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我在做夢嗎
所以他們大多也是也和那咳嗽老漢,還有李槐樹一樣,也是對那些急奔向校場的士兵指指點點,
隻說這些兵性子不穩,毛手毛腳之類的,比自己那是差遠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隻見兩個龍鱗銳士騎著馬,在千戶所街道上奔馳,嘴上大聲喊道:
“將軍有令,所有在籍士兵,不分老弱,全部校場集合。”
“將軍有令,所有在籍士兵,不分老弱,全部校場集合。”,,,
這一個聲音隻把那些老弱士兵聽的是發懵,所有人都是呆愣住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咳嗽老漢半信半疑,對李槐樹問道:“他他他,他說什麽?他是說我們也能去集合?”
“是是是,是叫我們。”
李槐樹激動不已,眼睛都是通紅,哪裏還有開始時候的不屑樣子,把拐杖一把拿在手裏,鋤著地,向那校場火急火燎的跑去,
他那樣子,就跟身後著了火似的,那速度,也不比健全人慢多少。
咳嗽老漢這時候也是醒過悶來,顧不得那麽多,把身上破爛衣裳往後麵一甩,火急火燎,也是向那校場跑去。
後麵,他孫子嚇得不行,“爺爺,你慢點,你慢點,你病還沒好呢。”
可是那咳嗽老漢哪裏聽的進,他隻恨不得能夠飛起。
和他們一樣的人那不在少數。
這些人,多少年沒去過練兵場,那早就被人給遺忘了。
現在張九言召集全軍,把他們也是一並召集,他們隻感到自己被張九言尊重,被張九言重視,
他們一下便是重新燃起了希望,個個瘋了似的,一窩蜂的向著練兵場趕,隻怕自己趕不上。
不光是他們,他們的家屬,那也忍不住跟著跑去練兵場看。
一來給自己家人加油助威,二來也看看這個新上任的千戶將軍,第一次校場演兵,會是什麽樣子。
到的練兵場,那年輕力壯的精銳士兵早已經趕到。
他們一個個的排成隊列,筆直如一,很是氣派。
不愧是賀人龍一番心血練出來的兵,就是不一樣。
不過如今武將地位還不高,朝廷一紙調令,賀人龍的兵,也一下成為了張九言的兵,讓張九言也是白撿了便宜。
雖然從理論上講,賀人龍是遊擊將軍,比張九言官位高,而且負責的管轄地還是在延安府,
所以此時賀人龍還是管著米脂。
張九言作為米脂的千戶,也還是受賀人龍的管,所以張九言的兵也還是賀人龍的兵。
但是事情往往也不是這麽算的,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這往往是兩回事。
如果張九言隻是個一般人,普通人,那這些兵當然就還是賀人龍的兵,賀人龍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但是張九言那是什麽人,他還能給人當傀儡?
張九言手下的兵,那就是自己的兵,還能由的別人再來指揮?
這顯然不可能。
所以在張九言接管千戶所的那一日起,米脂地麵上的一切,就和外人再也沒有關係了。
這裏從今以後,隻屬於張九言,也隻能屬於張九言。
咳嗽老漢,還有李槐樹,他們也是隨後趕到了練兵場。
這練兵場,他們多少年沒來過了,一下還很生疏,也不知道站哪裏。
和精銳士兵戰在一塊,又感覺不好意思,最後他們站到了那些精銳士兵的後麵。
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兵,一個個的努力站的筆直,把腰板挺的直直的。
而那李槐樹,他則是把拐杖丟到一邊,艱難的僅憑單腿,努力的站著,那不服輸的勁,著實令人欽佩。
不過這也從側麵反映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張九言即便接管千戶所不久,但是他的威望,已經是建立起來了。
要不然,別人還會這樣認真對待嗎?
“將軍到。”
一聲威嚴大吼,一隊龍鱗銳士精銳人馬左右開路,護著張九言進入校場。
隻見張九言一身漆黑森森的盔甲,舉手投足間,身上甲葉淩淩作響。
再看他眼睛,如鷹似虎,左右顧盼間,身上威壓氣勢彌漫,令人望而生畏,心生敬服,端的一個威風凜凜真將軍。
見到張九言這般氣勢烈烈,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把腰板挺的筆直,目不斜視,唯恐觸犯張九言威嚴。
上了校場點將台,張九言大馬金刀立在那裏,眼睛在台下的士兵身上兜轉一圈,將他們所有人都是盡收眼底。
而這一刻,校場內落針可聞,人人都是保持絕對的安靜,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不說他們這些士兵,便是那些士兵家屬,這時候也是一個個不敢說話,開始吵鬧鬧的局麵,一下也是變得安靜無比。
靜靜的等待了許久,張九言終於開口說話了。
隻聽張九言大聲說道:“今天乃是發餉的日子,你們當兵吃糧,拿命換餉,我張九言絕不克扣你們一分一厘。
此次朝廷發下軍餉,被各級官吏貪掉四成,這四成的差額,我給你們補齊。”
以前賀人龍奉行精兵政策,對這手下的兩百多個士兵,那都是足額發放軍餉。
所以對於這兩百多精兵而言,張九言足額發放軍餉,他們自然也沒什麽感覺,
隻是因為張九言說各級官吏貪掉他們的軍餉,心裏對朝廷的印象,變得更加惡劣,
他們心說這些個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老子拿命來賺的錢,你們坐在那裏啥也不幹,就要貪掉四成,你他娘的還有良心嗎?
這句話沒什麽,但是張九言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引起了轟動。
張九言說道:“今天,所有在籍士兵,全部足額發放軍餉,每人一兩白銀,一石粟米。”
靜,死一般的靜,張九言的這句話,意味著那些一直被排除在外的老弱殘疾士兵,也可以足額領到軍餉,
這,,,這,,,這是真的嗎?
李槐樹,還有那咳嗽老漢,還有那許多的老弱士兵,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點將台上的張九言,好似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