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個個張頭盼望
張九言說道:「大人,其實此案的關鍵就在這個孩子。
王老伯納劉曉芸為妾,生下了這個孩子,然後家財被搶奪。
我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但是有一點要明確,那就是這個孩子是不是王老伯的?
如果是王老伯的,那這一切都是王老伯的家務事,便是王老伯對小妾過分寵愛,沒了分寸,落的可憐下場,那也是活該。
但如果這孩子不是王老伯的,那就不一樣了,那就是這劉曉芸與人勾搭成奸,然後處心積慮要算計王老伯。
那這一切,都是劉曉芸的百般心機。
所以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驗出這孩子究竟是誰的種,便可真相大白。」
劉曉芸一聽張九言這話,臉刷的一下,就是煞白,一點人氣都沒有。那鄭貴文也是好不了多少。
至於那劉全,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德行,他那是知道的,
在嫁給王老爺前,女兒就跟那鄭貴文不清不楚,當時他嫌棄鄭貴文家裡窮,人又不學無術,痞子無賴一個,自然是不同意這門親事。
後來一連種種,王老爺被掃地出門,劉曉芸又是要和鄭貴文在一起,他這才知道女兒早就與鄭貴文珠胎暗結,就連那孩子,也是他們倆的,
至於怎樣謀奪王老爺的家財,那也是鄭貴文在劉曉芸身邊出的主意。
得知這一切的事情,劉全也是又驚心,又氣惱。
但是一切已經是成為了定局,再加上他自己在這場事情中也是獲利不少,所以他也就不再管了。
現在張九言拿孩子這件事情來說事,這無疑便是打蛇打七寸,一下就捉住了他們的命門。
和他們完全不一樣,圍觀的眾人一聽,卻都是點頭,感覺張九言說的有理。
孩子是王老爺的,那一切都是家務事,王老爺治家無方,怎麼可憐,也沒什麼說的了。
但這孩子如果不是王老爺的,那這裡面的故事可就多了去。
光是劉曉芸偷人這一條,那就要浸豬籠,更不要說她與姦夫謀奪丈夫的財產,這便是扒光衣裳遊街示眾,再當街打死,也不為過。
見到圍觀的眾人都是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劉曉芸,劉全,鄭貴文三人是慌了神,站都站不住了。
不過好在孩子生父是誰,這事情也就他們三個人知道,即便是王老爺有疑心,那也拿不出證據來,這讓他們多少也是放心一點。
但是接下來吳為和張九言的一問一答,卻是將他們推至萬丈深淵。
只聽吳為對張九言問道:「如何知曉這孩子是不是王老爺的?」
張九言微微一笑,說道:「簡單,我們便來他個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這怎麼認?「
人群裡面便是議論開來。
「這你都不知道?就是拿父子兩人的血滴在水裡,如果他們是真父子,那兩滴血就會相融,如果不是真父子,那就不會融合。」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原來以前聽說書先生講過,沒想到今天還能親眼看到,倒也沒白來這一趟。」
對於這種只在戲文話本裡面見到的橋段,大家聽了,都是來了極大的興趣。
大家一個個翹首期盼,想要看看這話本里的場景在真實的世界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九言從容,面帶笑容,一轉身,而後將那鄭貴文給提溜出來,
張九言對吳為說道:「大人,據王老伯對我說,這鄭貴文和劉曉芸早就勾搭成奸,便是這孩子,也是他們兩人的孽種。
正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王老伯才是一氣之下,中風。
今日當著大人的面,我們便來個一證事實,將這鄭貴文的血和這孩子的血來認一認,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血親?
如果沒有血親,血不能相融,那說明劉曉芸在嫁給王老伯之前是清白的,王老伯之事便是鐵案,以後大家再不提起。
如果他們之間有血親,血能相融,那不用我多說,大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對於滴血認親這樣的把戲,哄哄古人,那還湊合,但是張九言作為穿越而來的人,哪裡還能不知道這玩意,是有多麼的不靠譜。
所以張九言乾脆是直接讓鄭貴文和這孩子來滴血認親,一滴一個準,簡單,高效,直接完事。
「好,本官准你所請。」
吳為也是頭一次用滴血認親來審案,對這滴血認親也是好奇,
他也想知道這滴血認親,究竟是不是像話本戲文裡面說的那樣神奇。
吳為一答應,自有捕快找來一碗水,端到了那孩子的面前,另有一捕快抽出來腰刀,示意孩子劃破手指滴血。
這孩子被寵的沒邊,別看平時仗著家裡有錢,誰也不怕。
但其實這樣的人越是看著天不怕地不怕,本性就越膽小,一遇上不怕他的人,他就膽小的要死。
就比如現在,這孩子在張九言面前,在捕快面前,那是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就連想跑,那也是邁不出步子。
最後那孩子被捕快捉住,劃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碗里。
剛劃破一個小口子,那孩子就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那樣子,哪裡還有平時欺負人的半點威風。
孩子嚇成這樣,那劉曉芸和鄭貴文兩人就更慌神了。
別人不知道孩子是誰的,他們那是心裡跟明鏡似的,這要是來一個滴血認親,那他們就辯無可辯了。
「不,不,我不滴,我不滴。」
鄭貴文嚇得不停的擺手,根本不敢去滴血認親。
他這樣的表現,那落在旁人的眼裡,無疑就是承認了。
為了坐實鄭貴文和劉曉芸的罪行,讓人說不出話,挑不出錯,
張九言上前直接抓住那鄭貴文,抽出腰裡的刀,在他手指上劃開一個口子,也是滴了一滴血到碗里。
這一下,所有人都是將目光看向那碗水,看著碗裡面的血會不會真的融合。
靜,死一般的靜,大家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個的眼睛睜得老大,後面的人看不到,就趴在前面人的背上張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