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真真假假
看到這一幕的韓山愕然抬頭，他驚異道：“這，這個世界是假的？”
我並沒有否認，對他點了下頭，但隨後我指著下麵的世界道：“真也好假也罷，但結果不盡相同。上麵那位不就是想讓我們變成這樣嗎？”
韓山再次轉頭看向下麵的世界。
整個世界都開始變的躁亂不堪，一座座大樓在轟然倒塌，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隨時都在死去。
沒有人在乎除了自己的任何其他人，他們在躲避災難的同時，卻回過頭來又要製造災難，一家家銀行被打砸哄搶，一家家珠寶店被會掃一空……
那些自以為超凡脫俗的命運擺渡人們，已經失去了擺渡別人命運的興趣，他們開始玩弄別人的命運。
韓山再次看向我時，那雙眼睛裏泛出一股陰寒的光芒，仿佛能讓我感受到其中極低的溫度一般，他森然道：“都是假的，你用這種假的幻象想要向我證明什麽？”
“假嗎？”
我指著某處，淡淡的問道。
韓山不解的盯著我，隨後，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將腦袋轉向了我手指的方位。
那是一間破舊的倉庫，倉庫裏還擺放著一些沒用的零配件，慘白的工業用燈懸掛在倉頂最中央的位置，不時左搖右擺。
一個赤著身子的女人被捆綁在修車用的起落架上，呈現出一種十分令人羞恥的姿勢，將某處對著三名渾身赤膊的壯漢。
三名壯漢猥瑣的笑著，看年紀其中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而其中兩個都是體型超過兩百斤的胖子，感覺他們要是跳一下，身上的肉都能蹦個七八回。
“真是個迷人的小東西。”五十多歲的胖子兩鬢已經微微泛白，盯著架子上赤著身子的女人，不由的讚歎道，同時手指也伸了過去。
“啊！”女人似乎已經昏迷，但此時卻莫名的驚醒，發出一種令人憐惜的慘叫聲。
韓山的眼睛紅了。
他的呼吸也開始變的急促起來……
“不，都是假的，這裏是假的，她也是假的……”他語無倫次的喃喃道。
我依然不否認，淡淡的說道：“這確實都是假的，是我虛構出來的，然而，上麵那位不就是想要我們的邪惡嗎？如果我們世界跟上麵的世界一致了，那這裏在他眼裏還有什麽趣味？”
“不，不可能！”韓山大聲的反駁我。
我不知道他反駁我的是什麽，但我看的出來，他內心其實已經動搖了。
“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我們都會想，反正是不關己……即便危險極有可能會降臨到自己頭上，我們也都會想，反正有那麽多人陪著呢……”
“法不責眾的思想太重了，甚至已經重到無視世間的規則，當一切真的降臨時，我們真的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戚朋友，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折磨致死嗎？”
“你覺得你是上麵那位的親信了嗎？可你又有沒有想過，他會在乎你的感受嗎？當他想做他想要做的事情時，會因為你身邊的親朋好友乃至你愛的人，而放棄他的想法嗎？”
“不可能的。”我說。
陳舊倉庫裏，幾個壯漢已經把那個赤著身子的女人圍在了一起，且一起一伏中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那個女人是小芳，是我可以製造出來的幻象。
韓山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他死死的盯著我，惡狠狠的對我說道：“草泥馬，你該死！”
被罵之後，我並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
韓山再也待不住了，他罵完我隻好，身子一下消失在我麵前，然後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那個陳舊的倉庫中。
“死！”
“都給我死！”
他大聲的嚎叫著，一拳轟掉了騎在女人身上那個壯漢的腦袋，隨後一腳又將另一個壯漢踹死當場。
剩下的一個壯漢嚇壞了，轉身想要逃跑，然而，韓山伸出手指，對著那最後一名壯漢連續的點動著，瞬間，那個壯漢身上出現了無數個孔洞，身子一軟，慘叫聲都沒來得及傳出來，便死透了。
“小芳，小芳……”韓山幫小芳解開了束縛，然後一把摟住了她那青一塊紫一塊卻依然美麗的身子，他一聲聲呼喚著。
小芳癱軟在他的懷裏，氣若遊絲的抽泣著，她說：“大哥，我想要死。”
蒙受了奇恥大辱的女人，在被自己心愛的人看見時，是多麽的傷心與絕望？
小芳說想死，韓山卻把她抱得更緊了……
她想說什麽，沒有受到我的控製，就像韓山想說什麽也不會被我操縱，雖然她是我虛構出來的，但大世界最為讓人驚歎的就在這裏。
我可以虛構一個世界，但世界裏的人與人之間，都會產生自己的意誌，他們會有自己的思想與記憶，當然，小芳的記憶來源於我對韓山記憶的讀取。
韓山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小芳那柔軟的話語，哀傷的情緒所感染，我光看都能看的出來，由此，我知道，他動搖了。
殺死韓山的計劃，被我臨時否決了，我想，讓他在這裏待一陣吧，或許他就真的能大徹大悟，或許有一天沒準他會……
算了，我也不奢望什麽，畢竟不到萬不得已，我暫時還不想弄死他，如果他真的已經泯滅了人性，到時候我再殺他也不遲，因為這裏是我的世界，隻有我說了算。
慢慢閉上了眼睛，我的心念一動。
一步從虛空中踏出，我看到了眼前依舊站立在空中的超神境強者們。
與倭國的戰爭結束了，倭國的修煉者們要麽死了，要麽逃了，天空中站著的都是我們的人。
他們見我出現，似乎知道我已經殺了韓山，不由的歡呼起來。
而我心情卻忽然有些沉重起來，就像在心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呼吸倍感無力。
身子慢慢落了下去，不一會便落在了之前那個小院子裏。
雀斑女子昏過去了，但閣樓裏的嬰兒依舊在啼哭著。
我用了翻譯卡，隨即叫醒了那名雀斑女子。
雀斑女子醒過來後，看到老頭慘死的樣子，不由的“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他是你公公？”我問。
雀斑女子聞言，搖了搖頭，哭道：“他是我夫君。”
“啊？”聞言，我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