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我不會迷失
不過這也都是些讀書人的彎彎繞子,
讀書人盡是喜歡在古書典籍,或古代故事裏麵,這裏拿一點,那裏搞一點,然後組合到一起,搞出來個新名詞,新稱呼,
還說的句句引經據典,管別人叫爹,叫娘,還叫的那麽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理來,
不得不說,讀書人也是有本事的。
不過這些,歸根結底,基本都是拍馬屁的話,沒什麽可講的。
反正是這些讀書人帶頭稱呼縣令為“老父母”,老百姓對讀書人天然的就是崇拜,於是也就跟著叫,
久而久之,老百姓就把地方官稱為父母官,這稱呼就這麽來的。
卻說黃雅升對趙顯根去見縣尊晏子賓,結果拿不準,但是張九言卻是心中有數。
張九言笑道:“答應?縣尊要是肯答應我的投誠,他若是有這般的智慧,那米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張九言這話處處透著對縣尊的藐視,看不上。
這也不奇怪,張九言對明末的文官印象極度不好,能夠被張九言看上眼的文官,也就那麽幾位,除此之外,別人,張九言都懶的拿正眼瞧。
說完,張九言問黃雅升要來一件家丁仆從的衣裳,而後扛起那個李富貴,就離開了。
黃雅升自是也沒有多問,這畢竟是張九言和李富貴的事情,張九言做事有分寸,自是不會去多說什麽。
一路彎彎繞繞,張九言扛著李富貴那是走了不少的路。
因為對縣城比較熟悉,駕輕就熟,所以張九言那是越走越偏,路上人越走越少。
路上,李富貴被張九言抗在肩膀上,一路顛簸,已經是醒了,想要叫喊,
但是嘴巴早就被堵住了,哪裏叫得出來。
張九言一路來到了一口水井邊,往裏麵看了看,見裏麵還有水,水還不少,就這吧。
張九言把李富貴一把丟在地上,摔的他不輕。
不過李富貴見此時形勢不對,自然也是顧不得疼痛,苦苦掙紮,要起來給張九言下跪求饒,
但是無奈雙手雙腳被綁,又被張九言踩住,沒法起來。
“嗯,嗯,嗯,,,”
李富貴不住的想要說話,但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哼。”
張九言一聲冷哼,踩在他的身上,說道:“李富貴,知道為什麽我在黃府不殺你嗎?”
李富貴一聽到“殺”這個字,更加是害怕,不住地嗯嗯直叫。
張九言眼神越來越是狠戾,俯下身子,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在黃府殺你,我怕髒了我朋友的地方。”
看著李富貴,和他往事的一幕幕,也是回蕩在張九言眼前。
李富貴是如何逼迫懷孕期間的姐姐,給他家當牛做馬的。
他是如何趁姐姐懷孕期間,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瞎搞的,,,
最後,畫麵定格在姐姐難產,他不顧姐姐生命安危,逼迫產婆保小,最後姐姐僥幸活了下來,他將一紙休書甩在姐姐身上的情景。
這一幕幕的往事讓張九言越發的仇深似海,眼睛火紅火紅,好似燒著了一般。
“李富貴,去死吧。”
張九言咬牙切齒,一把將他從地上揪了起來,而後把他往水井裏麵一推。
“噗通”的一聲,李富貴掉入水井,濺起的水都打在了張九言的臉上。
張九言卻是擦也不擦,隻是眼睛一眼不眨的看著李富貴在水裏起伏掙紮。
此時李富貴的手腳被綁,掉入水中,他隻能憑著身體的本能,不停的蹬著水,向上使著勁。
可是他這樣的掙紮,注定了是徒勞無功。
隨著他氣力的越來越小,掙紮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小,最後他還是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見。
看著這一切,張九言久久的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即便是李富貴沉入井水多時,他也是沒有移開目光半分。
“我做的究竟對不對?”
張九言捫心自問,想要知道答案。
現在的張九言,身上的人命也不知道多少條,他自己也是數不清,他也不在乎。
但是李富貴畢竟曾經是自己的姐夫,張九言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比這個問題更加讓張九言害怕和彷徨的是,張九言擔心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會變得迷失自我。
人是會變的。
張九言走上這條路,那是被逼的沒辦法,如果早來到這個時代三十年五十年,張九言絕對不會上山落草。
但是被逼迫,那也是一時被逼迫,這逼不了自己一輩子。
以後的自己,會不會貪戀手中的勢力,貪戀勢力帶來的榮華富貴,而變得如曆史上許多的流賊頭領一樣,殘忍好殺,如禽獸一般。
這一點,讓張九言心裏越想越害怕。
也許時間可以倒流那麽一小會,也許張九言會不會再殺李富貴,就不一定了。
不過張九言最後還是沒有後悔,他相信自己可以把握住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迷失。
自己隻殺該殺之人,這是底線,隻要守住了,不論是誰,該殺的就照樣殺,不該殺的,留著就是。
沒有再多做久留,很快,張九言又是再一次的回到黃府,而此時,已經是有人在等待張九言了。
不錯,等待之人正在那趙顯根。
一見麵,趙顯根急道:“九爺,你趕快走吧,縣尊大人不接受你的投誠,他問你在哪裏,我說你已經是逃出城去了,
時間不多,萬一縣尊大人要下令封閉城門,那時候你可就走不了了。”
趙顯根說這話的時候,頗為有點急切,就好像朋友一般,真的在關心張九言。
不過張九言那是不會被趙顯根迷惑,真的會以為趙顯根把自己當兄弟,當朋友。
像趙顯根這樣的人,無非就是在自己身上不好動手,要不然,第一個撲上來對自己動刀的人,那絕對是他。
張九言絲毫不急,說道:“沒關係,縣尊既然不接受,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讓趙爺白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
張九言說著,對黃雅升使了使眼色,黃雅升便是出去了。
很快,黃雅升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