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嗨
麵對強大的終極玩家我無力反抗,韓冬尋的哥哥在我看來,就似無法撼動的一座大山,讓我恐懼的瑟瑟發抖。
然則,害怕卻並不代表坐以待斃,所以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我身受三處貫穿性的重傷,但卻真的想到了一個辦法。
前些日子我做任務曾經獲得過一張指定卡,是可以指定任何一個人與自己一起進入任意一個任務副本的。
在我肩胛骨被洞穿時,我忍著劇痛試了試用加持卡去加持指定卡,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指定卡從最初的可以指定一人,加持後變成了可以指定兩人。
於是,我便指定了方天涯與白翎。
在我麵前,白光一閃的時候,我們三個便在韓冬尋極為震驚以及震怒的表情下,轉換了場景。
我隻是感覺眼前忽然一黑,然後猛的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睜開眼後,驚呆了。
我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完全好了,就似衝來沒有過傷痕一般,而且……而且我穿的衣服,也變了。
不,不僅是衣服,我感覺自己的身材也變小了很多。
且我是躺在一個很熟悉很簡陋的房間內,身邊並沒有方天涯與白翎。
“北北,快點起床,要遲到了。”忽然,一個更為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終於錯愕的發現,自己現在身處的這個極為熟悉又極為簡陋的房間,正是我小時候的臥室,而喊我起床的那個更為熟悉的聲音,正是我爺爺。
怎麽回事?
我怎麽會來到這裏?
難道我穿越了?
不是說好是副本的嗎?
“北北。”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且身材佝僂的爺爺邁進我的房間,手裏捧著一個篦子,篦子上有一大海碗熱氣騰騰的玉米糊糊,還有一個菜餅子:“快,別愣著了,起床洗臉吃飯,再不起可就真遲到了。”
爺爺佝僂著身子把篦子放在脫了漆皮的老式方桌上,把玉米糊糊從篦子上用雙手捧下來,似乎是被燙到了,連忙又把自己充滿老繭的手捏在自己的耳垂上。
我茫然的下了床,爺爺便笑著把菜餅子從中間掰開,可能太燙,他又去捏耳垂。
記得,小時候我飯量不大,那海碗玉米糊糊我總是喝半碗就飽了,菜餅子我也隻是一半的量,所以,爺爺都會等我先吃,我吃剩下的他在吃,我們家吃飯從來沒剩過東西。
後來大了一點,我開始嫌棄爺爺手髒了,雖然沒有明說過,但爺爺親手掰開的菜餅子,我在十五歲開始,就再也沒吃過,爺爺當時還一直抱怨:“北北你怎麽越大飯量越小了?”
而此時,再次見到爺爺,看他邁步子時那種謹小慎微的樣子,看他扶著方桌身子都顫顫巍巍的樣子,我心莫名的被揪了一下。
從小爹媽遠遊從此鳥無音信之後,我就一直被爺爺帶著,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相依為命,以至於,他是從什麽時候走路開始變慢的,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端著碗手都會抖個不停的,我都沒有注意過。
“愣著幹啥?”爺爺問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穿越了,還是這裏根本就是一個夢,但無論是什麽情況,眼下我不想再讓他勞心,於是,我佯裝很興奮的從床上跳下來,跑到爺爺麵前,坐在凳子上,捧起菜餅子便喝玉米糊糊……
“別急別急,小心燙……”爺爺連忙想要攔我。
我被燙到了,呲牙咧嘴的,爺爺擔憂的讓我張開嘴,在看了看沒有起泡後,他則笑道:“北北沒事哈,慢慢吃就不會被燙到了。”
聽著他像哄一個幾歲的孩子一般哄著我,我心憂戚,可能爺爺也從來沒意識到過,我其實也早已經長大了,已經十五歲了。
我對他笑,他也咧開嘴笑,門牙少了一顆。
房間裏光線有些昏暗,但我依舊可以看清楚老式櫥櫃上座鍾旁的那本日曆,上麵分明寫著:2009年09月28號,這一年,我15歲。
吃完飯,我辭別爺爺,背上我的破書包,踏上令我有幾分懷念又有幾分抱怨的泥濘小路,向學校的方向走去。
可能是從13歲開始吧,每當我走到村口的時候,都會駐足一會兒,等著李媛媛從我身邊走過,然後我才默默的跟上去。
記得,我們幾乎每天都是這樣一起上下學,隻是沒有說過話而已。
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想的,明明很喜歡人李媛媛,可就是不敢跟人家說話,明明很喜歡,卻還要故作矜持,明明很喜歡,卻又害怕離她太近被人說閑話。
青春年少那種懵懂的情感,那種莫名的心裏路程,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很難懂,唯一能做到或許隻是搖頭歎息,苦笑暗語一聲:真TM幼稚!
今天,當我再次走到村口時,我依然選擇了駐足。但這次我不是想刻意的等待李媛媛的出現,而是,心念一動暗自想要調動命運擺渡人的遊戲係統。
然而,我呆住了。
遊戲係統根本調不出來。
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我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夢?
我不禁開始懷疑。
如果我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夢,那未免這個夢也太長太真實了吧。
這時,一個青春靚麗的白襯衣小女孩向我走來,她伸出窈窕,皮膚白淨,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一條馬尾辮隨著她的前行在身後自由的搖擺著。
李媛媛如期而至。
她依舊昂著小臉從我身邊走過,依舊沒有看我一眼……
聞著她經過地方,空氣裏留下的餘香,我忽然回過神來。
不管我之前所經曆的是不是夢,我還得按部就班的活著,那我為什麽還要像以前一樣活著呢?
於是,我沒有選擇繼續默默的跟在她身後,看她誘-人的背影,而是“勇敢”的邁步向前,直到與她齊平。
李媛媛似乎對我今天的表現有些訝異,她錯愕的轉頭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讓我忽然覺得,她也並不是那麽高傲,也並不是那麽高不可攀。
她的眼神如一潭湖水,很清澈,但卻也極為普通,跟我一樣。
“嗨!”我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