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回到現在。
??無數閃著熒光的代碼從宮沐川的麵前閃過，他目不斜視，瑩白纖細的手指飛快的上下滑動，將這一行行代碼中的特定字符抹去，篡改。那嫻熟的動作，要是有人說他幾月之前連終端怎麽用都不會的話，估計連那人的父母都不會相信。
??宮沐川攤手：沒辦法，本大爺就是這麽厲害~
??在黃昏之家邊玩邊學的期間，要說宮沐川什麽學的最快，那排除日常必須基礎的信息，就通過終端快速學會的黑客技術。畢竟要是使用終端的黑客技術不好，他想學的東西都不方便從終端上找到。
??不過雖然專門翹班來網吧開浸入模式的終端黑監控，但宮沐川卻沒有真的藝高人膽大的去偷取主網的資料或是道路上的監控，而是小心謹慎，不留一絲痕跡的黑進當時的工地和周圍商鋪店鋪的終端，從那裏調取了他們的監控。
??他學習的時間還是太短，雖然和網上的"前輩"們切磋中大致確定他的技術還行，可即使如此，他還沒有到和主網叫板的地步。
??在大堆的影像記錄裏挑挑揀揀，宮沐川迅速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些。
??這時候，浸入式的好處就凸顯出來了，調出視頻，宮沐川仿佛身臨其境的回顧了一遍那時候的情景。
??快進著看了半天，他終於從一段模糊的視頻中發現了一抹人影。
??宮沐川挑眉：找到了。
??半闔著眼，宮沐川抬手快速拉出更多的代碼，隨著他的動作，視頻影像中的人影變得更加清晰，明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宮沐川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伸了個懶腰，仰著頭，他嘴角上揚，餘光掃過頭頂顯示的時間。
??他快到點了。
??聳聳肩，他關掉了他打開的那些窗口，動作極快的消除掉自己在網上和這台終端上的所有痕跡，同時潛入了這家網吧的終端，將自己曾經來過的監控畫麵替換掉，並弄了個定時裝置，保證自己待會出去的時候也將不會被監控記錄下來。
??從浸入式終端中出來，他扭了扭脖子，起身將暈倒的那位扶回終端裏。最後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了，宮沐川心情不錯的哼著歌，接了杯水，優哉遊哉的戴上兜帽從房間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等他走後，那位被敲暈的倒黴房主才悠悠轉醒。
??納悶的看了看四周，是他在玩的終端啊，怎麽自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該不會是暈迷吧？聯想到最近終端上不少關於熬夜玩終端，結果少年猝死的新聞，男子打了個寒顫，定了定神，決定今天還是就上線簽個到，打個卡就下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
??夜幕降臨，天色黑沉，返回去打工的宮沐川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超市。今天他是晚班，自從黃昏之家的獸人們接受了他，就沒有再限製他的行動，像是今天這樣自己去上班下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偶爾晚到或是早點出門隻要報備一下就沒什麽事。
??來到超市門前，宮沐川還沒進去，就看到奈亞手忙腳亂亂的站在裝著老板係統的終端前不知道在苦惱著什麽。
??店長不在，上一個接班的人早早的就回去了，晚上沒什麽客人，店裏空蕩蕩的隻有奈亞和剛進門的宮沐川在。
??正在苦惱中的奈亞從眼角餘光中發現了走過來的宮沐川，臉上的愁容一下子散去，像是發現救世主一樣，驚喜的朝他揮手打招呼。
??“小川~”茶色頭發的溫柔青年在看到來人，頓時鬆了口氣，笑得溫暖如春仿佛百花盛開。之前因為苦惱而有些泛紅的臉頰，恢複原來的色澤，天青色的眸彎了起來，那是遙遠天山之上的湖水的顏色，雖然明亮，卻又因為染著雪山的高潔而帶著讓人看不透的溫潤感。
??“抱歉，我來晚了。”可謂英雄救‘美’的大好時機，宮沐川怎麽會放過，他帶著自信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義不容辭的走了過去。
??“怎麽了什麽？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說起這件事，奈亞就眉頭一蹙。
??“在一小時前還好好的，我在後麵看了下庫存，回來後終端的屏幕突然就……”
??屏幕？宮沐川順著奈亞的目光看去，發現前台終端的光屏變成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了。這個終端是店裏的控製終端，裝載著店長係統，控製的整個店的營運，現在光屏變成這樣，它到底還能運行不能了也就成了未知數了。
??哢嚓。
??剛剛想法才從腦海裏閃過，超市裏的其他設備就突然卡頓，接著停止了工作。
??宮沐川&奈亞：……
??“這是終端終於完全壞了？還是終端網絡出問題了？或是中病毒了？”宮沐川眼角抽了抽，不怪他這麽問，這台終端確實很老舊了，老舊的連剛學會黑客技術想拿些終端練手的宮沐川都嫌棄。湊過去點擊光屏，發現不管他給出什麽指令光屏一點反應也沒有。
??“關掉看看吧。”
??光屏消失，然後重新打開，看著依舊什麽也不顯示的屏幕，宮沐川眯了眯眼睛。
??不對勁兒。
??他快速用打開自己的終端敲出許多代碼，試圖黑進這個超市的這種終端，做些什麽改變這一現象，然而……
??“沒用的！”
??一個古怪，有些刺耳的電子音突兀的響起。
??宮沐川和奈亞猛地抬頭看了過去。
??隻見平時放在貨架上賣的機器小動物正亮著燈，顯示著使用中的狀態。
??“沒用的！沒用的！”
??奈亞迅速跑了過去，將玩具拿起來，卻發現這個玩具隻是在不停的發出“沒用的！”這句話，關掉電源之後，小機器人沒有再說話了。奈亞剛鬆了口氣，誰知在他將機器人放回去的那瞬間，那一排機器人突然一齊響了起來。
??“沒用的！”“沒用的！”“沒用的！沒用的！”
??難以言說的詭異氣氛在超市裏彌漫，宮沐川摸著下巴，看上去絲毫沒有將剛剛的情況放在心上，嘴角揚起一抹興味盎然的弧度，手指快速敲擊在終端上。
??然而與他相反，聽著那一連串的“沒用的！”，奈亞臉色難看了不少，額角流下一滴冷汗，他沒有去看宮沐川，抿著唇快速的拿起那些機器人，一個一個的將那玩具的電源關上。
??等他將所有玩具都關上後，超市再次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擦了擦額角的汗，奈亞定了定神，回頭看向宮沐川。
??拿著終端的宮沐川眯著眼，看著旁邊的光屏，奈亞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終端的光屏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行文字。
??你在業餘中的水準確實不錯，但也隻是業餘而已，連真正的黑客都稱不上的人還是不要用白費力氣了。
??宮沐川，奈亞。
??奈亞：！！！
??“這是怎麽回事？！”奈亞連忙查看著四周，超市裏空蕩蕩的，除了他和宮沐川就沒有別人。透過幹淨窗戶，超市外的景象也一覽無餘。
??路燈下三三兩兩回家的路人都在距離超市很遠的地方，朝著其他方向離開，超市附近不管是哪裏都沒有一個看起來可疑的人。
??就在這時，店裏的終端忽然發出叮~的聲響，兩人看了過去，發現終端居然已經恢複了正常。熟悉的光屏界麵沒有變化，然而不管是宮沐川還是奈亞都仿佛看到上麵出現了什麽古怪的畫麵一樣，表情複雜。
??垂在身邊的手默默攥緊，確定沒有其他人在，奈亞表情嚴肅的快速回到宮沐川身邊。
??不管怎樣，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守在宮沐川的身邊，保護家人現在是最重要的。
??然而當他剛走到宮沐川的身邊，宮沐川就猛地又看向了他的身後。
??背後一悚，奈亞驀地轉過頭，發現他背後的貨架上的廣告屏幕變了，拿著甜品說著廣告詞的可愛少女偶像本來要說的對話框裏的文字被清空，變成了另一行文字。
??放輕鬆，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麽，隻是要和你們聊聊天，談一件……我們都能雙贏的事。
??奈亞倒吸一口冷氣，隨即將宮沐川拉到自己身後，用他不算寬闊的背脊將宮沐川的身形擋的嚴嚴實實。
??“抱歉，我們兩個人生活的很好，不需要和什麽藏頭露尾，不知是人是鬼的家夥的雙贏。”講真，這麽詭異的情況要不是聚集地科技發達，科學家們都證實了地球上沒有鬼，他都要聯想到什麽鬼魂索命了。
??忽然被人拉住，宮沐川有刹那的愣神，卻在發現奈亞的動作後，神情複雜的看著他消瘦的背影。如深淵般漆黑的眼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被撼動，在這個時刻，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點點的消散無蹤。
??在奈亞話音落下後，少女偶像的對話框忽然空白。
??奈亞緊張的觀察著四周，唯恐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會突然竄出來。而就在這時，他的肩膀被輕輕拍了拍，他猛地回過頭，看到將手放在他肩膀上的宮沐川。
??“不用緊張。”宮沐川笑著再次拍了拍他，然後按著他的肩膀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宮沐川，你——”奈亞有些慌張，猛地伸手抓住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少年的胳膊，一臉擔憂的想要將其拽到自己身後。那是一隻皮膚白皙，指腹和掌心都有著厚厚老繭，完全不像一個奈亞這樣大的少年該有的手。
??“奈亞。”
??清朗而又幹淨的聲音在超市裏回蕩，宮沐川側過頭，淡笑著看著伸出手想拉自己的奈亞。
??他注視著奈亞的目光十分冷靜，冷靜到可怕的地步。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奈亞感覺自己仿佛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瞬間也跟著冷靜了下來，他伸出的手遲疑了片刻，還是輕輕放了下來。
??從第一眼見到宮沐川的時候，奈亞就知道，他是一個驕傲的人。
??分明隻是才剛剛認識的人，奈亞卻神奇的覺得這個驕傲的少年……和自己很像，看上去沒有弱點，堅不可摧，但其實隻是像刺蝟一樣，從來都不會容許自己露出示弱的樣子。
??見到奈亞聽話的冷靜了下來，宮沐川眉眼彎了彎，笑的越發溫柔。回過頭，他看向頭上的監控，唇角輕輕揚了一下，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其他的意味：“這位黑客先生，不知你怎麽稱呼？”
??這一刻，他像是又變回了剛剛來到黃昏之家的那個少年，冷靜，孤僻，驕傲，除了自己以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不過，奈亞隱隱感覺的到，眼前的少年還是有什麽地方變得不同了。
??嗡——
??像是回應一般，奈亞的口袋裏忽然震了震，他條件反射的立刻將裏麵的東西掏了出來——是他的終端。
??捧在手上，奈亞的終端在沒人碰觸的情況下亮了起來，傳出一個聽不出男女的中性聲音。
??“你可以稱呼我為……久枝。”
??※※※※※※※※※※※※※※※※※※※※
??有些笨拙的尤瑪
??“你們在玩的是卡洛牌嗎？”
??沉浸在遊戲中的獠，奈亞和中原一驚，扭頭看到尤瑪姐抱著花，不知什麽時候坐到了他們旁邊。
??三人：！
??奈亞訕笑：“是的，尤瑪阿姨也知道這個啊。”
??“當然，我當初年輕的時候也經常玩這個呢。”尤瑪懷念的撫著臉頰，回憶起了曾經。
??“那時候我一直玩的很好。”
??中原：“是，是嗎。” 說不出的幹巴巴。
??尤瑪輕輕點了點頭。
??獠：“……”
??尤瑪：“……”
??花：“牌牌~”
??奈亞三人：好尷尬……
??這時候一隻叼著漢堡的宮沐川從旁邊路過。
??“呦，你們在玩什麽呢？”隨意的坐到了尤瑪的身邊，宮沐川好奇的看著他們手上的牌，將那咬了口的漢堡對在座的幾人舉了舉。
??“來嚐嚐~新出來的芝士培根雞腿照燒堡，超超超好吃~”
??“不了，謝謝。”奈亞幾人稍稍鬆了口氣，但這口氣吐到一半又猛地哽住——宮沐川聳肩，然後……他十分自然的將漢堡遞向了身邊的尤瑪！
??三人：0口0！！！
??尤瑪：“謝謝，味道真的很不錯呢。”
??宮沐川：“是吧是吧~”
??花：“漢堡，想吃。”
??三人：！！！吃，吃了？！吃了！！！心靈暴擊-99999
??宮沐川：“說起來，這是什麽？”
??尤瑪：“卡洛牌，兩人或是兩人以上都可以玩的遊戲，主要是……”
??“哦豁。”宮沐川聽著聽著就雙眼發光：“好有趣！教我玩！”
??……幾分鍾後……
??威魯特和奈迪斯被笑聲吵醒，來到大廳，居然看到獠，奈亞，中原，宮沐川以及尤瑪在一起玩洛卡牌玩的火熱，每個人的臉上都貼了懲罰的白紙條，連尤瑪懷裏的花也不例外。
??花：(≧ω≦)/
??威魯特：哇哦，大家都很開心的樣子。
??奈迪斯：我也要玩！！
??……
??花花啊，收藏啊，快來砸死吾輩吧。（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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