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兩邊都在殺
這灰暗的夜光下,一個個零散又亂哄哄的人在鬼鬼祟祟的走著,小跑著。
他們是從沈陽城偷跑出來的韃子兵。
此時趁著天黑,他們躲過了守城韃子兵的眼線,逃離出來,此時,他們隻想要離沈陽越遠越好。
“咻咻咻”的一聲聲利箭破空之聲響起,無數的箭向他們飛來。
他們猝不及防,很多人都是中箭倒地,在地上捂著傷口,哀嚎慘叫。
“是明軍,明軍來了,快跑啊。”
韃子大驚,亂哄哄的發出一陣鬼叫,然後四散奔逃。
沒多久,一支騎兵隊伍出現,他們縱馬分頭追趕,對著追到的韃子就是揮刀砍去,一點也不猶豫,幹淨利落,顯得極為老練。
天蒙蒙亮,地上的韃子屍體被明軍士兵拖到一個大坑裏,扔下去,然後開始填上土,掩埋。
不久之後,這些韃子將會化作大地的養分,滋潤著這一片飽經滄桑的大地。
這也算是給他們曾經的罪孽,做了一丁點的彌補,盡管這份彌補也不是出自他們的心意。
但是這不要緊,自有人做他們的主,這不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他們隻需要老老實實的獻出性命就可以了。
“稟大帥,昨晚共射殺了兩百五十個韃子,比前一天要多出一百一二個。”
負責夜晚行動的騎兵統領曹文昭統計了人數,便是前來向張九言匯報。
張九言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邊站起身來,拿起一柄劍,開始練習,一邊張九言說道:
“很好,逃跑的韃子一天比一天多,這說明韃子的人心越來越不穩了,同時也說明勝利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張九言隻圍住了一麵城門,對其他三麵城門都是沒有派駐兵馬。
但這隻是表象,暗地裏,張九言已經是設下了一個隱秘的包圍圈。
若是那三麵城門有大股韃子出來,張九言便直接以大軍應對。
若是像晚上這樣,隻是小股零散的韃子逃跑,則直接有負責盯梢的騎兵追殺,他們想要跑,沒門。
“晚上繼續盯著,我們遼東地大,苦寒,真要是讓韃子遛空跑了,再想抓,可就不容易了。”
對於韃子,張九言一想到他們在曆史上做過的那些事,就惱怒。
又想到他們誤我漢家三百年,張九言更加是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們。
所以張九言那是比這年代的人還要痛恨韃子。
張九言絕對不能夠容忍有韃子在自己大兵壓境的情況下,還有漏網之魚。
曹文昭鄭重抱拳,回道:“請大帥放心,每天都有三萬大軍輪流值守監視,零星的韃子絕對沒有逃脫的機會。”
三萬人被安排成了日夜兩班倒,其他什麽事情都不幹,就是專門用來設製成對韃子的監視和追殺的包圍圈。
這麽多的士兵,足可以發動一場大戰,現在卻用來對付零散的韃子,這還不是手到擒來。
“嗯。”
張九言很滿意,點頭嗯了一聲。
“給有功將士登記,戰後憑功晉升請賞,叮囑將士繼續努力,去吧。”
“是,大帥。”
曹文昭答應一聲,走了。
張九言繼續旁若無人的舞劍。
劍舞的很是飄逸,這份閑情逸致,很難想象此時的張九言,竟然正在指揮一場關乎大明國運的大戰。
這若不是身邊將士,對張九言已經是建立起了信心,估計他們就要以為張九言是不是有病,這時候還有心思舞劍。
張九言強烈的自信,在每一個時刻都是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身邊的將士們一個個的深受感染,對這一次和韃子的大戰都是無比自信。
而這一切,都是張九言希望看到的,為了讓將士們有信心,張九言也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汗王,今天又處斬了七十六人,估計又跑了幾百人,再這樣下去,我們隻怕最後扛不住明軍啊。”
沈陽城內,大貝勒代善向皇太極緊張的匯報。
最後他道:“汗王,決戰吧,再拖下去,隻怕到時候我們連決戰的本錢都沒有了。”
張九言那邊在殺人,殺韃子,皇太極這邊也在殺人,也在殺韃子。
皇太極這邊殺的是那些偷跑不成功,被抓住的韃子,這些韃子也是不走運,還沒出沈陽城,就被抓住了,然後被處死。
當然,就算是有運氣跑出去,最後也得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沈陽城內有皇太極,城外有張九言。
這兩人,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偷跑,被抓住了那還能有個好嗎?
皇太極聽了匯報,雖然是不高興,知道局勢在向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但是這又能怎樣?
要他將所有大軍集合起來,和張九言拚死一戰,將大金的命運孤注一擲的押上賭桌,他一時也是不敢做這樣的決定。
好在隻是區區幾百人,對於自己的三十萬大軍來說,還不算多,還沒有嚴重到必須要決戰的地步。
“哎。”
皇太極歎息一聲,“本汗何嚐不想和明軍決戰?
一想到往日裏豬牛狗馬一般的明軍,現在竟然在我盛京城外耀武揚威,你知道本汗心裏有多恨嗎?
但是我們不能動啊,本汗不能將我大金的基業,去盲目的賭啊,”
皇太極說的情真意切,可謂是真情流露,說的代善也是不好再說什麽。
代善心裏那個氣啊,他真搞不明白張九言究竟是怎麽想的,猜不透。
你說他張九言是來打仗的吧,本來這盛京距離大明那麽遠,補給苦難,他張九言應該要盡早速戰速決才對。
但是張九言來了後,他那是一點也不著急,自始至終,就沒看見他張九言主動進攻過。
不說進攻,連屁也從來不主動放。
你說他不打戰,消極吧,可是每次自己這邊發起進攻,他又是層層加碼,搞得就跟要打決戰一樣,讓人是摸不著頭腦,你說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很久都想不明白,最後代善想到了漢人的一句話,也許這句話,可以解釋張九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