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驚變
只要我們給他幫助,他就會視我們為知己,然後我們對他一步一步的影響,讓他迷失本心,
他在不知不覺中,就上了我們的船,成為我們的人。
那時候,你想想,他手中的權力對我們來說,將意味這什麼?對主子,又意味著什麼?」
范正清終於明白了范永斗的意思,對范永斗的算計更加是欽佩萬分。
試想,一個手中主政數省的地方大員,他一旦倒向大金,那對大明和大金的氣運,簡直是一個不可估量的影響。
而他們范家,也可以憑藉這樣的巨大功勞,在大金主子那裡成為最受器重的奴才,
這其中的富貴,簡直是不敢想象。
「高,高,父親真是高。」
范正清不住的對范永斗稱讚,只把那范永斗也是吹捧的更加高興。
有道是一個圈子的人,大家都是半斤對八兩,禿子對麻子,都是差不多,
范永斗能夠想到,那其他的山西大商人,他們自然也是可以想到。
他們一個個的也無比的熱切,只把張九言看成是自己在主子那邊的晉陞階梯,
對張九言,他們都是起了蠱惑招騙之意。
於是乎,這些個傢伙,一個個的懷著各自的目的,積極的向張九言這邊趕過來。
大商人,像范永斗那樣的級別,就想著把張九言拉下水。
小商人,則是想著在張九言手裡買礦山河道,想著大發其財。
殊不知他們已經是全部入了張九言的骰中。
張九言將他們全部都召集起來,集合到了一處臨時宅院,美其名曰商談合作。
人到齊后,張九言突然翻臉? 將他們全部扣押? 分開看管。
然後張九言命人對他們一個個的開始審問,讓他們交代過往的罪過。
當然? 順便也讓他們交代自己的家財都在哪裡? 有多少。
范永斗級別高,被張九言特殊照顧? 親自審問。
面對突然翻臉的張九言,范永斗百思不得其解? 問道:「大人? 您這是何意啊?」
「哈哈哈,,,」
現在輪到張九言大聲發笑了? 「何意?你范永斗還好意思跟我說何意?」
張九言怒極反笑? 一隻大手抓住范永斗的頭髮,如老鷹抓小雞一般的,將他輕鬆的控制在手中。
「范永斗,你以為老子真的是來請你們做買賣的?錯,老子是來要你們命的。」
「有時候我真是不明白你們這些人? 明明不愁吃不愁穿,富貴榮華? 幾輩子也過不完的好命。
但你們還是要厚顏無恥的,去干那賣祖宗賣同袍的事? 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是啊,他們究竟是怎麼想到?
這一點? 張九言知道他們是因為慾望? 對財富的慾望? 但畢竟張九言不是當事人,無法真切的理解他們的感受。
在張九言看來,他們即便是不投靠韃子,擁有的財富也是幾代人都享受不盡的,
他們還為什麼要冒著殺頭滅族的危險,去干這樣的事情。
知道張九言來之不善,范永斗說道:「大人,實不相瞞,鄙人和當朝首輔大人也是莫逆之交,」
「我呸,你這狗東西,別侮辱了「莫逆之交」這四個字,你們就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張九言聽他提起和當朝首輔也有關係,卻是一點也不害怕,更沒有半分畏懼,
甚至張九言更加憤怒,直接就開罵,一點也不給首輔面子。
張九言的這般表現,一下就讓范永斗的心沉下去了。
果不其然,張九言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話到來。
「說,你和韃子的勾結經過,還有誰是同黨,都給老子一一交代。
另外還有你那家產都在哪裡,全部都給我老實交代。
交代的好,我給你留個全屍,再在你子孫裡面留一個不死。
交代的不好,老子要你斷子絕孫,挫骨揚灰。」
對於古人來說,最重的詛咒和懲罰莫過於斷子絕孫和挫骨揚灰。
而現在,只要范永斗不配合,那張九言就給他來這兩下,讓他是受盡精神和肉體的折磨。
這誰受得了?
見張九言殺氣騰騰,范永斗也知道這張九言是個馬上將軍,殺人如宰羊一般,那可不是說笑的,
他知道張九言那是說到做到的。
但是要他就這樣老老實實的交代,認死,那哪裡可能,所以他還是嘴硬,不說。
張九言冷笑一聲,說道:「你這狗東西,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命人將他的兒子范正清帶來,當著他的面,把范正清給殺了。
「狗東西,你還真以為我是說笑的是嗎?」
這時,一個龍鱗銳士走了進來,將一張寫滿字,按了手印的紙交給張九言。
張九言接過,看了看,對范永斗笑道:
「范永斗,你以為你的嘴巴硬,我就沒辦法查清你們的罪證嗎?
看看這是什麼,已經有人招了,這裡面的主謀就是你。」
像范永斗乾的事,一個人是幹不了的,一家人也是幹不了的,那都是一伙人干。
再加上許多商人本就有抱團的心思,所以知道和參與范永斗的事情的人,那是不少的。
現在,這裡面已經是有人鬆口了,開始將自己如何賣國求榮的事情說了,其中自然也是提到了范永斗。
范永斗看了一眼那招供得文書。
趁著張九言不注意,他一把搶過去,然後往自己嘴裡塞,一下就是吃進來肚子里。
不過張九言卻是一點也沒有搶回來的意思,只是好似看猴戲一樣的看著范永斗,看著他吞吃文書,看著他被龍鱗銳士一拳一拳的毆打,發出了笑聲。
等范永斗把文書吞進了肚子里,張九言笑道:「范永斗,你以為吞了文書就可以了,就沒事了?
就現在這樣的情況,便是一百封一千封認罪文書,我也能得到,你吃得過來嗎?」
范永斗呆愣。
是啊,現在這麼多的商人被張九言控制,他們為了活命,為了留後,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更不要說寫這些招供的罪狀了,那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沒了再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