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勾勾搭搭
兩人從中醫館出來的時候,李曼妮還站在台階下,陳天樂皺了皺眉頭,心裏泛過絲絲的反感和厭惡。
如果不是醫館幾個燙金大字,說不定李曼妮還會闖進去。
可馨雖然能下地走路,可還是些疼痛,陳天樂攙扶著她,故意要繞開李曼妮,從台階的另一邊走下去。
李曼妮就是不依不僥,已經先一步在他們前方擋住了道。“怎麽?這麽害怕見到我?”
“李曼妮,你想要怎樣?”陳天樂四下望了望,他在試著遏製住那份厭惡和反感。
他不想在醫館門前和她吵鬧起來,剛剛的老醫生已經幫了可馨大忙,要是李曼妮口不擇言亂說一通,這讓他以後如何麵對老醫生?
雖然老醫生是個老古董,甚至從來沒問過陳天樂是做什麽工作的,也不關心什麽新聞電視,沒事就鼓搗那些草藥,在這鬧市之中開出了一方靜土。
老醫生不僅醫術高,還會接骨,陳天樂之前來看過幾次病,後來因為曼妮的病,又前來谘詢過幾次,甚至還在老醫生這裏開了幾個療程的中藥給曼琴吃。
如果不是李曼琴出車禍成了植物人,這中藥他會一直讓曼琴喝下去,因為他總覺得這中藥比醫藥療效好,也許是因為老醫生的人品和醫術讓他堅信吃中藥能治好曼琴的病。
剛剛在裏麵替可馨接好骨後,老醫生還問過李曼琴的病情,陳天樂不好說出實情,隻好說她到外地學習去了,需要過個一年半載才回東海,所以,才會斷了中藥的治療。
當時,老醫生在聽了陳天樂的解釋之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可馨幾眼,這眼光讓陳天樂無地自容,他知道老醫生在懷疑什麽,所以才這樣害怕李曼妮在這裏胡說八道。
李曼妮痛心地說。“天樂,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
陳天樂痛心疾首地輕歎。“我可以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你李曼妮,讓開!”
在李曼妮傷心的時候,陳天樂背起可馨疾走起來,他不能在門口等著老醫生出來看自已的笑話,他丟不起這個臉。
他估摸著李曼妮會追上來,所以,他背著可馨右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
李曼妮反應過來後,又脫下高跟鞋追了上來,哪怕腳底被地上的硬物硌得痛,她也咬著牙追了上來。
反正,今天晚上,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對狗男女攪和到一起,徐非他們各回各的家。
趴在陳天樂背上的可馨,在他耳邊小聲地提醒。“別跑了!她已經追上我們了。”
聽見可馨的提醒後,陳天樂瞬間泄了氣,將可馨放到地上來,回過頭怒氣衝衝地盯著氣喘籲籲的李曼妮怒吼。“你陰魂不散地跟著我要做什麽?”
她揚高嘴角。“想破壞你們的好事,不行嗎?”
“你別把人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肮髒,行不行?”
“我肮髒?”李曼妮冷笑。“陳天樂,這話應該用在你身上才對吧?看看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陪著我姐,卻出來與這狐狸精勾勾搭搭,如果不是我一直跟著,恐怕你們早就一起去開房了。”
“無恥!”陳天樂怒斥。
李曼妮再次撩高一雙秀眉,“是嗎?”
回想起這麽多年發生在自已身上的一切,陳天樂覺得李曼妮就是一張甩不掉的狗皮膏藥,而且還是那種江湖小販手中沒有任何療效的狗皮膏藥,味道重不說,還撕扯不掉,每撕扯一次,都會連絲帶肉般的鑽心疼痛。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曼琴的親妹妹,陳天樂早就對她不客氣了,而現在,她又是亦雲的親媽,這讓陳天樂更是難上加難,硬是拿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沒辦法。
“李曼妮,如果你還是人,請給自已留點人樣,也給亦去留點麵子。”陳天樂憤怒地說。“孩子是無辜的,你已經給他的人生留下了太多陰暗麵,求你放過我,同時也是放過亦雲,更是放過你自已,有些事情,不是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我會用事實說明一切,明天我就和兒子去做親子簽定。”
說到兒子,微微的心疼再一次鑽進李曼妮的心底,因為她堅信兒子是她和陳天樂生的,所以,她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同時也能讓天樂承認事實。
“那行,看在你願意跟兒子去做親子鑒定的份上,我今晚暫時就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李曼妮壓下心中那份痛感,威協道。“假如結果出來是真的,你要補償我這麽多年的等待,天樂,你一定要跟我結婚,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以後啊,我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到永遠,誰也別想破壞我們的幸福。”
李曼妮說完這些話,還狠狠地看了可馨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說,徐可馨,等結果出來我再來慢慢收拾你這狐狸精,到時候,一定讓你灰溜溜地滾出東海。
陳天樂搖頭。“真是瘋了!”
看著李曼妮離去的身影,可馨小心翼翼地問。“亦雲真是你和她的孩子?”
陳天樂深深地看了可馨一眼,半晌,一雙手搭攬上她的肩。“別聽她胡說八道,亦雲是不我和她的孩子,這女人不僅是瘋了,還得了幻想症,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怎麽可能有這樣荒唐的事?”
“可我看她不像是在說假?”可馨人別過芳頰,掩飾地壓下心中那份傷感,雖然她早就知道亦雲不是陳天樂和李曼琴的親兒子,可她沒想到亦雲會是李曼妮和陳天樂的孩子。
這轉折也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是這樣,李醫生也太冤枉了,心中不覺替李曼琴打抱不平起來。
“李曼妮的話,能有幾分可信?”陳天樂反問她。“經曆了這麽多事,難道你還不了解這個女人?她為了破壞我的家,什麽手段都用上了,再編一個這樣的故事對她來說又有什麽難的?”
“我總覺得這事是真的一樣.……”可馨的思緒回放,“難怪李曼妮對亦雲那麽好,原來,是她的兒子。”
“這麽說,你是相信她的話了?”陳天樂的雙手在她肩上施壓了力道。
“不是相信,是確信!”可馨認真地說。“難怪,亦雲的五官和李曼妮真是十分相似。之前,在知道陳亦雲不是你和李醫生親生時,我還納悶過,為什麽會長得那麽像一家人?答案原來在李曼妮身上,李醫生和李曼妮是親姐妹。”
“唉!”陳天樂歎氣。“亦雲是李曼妮生的沒錯,可那個男人不是我,我需要再次申明一下!”
“為什麽這樣說?”可馨疑感地看著他。“還是另有隱情?”
陳天樂雙手抱頭,他經過一番掙紮之後,還是將那個晚上的事講了出來,他說他沒做這樣的事,估計是謝寶權陷害了自已,
“看吧,你也不能確定,也是估計而已。”可馨心裏有了小小的失落。“說不定你喝醇了酒,真做了什麽對不起李總的事,要不然,她也不會苦苦糾纏你這麽多年。”
“虧我這麽信任你,將事情都告訴你,居然不相信我?”陳天樂失望地看著可馨。“亦雲都相信我是被陷害的,他也覺得自已是謝寶權和李曼妮的兒子,從小到大,謝寶權對他的關愛不比我和曼琴少,甚至好到謝寶權的兒子都吃醋,再說,李曼妮有喝酒斷片的毛病,一定是謝寶權為了掩蓋事實,將我拉去做了個墊背的,所以才害我被李曼妮苦苦糾纏這麽多年。”
陳天樂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把這些話告訴可馨,難道是真的想要證明自已清白嗎?
抑或是,他想打消可馨心頭的疑慮?
甚至是在通過這樣的辯解,想要表達些什麽嗎?
“那你們明天真要去做親子鑒定?”可馨擔心地問。
“嗯。都和亦雲說好了,隻有拿到證據才能狠狠打李曼妮的臉,這個女人,真是太不像話了!”陳天樂仿佛已經拿到結果般,他在想像著把簽定書扔在李曼妮臉上時的痛快樣子,真是解氣啊!
“如果你們是血親父子呢?”可馨不想在這個時候潑他冷水,可又不得不提醒他。“我是說如果,那你怎麽處理這事?那個時候,你再也無法將李曼妮推開了,相反,她還會找你討要這麽多年的補償,一個女人,替你守了這麽多年的秘密,逼你和她結婚也無可厚非,你說是不是?”
“沒有如果!”陳天樂幹脆地說。“李曼妮有喝斷片的毛病,我可沒有,做沒做這事,我比誰都清楚,隻要結果出來,就是李曼妮徹底死心的時候。”
可馨並不樂觀,“但願如此!”
陳天樂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張開了嘴,想對她說些什麽,但她卻在這個時候垂下眼眸。“夜深了,我們還是各自回家吧,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的腳還沒法走路。”:
“那我送你回去!”陳天樂說。
“不用,你在這裏走回去很近,我自已去站台坐車就是,或者我可以先回店裏看看,說不定她倆還在加班呢。”
“那我先送你去店裏看看,如果她們走了,我再送你去站台。”陳天樂認真地說。“大晚上的,讓我扔下你一個人走,肯定不行,雖說治安還好,可還是不放心。”
“好吧!”可馨仰首,透過朦朧不清的燈光和清亮的月光,他的側臉、他的樣子,總是勾起她一份難解的相思,海邊的情景又總是回放在眼前。
因為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他自顧自地說著。“你們那小店生意不錯,為什麽不多請個人?別累壞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