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39 奶奶在田裏抓了幾隻青蛙做給我和表弟吃

  奶奶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我從來都沒見過她發脾氣。是典型的中國農村傳統婦女。那時候爺爺奶奶搬家去了新的工商局大院，住在三樓（一般都是領到才能住的中間樓層）。院子的一角原來是一塊荒地，院子裏的一些老人家就開始開辟開墾一小塊自己的田，各種蔬菜水果啥的就往上種。局領導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局長太太也開了塊地種西紅柿。也許是大部分人都來自農村背景，耕田早已是刻在骨子裏流淌在血液裏的習慣了吧。再加上老一輩艱苦樸素辛勤勞動靠天靠地吃飯的傳統。再往前追溯的話可能就得到中國幾千年精致的農業文明構型上去了。有一天，我帶超弟弟來奶奶家玩。和一群院子裏的小孩打籃球。這個院子不是我的主場，大部分都是年紀稍大或者是已經成年的男孩。反正一群我罩不住的主，我也像當孩子王呀，可是誰鳥我一個十歲的小屁孩。我和超弟弟在球場上被他們淩辱得不輕，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忽然聞到一股攝人魂魄的濃香從廚房彌散出來。什麽肉混著甜酒釀，生抽，耗油，小紅椒。我大腦飛速提取記憶庫裏的信息配合過往的經驗去配對食材。到底是什麽肉，濃而不膩，精而不柴。我忽然振奮起來，拽著表弟就往廚房裏衝。奶奶背對著我倆，在灶台上操弄著什麽神秘菜肴。聽到聲響，回過頭來對著我倆笑笑，“去洗手，然後盛飯，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我沒怎麽理睬奶奶的說話，眼睛直勾勾地往熱氣騰騰的炒鍋裏瞅。那精壯的大小腿，健美的身板，埋在蔥薑蒜和小紅椒之間。“是青蛙”我高興地歡呼。奶奶知道我喜歡吃青蛙，特意去買的吧。我琢磨著“雖然老師描述青蛙的正麵光輝形象，他們吃害蟲，是人類的朋友。而且有寄生蟲，吃了對正在長身體的我們有不良影響，甚至還有蛔蟲。”隨機腦子裏浮現了一副畫麵：一條比我腿還長的蛔蟲在我的小腸長大口吞食我吃進去的事物，然後不斷變肥，吃學校老師發的那種打蟲藥可以殺死它，然後拉出來。光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想歸想，吃還是照吃啦。哪有美食到嘴邊不吃的道理。有什麽時候吃完再說，吃到哪裏好到哪裏。我還在想著，弟弟早已盛好飯，奶奶已經把菜端上了桌。除了爆炒青蛙，還有溜絲瓜和白菜湯。爺爺去參加老幹活動，中午不回來吃飯。“這些都是純天然的，來自我的那塊菜田”奶奶說道，然後招呼我和弟弟開動。“等等奶奶，蔥薑蒜，辣椒，絲瓜和白菜來自妳的菜田，這青蛙可不是的喲。”我笑著打斷道。“是的呀，這三隻青蛙是我在菜田裏抓的。”我驚呆了，沒想到有這麽大得便宜撿，青蛙在菜市場價格老貴了，奶奶一般也舍不得花錢買的。再多想想就沒得吃了，弟弟先下手為強，夾了個腿就往口裏急送。我哪能示弱啊。餐桌上弱肉強食的法則小舅舅已經把它刻在我的心裏（每次和小舅吃飯，慢一點，菜就沒了，隻能是蔥薑蒜湯泡飯。在他的魔鬼訓練下，我搶菜和吞飯速度同齡人中已無人能敵。不一會功夫，兩碗飯和三盤菜被掀了個底朝天。我打了個飽嗝，喃喃道“這天然菜田裏自由的青蛙就是好吃，吃起來有種自然的甜味，吃完口齒還留有餘味。”“青蛙是益蟲呢，要不是你們喜歡吃，我不會捉的。”奶奶回道。“為什麽叫益蟲，青蛙不是蟲，它們吃害蟲。”於是，青蛙為什麽叫益蟲成了這段飯後的聊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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