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42 瑤瑤叫我“開哥哥”

  由於父母的關係拉近，我和瑤瑤的接觸也開始頻繁起來了。她那麽閃耀那麽活潑。爸媽出生於保守家庭，對於出生於藝術家庭，過於外向的她有點兒排斥。把她當做別人家的小孩，當然是讚不絕口了。我特別特別喜歡和她待一起，隻要和她一起，我不在乎幹什麽。時間過得也很快，聊得也很多。她一直在笑，我心一直在砰砰跳。她總是叫我”開哥哥“（就像黃蓉叫靖哥哥一樣，但是我比郭靖聰明多了），我叫她“瑤瑤”。她知道我家沒遊戲機了，總是邀請我去她家玩瑪麗奧兄弟。每次去她家，看到瑤爸爸，我心裏都特別緊張，像是在謀劃一場什麽驚天陰謀。瑤爸很有錢，經營著不少當地生意。從書店，錄像廳到婚紗攝影店。長著一張特別凶狠的臉，很搭九十年代邵陽彪悍的民風。從他的言行，我腦補出了很多黑社會畫麵，感到更加可怕了。不過瑤瑤在身邊領著我，我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瑤瑤更多遺傳她媽媽。瑤媽本來是劇團演員，後來進了保險公司。這不是那種黑社會大哥和女明星的完美組合嘛。瑤瑤就是所謂的黑道千金。而我是那個愛上黑道千金的憨小子。想想這種可以寫成電影的橋段，我心裏又是一顫。“叔叔阿姨好。”瑤媽首先搭我話茬子了。“喲，這不是開開嘛，來找瑤瑤玩呀。”我紅著臉點點頭。瑤爸瞟了我一眼，“這就是章的兒子呀。長得挺逗人愛。”一股強氣場壓得我勉強地維持住了笑容。瑤瑤笑了笑，拉著我走進了她的房價。第一次進心愛女孩的房間我有點心潮澎湃，浮想聯翩。在大腦的信息庫裏努力搜索一切可用的知識和技能來麵對這突如其來狂喜的局麵。我們嘻嘻哈哈，時間過得飛快，不一會幾個小時沒了，天黑了。被我爸媽給托了回家。他倆畢竟生我養我，我幾個小心思他們心裏跟明鏡似的。也許是覺得還小，但是又有點擔心。畢竟兩家家風差異巨大，為了防範於未然。在家一直都磨磨唧唧瑤瑤家一些在當時社會看起來出格的事情。我卻絲毫不以為然，越反對越要，就是喜歡，多麽純粹多麽明了。人認清自己想要什麽，然後去追尋是個直麵內心，有目標的了不起的生活態度。隨著時間向前，社會發展，人們隨著欲望利益的流淌似乎都忘記這些最真實的初心了。我也常常叫瑤瑤去樓頂折紙飛機，然後朝樓下飛紙飛機。她笑嘻嘻，靜靜地坐在那裏折，我對著機頭哈口氣，融貫全身的氣力，努力向空中一擲，折飛機隨風在空中搖蕩。我和她安靜地說笑著，太陽下看著紙飛機，像我倆的命運一樣隨風飄蕩，不知道會降落到何方。不一會，紙折完了。瑤瑤說她回家拿，然後起身往家裏跑去。我感受到她很喜歡和我呆一塊，一定很喜歡。看她急匆匆跑步的樣子我就知道。上帝佛祖嘛哩嘛哩哄保佑，她回家拿到紙後能順利再溜出來。上麵不知道是誰顯靈了，她揣了一疊我沒見過的手掌大小的紙來了。我看著紙上有些花紋，像錢，但比我用的那種錢大張一些。也沒管，兩人繼續起了我們的紙飛機。當晚被柃回家一段訓斥才知道那些是100元大鈔，在那個父母工資相加不足1000元的時代，百元大鈔不是是我等小民所能企及的。也不曉得爸爸都找回來了沒有。反正事情也不了了之了。我和瑤瑤玩得開心最重要。也許爸沒能找回來全部的錢，和瑤爸媽達成了個補償協議。我爸接送我的時候順便也接送瑤瑤。哈哈哈，這飛機飛得一絕，歪打正著了不是。瑤瑤喜歡睡懶覺，不是太喜歡去上學，常常翹課。但是她是全校的歌唱明星，所有人都對這個優秀的姑娘很寬容。更出奇的是瑤媽常常給她打掩護，幫她請假。這也許就是我爸媽所說的家風不同吧。沒什麽不好啊，我可著實羨慕得緊。但從那天起，瑤瑤每天都準點在樓下等我和我爸。爸爸在前麵駕車，瑤瑤夾在中間，我坐後邊，右手背著我的書包，左手領著她的包，她包很小很精致，感覺裏麵也沒幾本書，有也應該是漫畫書。就這樣南方摩托載著我們朝學校去了。在路上吹著風，瑤瑤會哼一首歌“這果內發……”土包子的我後來才知道是鄧麗君的歌，小學時誰知道鄧麗君是誰呀，不過有時我晚上做夢，這個曲子還一直在我腦子裏繞。放學了，我當然是不敢去她班上等她的。我明顯是做賊心虛，找了個角落，眼睛不斷地搜索她。她很受歡迎，每次都是前呼後擁地走出教室，然後和同學老師告別，笑嗬嗬地向我奔來。我真想迎著風抱上去，又擔心她會給我一巴掌，罵我流氓，然後不理我了。終究還是慫，一起走出校門上了爸爸的車回家。一見鍾情到日久生情。這般美好的刻骨銘心在十一歲那年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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