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惱羞成怒
城是破了,可戰鬥並沒結束,城中仍舊喊殺聲震天。
“怎麽辦?”孫悅問我。
我沉思了片刻道:“你們先在這裏等我,我進去看看。”
孫悅聞言頓時一瞪眼睛道:“不行,要去我們一起去,您自己去太危險了。”
不比孫文,這段時間以來,孫悅是跟我時間最長的。他比較一根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三兄弟相較起來,孫悅對我是最為忠誠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如果大家一起去,我反而不好脫身。”我解釋道。
孫悅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那至少,讓我跟你一起去。”
拗不過他,於是,我讓其他人都在原地戒備,然後我與孫悅獨自奔向了束鹿城。
臨近城門的時候,我們棄掉了戰馬,步行前往。
城中各門各戶都緊閉著門窗,大街上到處躺倒著兩軍的屍體,當然,也有老百姓的屍體。
刀箭在每條街道上都撒落了很多很多,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肆意的彌漫著,到處是血與火。
穿過一條條街道,我們小心翼翼的邁過一具具屍體,躲避開真在城裏搜尋叛軍的官兵,最後來到了將軍府。
遠遠的望去,將軍府已經被官軍團團圍住。
“走吧。”我對孫悅說。
孫悅愣了一下:“不去救人了?”
我笑道:“救,不過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於是,我與孫悅又一邊躲避著官兵,一邊來到了束鹿城北麵的跑馬場。
將軍府有條四通八達的密道,通往鏢局與跑馬場,可以說,這條密道正是西門建成豢養兵馬的對方。
此時的跑馬場大門緊緊的閉著,於是,我們翻越高高的圍牆,走了進去。
跑馬場的馬少了一大半,一群家丁裝扮的人在各司其職的勞作著,有挑馬糞的,有抱著草料喂馬的,也有清理馬棚的……
我與孫悅大搖大擺的在跑馬場裏行走,竟然沒有人上前詢問我們,於是,我基本可以判定,西門建成此時就躲在跑馬場。至於躲在跑馬場的什麽位置……
我不由的抬頭望了眼高高的觀望台。
觀望台上人影綽綽。
“人在上麵?”孫悅問我。
我點了點頭,然後道:“想辦法去燒把火。”
孫悅聞言,對我點了點頭,悄悄的溜走了。
不多時,草料大棚的位置,濃煙便滾滾而起,人們的叫喊聲也隨之傳來。
“走水了!”
“走水了!”
古代失火,人們一般習慣叫“走水了!”,頓時,整個跑馬場亂作一團,無數家丁模樣的人,提著水桶來回穿梭著去救火。
觀望台上也下來數十個穿著家丁衣服的人,跑去救火。
借此機會,我獨自溜了上去,雖然有人與我交錯而過,卻也並沒有人在意我。
上了觀望台,一個聲音便從隔間內傳來。
“廢物,一群廢物!”
“這時候走水,是怕這裏引不起官兵的注意?”
“都去,你們也去,趕緊把火給我滅了,否則一旦被官兵注意到,我們誰也跑不了。”
於是,又有十幾個黑衣人從隔間內跑了出來,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甚至都沒人看我一眼。
跑馬場的人與西門建成的人應該是互不認識,所以,他們不詢問我,都把我當成了對方的人,都以為是自己人,這也就是起初我判定西門建成果然躲在跑馬場的緣故之一。
我走到隔間門口,捅破了小窗戶上的薄紙,往裏望去。
西門建成在房間裏暴跳如雷,而他麵前永遠都站著那位麵容冷峻的持劍男子。
不遠處的木桌前,韓雙燕麵容平靜的喝著桌上的茶水,目光瞥向西門建成時,帶著那種嘲諷的意味,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便掛在了她那俏臉的小臉上。
“jian人,你笑什麽笑?”
有人說過,人在最為脆弱的時候,也是極為敏感的時候,韓雙燕的冷笑並沒有逃過西門建成的眼睛,他頓時怒道。
韓雙燕不屑的譏諷道:“當然是笑你的弱懦,笑你的愚蠢了。”
聞言,西門建成頓時衝上去“啪!”的扇了韓雙燕一個耳光,怒叱道:“別以為我不敢動你,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老子才不會管你那個什麽神境的爺爺,定然先把你給辦了。”
被扇了一耳光的韓雙燕麵容一寒,冷聲道:“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就學著人家占城掠地,你說你是不是愚蠢?一旦失敗變的膽小如鼠,杯弓蛇影,你說你懦不懦弱?沒有神將軍的本事,還想學人家運籌帷幄,簡直可笑。”
聞言,西門建成惱怒著揮掌作勢,又要扇韓雙燕的耳光,不過,最終他的手還是定在了空中,西門建成冷笑道:“嗬嗬,神將軍?你是說莫劍人嗎?是,我跟他不一樣。他是放著大好的前程不管不顧,為了一個女人,反叛大明,最終還不是被朝廷抓住淩遲處死了?愚蠢,嗬嗬,我有你的莫大哥愚蠢?”
“什麽?”聞言,韓雙燕一驚,猛的站了起來,驚詫道:“你說莫大哥他……”
西門建成冷笑道:“懦弱?實話告訴你,隻要我成功度過這次危機,還會有人給老子組建軍隊,屆時,老子定然一統天下。所以,在這之前,本公子萬事必以小心翼翼應對,你竟然把這說成是懦弱?”
韓雙燕似乎對西門建成說的這些不感興趣,她眼神錯愕的望著西門建成再次詢問道:“告訴我,莫大哥究竟怎麽樣了?”
感受到了韓雙燕對自己的漠視,西門建成麵色頓時一沉,冷聲道:“死了,被淩遲處死的,挨了整整三千六百刀,據說,那時都已經被砍的不成人樣了。”
“噗通!”韓雙燕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神都直了,不敢置信的搖著頭,喃喃道:“不,不是真的,你肯定在騙我,莫大哥怎麽可能會死?他可是神將軍。”
見韓雙燕的樣子,西門建成的臉色更加陰沉,他仿佛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一般。
惱火道:“本公子這麽待你,你竟然還是對那個根本不知道珍惜你的男人念念不忘?也好,本公子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男人。”
說著,他一把抓住了韓雙燕的衣領“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