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獒犬情報
暗夜天使醒來是在東海醫院某間單獨看護病房的病床上，子彈已經取出了，血也是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用醫生的話說，子彈打中的位置是一個動脈，如果換做是一般人的話，不死也得落個中風半殘了，唯獨這姑娘，身子竟然堅韌得有些異常，即便是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在醫院修養上幾個月，也就好了。
直到確實她的安然，方一言和楊紫芯才放心，但她一直昏迷著，他們兩就一直在邊上陪著，暗夜天使醒來的時候，他們一個在臨時的沙發床上眯著，另一個在凳子上坐著，就睡著了。
他們應該是很累了，經曆了這許多的事，想來又沒有好好地睡覺，怎麽可能不累呢？隻是這樣的一種歸屬感，是暗夜天使從來都沒有過的，她不是第一次從醫院的病房醒來了，更不是第一次從死亡那邊回來了，每次回來，聽到的是什麽？“看樣子你也恢複了，那就繼續回去訓練吧。”這是在她成為暗夜天使之前，作為一個實習殺手聽到最多的話了。
後來，她成名，有了一個殺手界聞風喪膽的名字，成了暗殺組的組長，進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少，關切更是沒有，史天喆，她的老師，對她說得的最多的話，就是沒事吧。她也從來就是對老師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什麽嚴重的。
經曆了太多這樣，她開始越發的淡漠，對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她似乎就是為了殺人而活，就是為了作為暗殺組的一種象征而活著似的。
她笑了，那種吹著和風一般溫暖的笑容，她看著這兩個自己躺在病床上時，一直陪著她的人，原來，她也是渴望著這種簡單的溫馨，這大概就是家人的感覺吧，她如這樣在心裏想著。
她稍微動了一下身體，發現那顆子彈帶來的傷痛竟然還挺嚴重的，這麽輕輕地動一下，已經要牽動傷口的痛楚了。
就這麽一下，竟把方一言給吵醒了，他就坐在凳子上眯著，以他的感知能力，一下子就能感覺到周圍環境的異常，看到暗夜天使醒過來，還坐了起來，連忙關切地問道，“你怎麽樣，好些了嗎？”看了看暗夜天使的姿勢，“你先別亂動了，回頭讓傷口惡化了，就得不償失了。”
暗夜天使安靜地點了點頭，其實被一個人這麽關心，她是很開心的，隻是她實在是不太擅長於去表達這些。
“你當時為什麽要救我？”按照這個子彈的位置推算，如果暗夜天使不幫他擋這麽一下的話，那麽，他受傷的位置就會是心髒，心髒中了一槍，任方一言再怎麽厲害，也無法幸免。
所以多虧暗夜天使幫他擋了那一下，不然，他可能就不是躺在病床上那麽簡單了，可能，這條命就要送了。
多少成名的大人物是死在不起眼的小人物手裏的，這都不是什麽新鮮事，就算方一言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但是那群小混混在方一言的眼裏麵真的算不上什麽，也難免他會稍微輕視了一些。
“謝謝。”他應當謝她的。
這一句謝反倒讓暗夜天使不好意思起來了，平時可從沒什麽人會跟她道謝的。
這個男人，有那樣的實力，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擔當。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方一言並不陌生的一個人，是方隊長。
“你讓我幫你查的人查到了，獒犬，原本隻是東海市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後來跟了一個老大做走私的買賣，這小子的運氣不錯，跟著老大混了兩年就上位了，那老大也不知道犯什麽事，竟然被人給弄死了，當時事情鬧得還挺大的，這小子見時事不錯，竟然就把他老大原有的位置，地盤，小弟，都據為己有，所以說起來這獒犬還是挺有能耐的。”
聽著方隊長的一番敘述，就知道這個小人物也不簡單，是個能夠看清局勢的人，而且能在老大死了之後，立即把老大的地盤小弟都接手，這個人的手段想來也是不差，不然，像他們這樣的人，老大死了，覬覦這個位置的人又怎麽會隻有一個呢，可他就能從那麽多人裏麵，把這個位置奪過來，這就是這個人厲害的地方了。
“你調查出來說這個人走私？那他也是有案底在的咯？”
方隊長眼神犀利地說道，“能夠混到老大的位置的人，有幾個人會是沒有案底的呢，不過，這些事情，都是一些小事情，真正的大事，都沒有實證，所以我們也沒辦法拿他們怎麽樣。”
可以看得出方隊長的無奈，這些黑道的人，麵對警察有的是辦法，就算真的犯了什麽事情，落在他們的手上了，手底下也有很多的小弟可以去定罪，他們自己照樣可以安然無事，恐怕會更加地為非作歹，這種事情，小弟當然也願意了，小弟可能原本並沒有什麽才能，就算再怎麽混，也混不到頭目的位置，可是幫老大頂一下罪的話，出來一定會出人頭地的，也會拿到一大筆的錢，這種事情，小弟們那麽多，總會有人是樂意的。
“好了，你把他的地址告訴我，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吧。”
方隊長疑問了，“你來解決？你打算怎麽做？”方隊長知道他是為什麽調查獒犬，方隊長這個人比較嚴謹，所以如果方一言沒有把什麽原因都告訴他的話，他是不會幫忙調查的，方一言當然不會缺情報調查的人，但是對於黑道的這些人，警方調查起來明顯要比他們調查起來方便得多，就像現在這樣，方隊長沒用多少時間，就帶著資料過來找他了。
也因為如此，方隊長知道床上的暗夜天使，是獒犬開槍所傷，而方一言越是在這種時候說讓他別管了，自己來解決這件事情，他就越能夠感覺出來，方一言是要去找獒犬尋仇啊，他作為一個警察，雖然不齒黑道份子，可是也不能明著看這件尋仇事件發生。
方一言知道他會阻攔，畢竟他是自己見過，比較有正氣的一個警察，現在已經少有這樣的警察了，隻是，這樣的警察，要治理一攤子亂，可是沒那麽好做的，還不如那些不守規矩的人。
“方隊長，我想有一件事，你還是有必要知道的，你之前那麽急著要找我，就說明你覺得我有能力幫你把東海市的亂子給解決了，但是我也需要告訴你，東海市現在是這麽一鍋的亂象，如果你還用以前的規矩來的話，東海市，沒救，除非上麵派軍隊來鎮壓。”
方隊長陷入沉思，他當然知道，黑道都已經亂了，而且已經影響到了整個城市了，這個時候，以前的規矩，也就沒那麽管用了，最後，他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能夠看開這一點就最好了，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是軍隊來了，也未必能把他們給鏟除幹淨，畢竟，真的有一群貓了，這群老鼠就不會躲起來嗎？這群老鼠大部分都是生下來就在這座城市的，外來城市的貓，能拿他們怎麽樣？在明麵上沒有看到老鼠，也就沒有辦法輕易地找到老鼠了。”
而方一言的想法，既然這個城市已經亂了，那就讓它亂上一陣子，用它的亂來治理他的亂，最了解黑道的，還是黑道，那這座城市的混亂，就無疑是一個鏟除的好機會。方一言的這個法子很絕，很狠，但是，確實是最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