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似假似真,冒險一搏
落雁聽完,瞪大雙眼,說道:「這能行?」
「當然能行,你放心,真要不行,你若活不成,我也不苟活,我把這條命賠給你。」
張九言說著,還無比嚴肅認真的指天發誓。
「蒼天在上,我張九言對天發誓,若是落雁有閃失,我張九言便天打五雷轟,下地府去陪她。」
落雁見張九言說的這般認真,也知道現在也沒什麼別的更好的辦法,
不過她還是頗為有點不甘心,說道:「張郎,我看我們還是私奔吧,這樣更穩些;」
張九言一臉苦楚,說道:「不行啊,幾百個兄弟,幾千號人百姓,他們都指著我活下去。
我們要是跑了,他們怎麼辦?
我們人活一世,不能只考慮自己,也要想想自己肩上的擔子,你放心,只要按我說的做,風險絕對沒有你想象的大。」
張九言把話說到這一步,落雁這時候也是沒辦法了,只得是點頭答應了。
落雁答應下來,張九言也是不敢耽誤,感覺把楊鶴從地上抱起來,讓落雁給楊鶴換上睡衣,
然後張九言讓楊鶴在床上躺好,落雁則幫著張九言,把房間里裡外外都是收拾乾淨,
確保沒有一絲破壞和雜亂,讓人看不出痕迹。
做完這一切,張九言給落雁最後一個鼓勵,說道:
「落雁,你放心,我張九言絕不負你,真若不能過關,你我便做那死命鴛鴦,下輩子再做夫妻。」
落雁感動的落下淚來。
她可以很真實很真切的感受到這句話,是張九言的真心話。
不管以前怎樣,也不管以後怎樣,至少在這一刻,落雁知道有人真的願意為自己去死,有人真的真心愛自己,疼自己。
「嗯。」
落雁重重「嗯」了一聲,害怕楊鶴隨時會醒來,她還主動催促張九言快些離開,以免被楊鶴再次發現。
張九言最後看了一眼落雁。
這一眼,他發現落雁並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麼自私,她心中也有情,也有愛。
離開落雁房中,張九言找到劉宗敏,讓他和二十個兄弟做好準備,晚上別睡覺,等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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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一輪孤月掛在天上,發出淡淡的光,印在地上,印在水上,柔和,愜意。
這時,楊鶴突然睜開眼睛,醒來。
楊鶴猛地坐起,正要破口大罵,卻是見四下一片寂靜,燭火將房間照的幽亮,
房間里,桌子,椅子,絲毫不亂的擺放著,一點沒有追逐時的亂象。
房間四下顯得祥和,安靜,舒適,更沒有張九言的身影。
楊鶴一愣,又見自己睡在床上,身上也是穿著睡衣,身邊,落雁正如往常一般,安靜,甜美的睡在枕邊。
楊鶴不禁是眉頭緊皺,感到一臉的莫名其妙,心說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撞破了這對狗男女的醜事,似乎自己還被人打暈,怎麼現在卻是好端端的睡在床上?
他們為什麼不滅自己的口?
還有,這落雁為何不跑,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睡在自己身邊,難道她不怕被抓去浸豬籠?,,,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楊鶴心裡出現,不過這每一個問題都顯得是那樣的反常,不合常理,這讓他是疑惑不已。
這時,落雁悠悠醒來,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半坐起來,對楊鶴道:「老爺,你怎麼還不睡啊?你不是很累嗎?」
楊鶴眼神銳厲的看著落雁,說道:「我很累?誰告訴你的?」
落雁眼睛半睜半閉,忽忽悠悠,看樣子是還沒有睡醒。
落雁說道:「老爺,這不是你自己說的,你說這些日子公務繁忙,身子勞累,回來就倒頭大睡,連奴家也愛搭不理。」
說著話,落雁臉上還浮現出責備之意,好像對自己受到了楊鶴的冷落,感到不滿。
落雁這樣的表現,更加是另楊鶴疑惑了。
楊鶴在心裡不禁是開始回想,回想自己發現張九言和落雁這對狗男女時的場面,
回想的情景,再跟現在看到的一對比,只感到不真實起來;
「難道那一切,都是我做的夢?」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楊鶴竟然是下意識的朝著這個方向去想,去印證。
楊鶴想自己快六十了,老了,稍稍忙碌一點,就累的慌,回來倒頭就睡,這也是常事。
張九言忠義,老實,請他吃飯,他還要帶走剩飯剩菜,而且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
而自己,則是堂堂三邊總督。
自己只要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輕而易舉的捏死他,便是借他十個膽子,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放肆。
再則,張九言被打三十大板,才剛剛好點,剛能下地,他也沒有能力來干這齷齪事。
落雁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給她吃不盡,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她還能有哪裡不滿足,又怎麼會去干那下作,不知羞恥的勾當,,,
一個又一個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便是接連被楊鶴想到。
這些想法一出來,楊鶴只感到自己見到的那不堪的一幕,顯得不真實了,是一個夢。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落雁這時候摟著楊鶴的手,一臉關切,對他問道。
「哦,」
楊鶴的頭腦開始有些恍惚,在現實和想象中,他的意識都有些不清了。
「沒事,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乏了。」
落雁心中竊喜,直到這時候,她這心裡才算是稍稍有點安心。
之前別看她沉著應對,那都是強自撐著的,要不是她見的世面多,那也做不到這般的鎮定。
沒有這份鎮定和從容,楊鶴也不會那麼好騙。
這時見楊鶴有些相信了,落雁心裡放心,這說話的底氣也就更足了。
如此之下,落雁竟然是開始反過來埋怨楊鶴,以此來達到遮蔽的目的。
只聽落雁一臉不高興,埋怨道:「老爺你開始說累,倒頭就睡,現在大半夜的又起來,害得人家也沒的睡。」
「呵呵呵,,,」
落雁這理直氣壯的樣子,更加堅定了楊鶴的猜測,楊鶴只把開始看到的那一幕,認為是一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