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女人心,海底針
楊鶴別看對曹文昭這樣的武將看不起,但是對他的能力還是極其滿意的。
特別是自己出門在外,身邊自然也要有一個靠得住的人,在身邊保護自己。
而一路下來,曹文昭的表現讓楊鶴很滿意,於是楊鶴挽留,讓其在陝西再多待一段時間。
曹文昭不願跟隨楊鶴身邊,不肯留下。
楊鶴最後隻得是拿出自己的官威,強行命令曹文昭留下,曹文昭無奈,隻能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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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清風徐徐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花,枯葉,在半空中翻轉,飄揚,最後落下。
有的落在樹下,有的落在湖中。
陰暗的月光和燈火的燭光交織,明暗互相交織,又有一人在內中喝著悶酒,給人感覺暮氣沉沉,淒涼兮兮。
“哎。”
一聲歎息傳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不過聲音不大,倒也沒有擾人清夢。
曹文昭手裏拿著酒壺,坐在一張庭院的石凳上,一邊喝著悶酒,一邊哀聲歎氣。
曹文昭那是真的鬱悶非常,自己好好一個征戰沙場的千戶將軍,卻是被皇上委派,來捧楊鶴這種人的臭腳。
這叫曹文昭如何不感歎命運不濟。
就在曹文昭喝著悶酒之時,一個俏麗的身影走近。
“將軍何事哀聲歎氣?可願說與小女子聽?”
曹文昭抬頭看去,見不知何時,那楊鶴的美妾落雁出現在自己眼前。
曹文昭登時一驚,慌忙站起身來,對落雁抱拳賠禮。
“不知太太前來,末將失態,有失體統,還請太太見諒。”
落雁甜美一笑,潔白嬌嫩的小手伸出,放在曹文昭的拳頭上,紅唇輕啟,說道:“將軍何須見外。”
曹文昭見落雁小手放在自己拳頭上,嚇得渾身一震,不等落雁說完,就慌忙收回手,匆匆後退數步,再度抱拳,道:“太太,請自重。”
落雁見曹文昭拒自己於千裏之外,如花一般好看的臉,一下就黯淡下來。
“將軍,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說來這個落雁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出身窮苦人家,**歲的時候,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被爹娘賣給一戶人家做丫鬟。
不久,那戶人家家道中落,落雁又被轉賣到了青樓,成為了一個風塵女子。
所以這個落雁,那也是老鴇取得藝名,至於她自己的名字,她不再提起。
她不願意提,自然也就沒人追問,沒人追問,也就沒人知道了。
落雁沒讀過書,不會吟詩作對,對琴棋書畫也不甚了解,這般的條件,便是在青樓,那也是難以生存。
不過好在落雁長得不錯,嬌小可愛,苦難的生活又造就了她堅韌的性格。
她不服輸,靠著賣力討好,努力嬌媚,她縱然不是那個青樓的頭牌,但是卻也算站穩了腳跟。
再後來,她認識了楊鶴,楊鶴被她的嫵媚傾倒,提出納她為妾。
她也為楊鶴的官身體麵擇服,想著可以過一個正常日子,不用再委屈求全的討好男人。
於是她成為了楊鶴的小妾。
可是楊鶴五十多快六十了,而她,卻隻有二十一二歲而已,巨大的年齡差距,在很多方麵都讓落雁感到不適合,特別是,,,
哎,說多了都是淚啊。
不過這一次,落雁陪楊鶴來陝西赴任。卻是意外見到了曹文昭,這個威風凜凜的真將軍。
落雁沉浸的心,這時候又是活了。
落雁美麗動人的大眼睛看著曹文昭,泛著淚花,說道:
“將軍,你隻知道我倚門賣笑,可見過我受到怎樣的磨難?你沒有經曆,又如何知道被父母賣掉的苦痛?
你不經曆,又如何體會被人強迫,貞潔破碎的苦痛?
你不經曆,又如何能夠體會每日裏人前風光,人後垂淚的悲傷?”
曹文昭見落雁楚楚可憐,心裏過意不去,賠罪,道:“太太,方才末將多有失言,還望太太恕罪。”
落雁上前一步,看著曹文昭,說道:“將軍,我知你前程遠大,不敢奢望與你遠走天涯,
隻希望能得將軍傾心,便是月中得一時,年中得一日,亦是榮幸,不知將軍可願意否?”
“太太。”
曹文昭被落雁的話震驚,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這這這,,這這這,,,
猶豫思量,最後曹文昭下定決心,堅定無比,說道:
“太太,末將雖是一介武夫,然也知他人妻,不可念,他人物,不可奪。還請太太見諒。”
說完,曹文昭最後鄭重抱拳,轉身離去。
“將軍。”
落雁壓著聲音,一聲低呼,想要喚回曹文昭。
不過曹文昭的決心那是相當之大,聽見了呼喚,卻也是隻當沒有聽見。
看著曹文昭如此堅定的離去,落雁的眼睛漸漸泛起一股狠厲光芒。
“曹文昭,你竟敢如此羞辱於我!”
落雁的小手漸漸攥成粉拳,那周身散發的氣勢,與開始那嫵媚相比,竟然是有點讓人害怕;
卻說第二天,楊鶴要出府衙視察,但那本該早早趕到,負責隨行保護楊鶴的曹文昭,卻是不見蹤影。
楊鶴左等曹文昭不來,右等曹文昭也不來,急的不行。
這時,落雁得知消息,來了,對楊鶴說道:“曹文昭區區一介武夫,卻是存心讓老爺久等,這分明是不把老爺放下眼裏。”
楊鶴等了半天,本就對曹文昭不滿,現在有美人在麵前煽風點火,那自然是更加氣極。
“來人,去將曹文昭拿來。”
一聲怒喝,楊鶴命人前去抓拿曹文昭。
數人應聲而去。
很快,那幾人便是回來,不過卻依然不見曹文昭身影,
“人呢?”
楊鶴氣極,厲聲質問。
一人上前,手裏拿出一紙書信,說道:“大人,曹文昭走了,隻留下一封書信。”
“什麽?”
楊鶴更加氣憤,接過書信,匆匆看罷,更加怒不可揭,將之撕的粉碎。
“曹文昭,你好大的狗膽,本官不會放過你的。”
楊鶴一臉的氣急敗壞,他沒想到曹文昭這般膽大,竟然沒有得到自己的許可,就直接走了,這不是在打他楊鶴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