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關於取舍
我說不是，但是她的神情與情緒卻告訴我，她不信。
來到大朝飛歌的副本已經很多天了，我不知自己該幹什麽，於是就什麽都不幹，像一個真正的這裏的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一晚，雖然她不樂意，我卻依然睡在了地上。
在這個世界裏，我叫劍人。
我在履行著劍人本來的生活規律，早早起g，披上破舊的棉襖，準備出門上山砍柴。
晨光照進房間，灑滿屋。
我那張g上，夏天用的蚊帳垂落著，裏麵是已經起了g的於小玉，但她卻安靜的坐在g上，並沒有走出蚊帳的意思。
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她拍了拍木g的g沿，我回頭望去時，一麵紗巾從蚊帳裏遞了出來。
猶豫了一下，我接過了那麵紗巾。
然後，並沒有太過在意，直接揣進了懷裏，出了屋子。
院子裏老和尚正盤膝坐在我爺用石頭做出的凳子上，閉目誦經，這似乎是他的晨課。
於不利與王旺還沒起，我爺也沒起。
我沒跟和尚說話，拎起柴刀，便出了門。
於小玉把紗巾摘下來了，其實我很好奇，很想看看她的廬山真麵目，然而，卻又不敢，生怕懸念變成噩夢。或許晚一分揭曉，心裏的那絲僥幸就能多停留一刻似的。
上山砍柴，見到野兔打野兔，這就是我的日常，哦不，這就是劍人的日常。
用不了不到一個時辰，我打了滿滿一捆的柴，運氣也不錯，順便還抓了隻兔子。
話說，劍人的身體並沒有加持過，不過卻出奇的好，或許古代人的體質確實比現代人要好很多吧，隻是……隻是我總會覺得冷，跟我爺一樣，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或者現在的秋天，我們一直穿著一件很厚很厚的破棉襖。
再次回到家，回到院子裏的時候，老和尚依舊在晨課。
我把柴放到他身旁時，他突然睜開了眼。
“打擾大師了？”
話說，他還是我第一個在這個世界上見識到的武林高手，所以，我對他還是蠻客氣的。
老和尚對我微笑道：“無妨。”
並伸手示意我坐。
坐在他麵前後，他說我：“施主心智超凡。”
我愣了愣，問：“您是說我很聰慧？”
“阿彌陀佛。”老和尚雙手合十點了點頭。
“這能看到出來？”我問。
老和尚笑道：“人之一言一行，皆是唯心，所謂相由心生，老僧虛度六十載，卻也不至於老眼昏花。”
牛逼吹的剛剛響，還是自己吹自己，我不由的替他臉紅了一下。
“大師，昨晚官府是在查魔毒？”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於是我問道。
老和尚麵色略顯凝重，點了點頭，突然問我：“施主可曾想到過取舍？”
我不解的歪頭，想把自己變成個問號。
老和尚又說：“一筐水果，如果其中一個是爛的，那施主會怎麽做？”
“把那顆爛的挑出來扔掉。”這問題很白癡，我想都不用想。
然而，老和尚卻又目露擔憂的說：“水果腐爛後流出的汁液，會讓接觸到的水果也迅速腐爛。”
“那就把這個爛水果附近的水果都集中起來，放倒另一個籃子裏，這樣又可以觀察這些水果是不是真的要爛，同時也能保證其它水果不受影響。”我說。
老和尚歎了口氣。
他歎氣說明不舍，這讓我聯想到了魔毒，據說也是要傳染的，其實在現實世界中我們就遇到過這種問題。
比如非典。
於是我笑道：“大師是在擔憂魔毒？您懷疑我們沂水鎮有人中了魔毒，且不知道他已經傳染了多少人，所以才……”
老和尚沒否認，對我點頭道：“正是。”
魔毒會傳染，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數都知道，而且還知道它也是有潛伏期的，有的可能會立即發作，比如那個小丫鬟，有的也會潛伏一兩天，甚至八九天……
我笑道：“這有什麽好難愁的，真要擔憂的話，就把與中魔毒的人，周圍有過接觸的人全部隔離出來不就行了嗎？”
“隔離？”老和尚聞言怔了怔。
開玩笑，這跟我們那個時代的非典其實很像，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多少人已經被傳染了，所以選擇性的進行隔離觀察。
“嗯，隔離。”我解釋道：“就是不讓這批疑似中毒者，與其他人接觸的到。”
老和尚卻歎道：“道理很簡單，這老衲還是懂的，隻不過，魔毒無解，這批被隔離出來的生命裏，或許也有無辜者，這樣一來豈不是讓這些無辜者直接麵對魔毒？”
“分開隔離啊，一人一間院子。”我說。
老和尚搖頭歎道：“何其難。”
確實很難。
這在我們現實世界中，還要考慮很多方麵的因素，即便這樣，還有些人存著僥幸心理，想要逃出隔離。這又何況是在各方麵條件都不現實不成熟的古代。
瘟疫會死很多人，得了瘟疫的家人，親人又怎舍得拋棄？於是，便越傳越多。
人們思想的陳舊，不開化，造就了他多的死亡。
“終究還是需要取舍。”我歎道。
老和尚雙手合十，再次讚了我一聲：“施主年紀輕輕，卻擁有大智慧，實在難得。”
我真沒感覺出自己哪裏有智慧，但出於禮貌，還是對老和尚笑了笑。
之後，我爺從灶間出來，端著一個大鐵鍋，我知道鍋裏熬得是玉米糊糊。
在這個時代，其實不流行吃早餐的，隻有家裏來了貴客，才會弄這樣一鍋簡單的玉米糊糊，一人喝上一碗，再吃幾口鹹菜，話說，這都能趕上地主老財的生活了。
聞著飯香，我的便宜老丈人於不利跟王旺也從屋子裏鑽了出來，於是，大家開始幫手，拿碗的拿碗，盛飯的盛飯……
我爺問我：“你媳婦兒醒了嗎？”
“早醒了。”我說。
王旺卻碰了碰我的肩膀，一副壞笑的問我：“得勁吧？”
mb！
我心裏暗罵了他一聲。
於不利盛好飯，擺在院子裏那張沒了漆皮的木桌上，對我說：“去叫小玉吃飯了。”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很乖的進了屋。
於小玉在房間裏背對著我，展現在我麵前的，是一頭烏黑的青絲，以及她曼妙的背影。
如果，她的臉跟身材能成正比，該多好，我心裏期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