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讓我直接開口告訴領導,打我的人和你的小媳婦有一腿?
算了,我還不想這麽快就挨第二頓打。
黎堂峰見我沒回答,他又問了一遍。這一回,我朝他指了指還在散發著疼痛的嘴角,表示我很疼,我不想說話。
領導見我這幅慘樣,也隻能作罷。
對啊,別問了,我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麽說,或者我要不要說。
車很快就到了我家樓下,我趕忙拎著藥對黎堂峰說了句謝謝,轉身就跳下了車。剛要走進去時,黎堂峰對我說:“要是以後那個人再來找你麻煩,你可以跟我說。”
我一愣,轉過身看他。
隻見不遠處的黎堂峰坐在車裏,他身上是深灰色的呢子風衣,眉宇間還是那樣令我心動清俊。最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的眼睛。黎堂峰的眼神注視著我,像是在看什麽很珍惜的東西。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渾身一激靈:“不用了,他應該不會來了,他就是個……小偷而已。”說完,我逃也似的匆匆回到家。
對著鏡子我又看了好一會,心裏一陣無奈的憋屈。得了,頂著這張臉我還怎麽去店裏啊!這幅尊容別說給店裏招攬生意了,站在櫃台裏麵那就是一個煞星啊!
我剛才從店裏衝出來,到現在都沒回去,眼下這個點是店裏最忙的時候,我估計小萌她們可能也沒注意到之前發生的一切。
沒注意到就好啊,省的把事情擴大化。
想了想,我給傅博發了條信息,就告訴他我深感不適,這幾天必須臥床休息。
傅博還很關切的給我打了電話過來詢問,好在我的嘴角疼不能大幅度的說話,裝的倒也像模像樣的。
之前那個男人送小動物屍體的時候,我都是背著傅博偷偷埋掉的,他應該不知道。
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的我,還給自己製定了修養期間的夥食計劃。
到了晚上睡覺前,我正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走到門口對著貓眼往外一看,喲!這不是傅博嗎?!他怎麽找到我家裏來了?
我正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開門。門外的傅博說:“柳溶月,快點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家的燈還亮著,你還沒睡。”
你看看,讓人太過了解自己多不好,一盞燈的功夫人家就猜到我現在的狀態。
沒辦法,我隻能硬著頭皮把門打開。
傅博走進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臉,那眼神的灼熱程度幾乎要把我皮膚灼出一個大洞。
我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無比心虛的低下頭:“你看什麽啊?”
傅博第一次語氣冰冷的說:“看你英勇抗擊的成果啊!”
沒等我解釋,他又說:“要不是我看了店裏的監控,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
“告訴你什麽?”我還在裝傻。
傅博又朝我逼近了一步:“你說呢?你每天在我們店後麵挖坑埋屍體。怎麽著?是打算把我們店培養成風水寶地?”
“我……”喂,好像沒有靠埋小動物屍體來改變風水的吧!
傅博一連串說了好多,我這會才發現原來傅博也是個嘴巴厲害的主啊!不得罪還好,一得罪就立馬化身為超級嘴遁賽亞人。
我被傅博說的隻能低頭認錯,過了好一會,傅博才緩了一口氣:“好了,你的傷怎麽樣了?今天是黎堂峰送你去的醫院吧。”
我詫異的抬眼看著傅博,轉念一想,傅博肯定是通過監控看見的,他知道沒什麽奇怪的。
我點點頭:“是啊,他正好經過就救了我。”
傅博深深一歎,他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嘴角:“還好今天有人救你,萬一要是沒有,你豈不是要受傷更重?”
“絕不可以有下次了,我希望以後有這樣的事你能第一個來告訴我。”傅博的眼神裏充滿了認真和詢問。
對著這樣一雙眼睛,我心裏的忐忑居然也安定了不少,我輕輕點點頭:“好。”
傅博讓我坐在沙發上,他洗幹淨了手過來幫我上藥。
他的動作很溫柔,藥膏按在我的皮膚上並不是很疼痛,反而有種淡淡的清涼在蔓延。
果然這個藥膏都是看臉的嗎?同樣是上藥,怎麽我和傅博的差距會這麽大呢?
我是第一次和傅博麵對麵的靠的這麽近,我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一下一下輕輕的掃在我的臉上。
當然了,我才沒有那麽自戀的認為傅博會吻我,對著我現在這張豬頭臉,能不覺得我可憐就不錯了。
藥上完了,傅博的問話模式又開始了:“那個打你的人你認識嗎?他為什麽要給你送那些東西?”
哎喲,傅博和領導開口問的問題都一樣!
想了想,我說:“好像有點眼熟,但是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了。”
傅博沉思片刻,然後細心的為我收好那些藥,他說:“好了,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就在家裏別出去了,我會來給你送吃的。”
我趕忙表明:“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叫外賣的,你那麽辛苦,又要工作又要顧著店裏,就不用這樣浪費精力了。”
傅博說:“午餐你自己叫外賣,早餐和晚餐我來給你送。”
老實說,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傅博和黎堂峰十分相似,至少在吃飯這個問題上,我根本沒有高度自主的自由權。
送走了傅博,我坐下來繼續對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心裏漸漸地又想起舒曉雲和那個男人來……
可以這麽說吧,經過今天的事情後,我可以有九成的把握確定舒曉雲確實和那個男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她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麽能說得清呢?
但願黎堂峰不會來問我吧,就當是一次普通的救人就好。
我心裏這樣不安的祈禱著,結果老天爺一定是選擇性忽略了我的祈禱。第二天一大早,我吃完了傅博送來的早餐後,就迎來了第二位訪客。
黎堂峰站在門口,他問:“我可以進來嗎?”
這是個問句沒錯,但是他的表情更像是不容商量的篤定。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