麽做我們都不知道怎麽繼續了。”黎堂峰話是這麽說，但卻絲毫沒有同情的口吻。
在領導看來，秦媽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懷疑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有一腿，為什麽不敢去找自己男人的茬，反而盯著無辜的人亂咬？這麽一巴掌，打的該！
秦知善冷笑了一聲：“讓晚輩見笑了，不過有時候也沒辦法。”
說著，他語氣一轉，溫柔的看著我：“小月，你沒事吧？很抱歉，是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給你平添了這麽多麻煩。”
我看見秦媽捧著臉看著他，眼睛裏全是詢問和不甘。
是啊！換成哪個女人能接受呢？自己被打，卻要看著老公和顏悅色的對另外一個女人安撫，給我也無法理解啊！
我突然對秦媽的感受有了那麽一點感同身受，心裏一軟，說：“我沒事，其實您不該對阿姨動手。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們還是回去早點休息吧，今天的事情我會當沒有發生過。”
這算是我對秦媽最後一點溫柔，同為女人，我能理解但不並代表我讚同。
秦媽卻像是瘋了一樣，騰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沒什麽事？什麽叫沒什麽事？！你當著我的麵和我老公這麽親親我我，還讓我老公對我動手，你還說沒什麽事？！”
她一扭頭拉扯住秦知善的衣服：“老秦，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說清楚！！不然我死給你看！！”
她的聲音又尖利又刺耳，仿佛一把並不算很鋒利的鋸子，就這麽拉扯著破開夜色的寧靜。傷口處一片淋漓，地麵上到處狼藉。
秦知善陰沉著臉，就這麽看著秦媽撒潑哭喊，好一會的功夫，他說：“夠了！當初我們說好，我不依靠你柳家，我自己打的江山我自己說了算！現在我要給誰就給誰，江未那孩子我不會虧待了他！至於你，那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你沒必要跟其他人拉扯不清！”
一番話，說的秦媽怔住了：“……你還是在恨我，對不對？”
劇情急轉直下，我表示自己的智商已經有點不夠用了。
明明剛才還是千鈞一發的緊張氣氛，怎麽突然變得柔情婉轉、哀怨叢生呢？秦媽這一句問的，真是叫人百轉千回的感慨。
連我這個外人都能聽出裏麵的綿綿情意，更不要說當事人秦知善了。
秦知善的臉上有了一抹不忍，但他還是別過臉：“別說了，都別說了，我們之間不會有恨。隻要你好好的，江未那孩子會對你好的，你會過的很好。”
“那你呢？”秦媽說著，早已滿是哭腔。
是啊！用旁人的眼光來看秦媽的生活真是甜如蜜。原本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柳家大小姐，一輩子錦衣玉食都不為過，又有一個如此出類拔萃的兒子，丈夫還這麽的有本事。
可以說，這世間很多優勢都被秦媽一個人占據了。
可是現在看來，秦媽最想要的卻是自己丈夫的疼愛和關懷，但偏偏這一切似乎都沒有。
夫妻長達十年的分居，彼此隔閡這麽久，甚至連財產的分配她都無權過問。她還頂著秦太太這個身份，叫她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秦媽喘著氣，胸口不斷的起伏著，她得到的不是秦知善的回答，而是一片沉默。
她不斷的點頭：“好！好！你們都是好樣的，隻有我最可惡……我不在這裏，你們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