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敲詐勒索
吳平上交工資卡給老婆,這隻是其一。
聰明的女人不僅掌控了吳平的工資卡,還時常警告他,如果他是為一家老小過上好日子犯了錯坐牢,她會守著這個家等他回來。
意思就是他貪汙受賄也沒關係,隻要他把錢拿回家裏給家人享受了,她老婆還是會盡心盡力守著那個家。
假如他要是為了女人犯錯坐牢,她一天都不會等,還會拍屁股走人,兩個孩子一個也不要帶走,一個人去改嫁。更加不會管他吳平年老多病的爸媽。
也正因為如此,吳平才會利欲熏心地利用職務之便大撈特撈,平時也給家中女人一點甜頭嚐嚐,好讓她在家裏安安心心操持家務和侍候老人。
吳平爸媽都有糖尿病,每天就是做飯也得作兩鍋不一樣的飯菜,因為這個病是不能隨便亂吃東西的,用他老婆的話來說,她每天光是煮這一日三餐都累得夠嗆。
所以,吳平每天回到家,還得給老婆陪笑臉,雖然這個女人不如外麵的花花草草漂亮,可實在啊,就是花錢請個保姆回來,也不一定能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
如果沒有謝寶權同行,吳平肯定會向陳天樂求情,不要將苗小妙這件事說出來,他想將功補過。
陳天樂不是希望將那個摩托車賭博場所給一網打盡嗎?他吳平真的能辦到,因為是他當了那夥人的保護傘。
寧願因為這事去坐牢,也不能因為女人的事去坐牢,要不然,他一家老老小小就完了。
家裏那個黃臉婆眼裏容不得沙子,如果今天聽到消息,今天就會撒手不管。
一到雙龍派出所,所裏的人說,苗小妙自已又老老實實回到臨訊室去了,他們也趕去那裏看苗小妙。
苗小妙規規矩矩坐在自已該坐的位置上,她抬眼朝大家看了看,然後起身朝吳平走去,取出鑰匙替吳平開鎖,“吳所長,對不起啦,我給你打開,你再給我銬上吧,雖然我沒有罪,但卻是嫌疑人,在沒洗脫嫌疑之前你還是再把銬起來吧。”
吳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苗小妙,你就不要裝了,知道你的行為是屬於什麽罪嗎?”
“什麽罪?”苗小妙不解地問。
謝寶權喝了聲。“吳所長,還不快點把她銬起來?難道還想讓她再次逃走?”
吳平看了看陳天樂,陳天樂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讓他照謝寶權的話去辦。
苗小妙又回到自已該回的地方,謝寶權和陳天樂坐在她的對麵,吳平站在旁邊。
陳天樂問。“苗小妙,你為什麽要將吳所長銬起來?”
苗小妙切了聲。“這得問他啊?”
陳天樂厲聲說。“我在問你,不是在問他,請你認真地回答問題,不要妄想混淆我們的視聽。”
“他、他欺負我.……”苗小妙說著說著就流出眼淚來了,一邊抽泣一邊用手指著吳平對陳天樂說。“我要求他回避,陳市長,我有重要事情向兩位領導匯報。”
陳天樂朝吳平看了一眼,然後抬手讓他出去回避一下。
吳平怕苗小妙血口噴人,他其實不想離開,想在現場聽著,如果有不實的地方他也好替自已爭辯幾句。
吳平出去後,謝寶權也起身說。“那我也回避回避。”
陳天樂擺手。“你回避什麽?這苗小妙的案子你不是自已包攬過嗎?照你這麽說起來,那個最應該回避的人是我才對,你不是說過,這案子牽涉到我兒子,你說是不是這樣啊?”
謝寶權很是不自在地笑了聲。“看看你,你這人還挺記仇的,那隻不過是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
謝寶權已經站了起來,他對苗小妙使了個眼色,苗小妙立即心領神會,“陳市長,不過,今天的事我隻想對你說,能不能麻煩你請謝副書記回避一下?”
謝寶權順勢而為地說。“看看,人家是隻相信陳市長,我嘛還是先出去。”說著,不等陳天樂說話,他已經走到門口去了,甚至在出去的時候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謝寶權出來,沒看到吳平,卻看到張誌偉守在門口,他立即朝吳平的辦公室走去。
吳平回辦公室了,正準備給家裏打個電話,他有些不好的預感,想把家裏的事提前做一個安排和交待,要是真出不去了,他也得想辦法先穩住家裏的老婆,隻有這樣,家裏的老老小小才有個家。
拿起話筒還沒撥號,謝寶權就進來了,他隻好先放下話筒,起身去迎接謝寶權,點頭哈腰地說。“書記,你怎麽出來了?不和陳市長一起審嗎?”
謝寶權進來後從身上摸出一封信交給吳平。“看看吧,這是檢舉揭發你的匿名信,要不是我耳目眾多,現在你真的就完蛋了,信中說你多次敲詐勒索犯事者家屬錢財,比如前幾天你就敲詐了十萬塊贖金,不僅如此,還充當雙龍轄區內黃毒賭的保護傘,比如XXX娛樂城每個月給孝敬數萬元保護費,又比如那個摩托車賭場,你更是把黑手伸得長,不僅收保護費,有時還會親自參與賭博,你的罪行數不勝數,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吳平全身都抖了起來,跟篩糠似的,手裏拿著的那封匿名信也掉落在地上,然後自已也一屁股癱倒在地上,喃喃自語。“不不不,這都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誣陷我。”
謝寶權厲聲說。“黑紙白字寫得清清楚楚,什麽人、什麽事都寫得明明白白,時間、地點、人物也寫得清清楚楚,如果真是有人要誣陷你,能做到這麽認真仔細嗎?就算是捏造也沒那麽本事吧?吳平,你太讓我失望了,背著我做出這麽多壞事,居然還想要另投陳天樂這個靠山,告訴你,如果這事要是追查起來,你這次肯定死定了,別說是陳天樂,就是省領導搬來也沒用,你犯這麽多事,一件都得讓坐牢,你覺得陳天樂還能救得了你嗎?”
吳平被謝寶權一嚇,他抱著謝寶權的大腿說。“書記,我錯了,求你救救我吧!你是知道的,我上有體弱多病的父母,下有兩個正在上學讀書的孩子,這個家就靠我一個人掙錢養活他們,他們不能沒有我啊,你幫幫我吧!”
謝寶權一腳將他踢開。“早幹什麽去了?你不是轉身要去抱陳天樂的大腿嗎?現在來求我有屁用啊,你早點看清形勢,別他媽這般沒良心,我能見死不救嗎?隻是,我現在無無能為力,有陳天樂插手,你就等著去死吧!”
“書記,我真的知道錯了,再救我一次,給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吳平不停地磕頭。“念在我們過去的交情上,救救我吧。”
“想活命,你還是趕緊逃吧!”謝寶權說。“要不是看在你一家老小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這隻白眼狼,從匿名信上寫的來看,你這一年也撈了不少,如果我沒獵錢的話,對於後路你自已肯定也有所安排,不然也不會如此膽大包天,我要是你,現在跑還來得及,一會要是再爆出些別的問題,你是罪上加罪,到時候,再想逃也沒辦法了,隻有等著牢底坐穿。”
“逃?”吳平問。“我往哪裏逃?如今信息時代,逃到哪裏都會被人抓住。”
謝寶權扔給他一張身份證。“給,這個你現在應該用得著,逃得遠遠的,隱姓埋名過你的下半輩子,如果我將來有能力罩著你的一天,或許你還能悄悄回來看看你的家人,如果我沒有那天,你千萬不要再回來了,隻會害人害已。”
吳平將身份證拿起來看了眼,“想不到吳平居然也要淪落到這一天,平時都是我去抓人,現在輪到我到處被人抓了。”
“廢話那麽多幹什麽?”謝寶權吼他。“再不走你就沒機會走得掉了。”
吳平隻得起來去收拾細軟,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將保險櫃裏的東西都取了出來,現金和銀行卡這些取了出來,出去逃命沒有錢是寸步難行。
謝寶權達成所願,他在吳平收拾細軟的時候,悄悄撿起地上的匿名信放好,然後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從吳平的辦公室走出來,還刻意去張誌偉麵前晃了晃,然後又去外麵和一些同誌聊家常。
實際上,他是在悄悄觀觀察吳平的動靜,直到看見吳平開著車從雙龍派出所出去,他才輕輕地鬆了口氣。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吳平應該是去銀行取錢了,算著時間,他好替吳平打掩護,不能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一定得助吳平順利地逃出東海,否則,苗小妙就沒法全身而退。
吳平怕他逃走後,家人的生活會陷入困境,所以,他必須要將錢取出來放在一個安全地方,現在暫時還不敢讓老婆將錢拿回家,怕東窗事發後沒收。
其實,謝寶權不給他這張身分證,他自已也有退路,因為他存的錢也不是用自已身份證存的,是盜用別人的真實身分證,做他這行的,想要弄幾張真的身份證用用也不是什麽難事。
之所以拿上謝寶權給的那張身份證,也是為了麻痹謝寶權,今後謝寶權想要通過這張身份證也是能查到他的,所以,他會用別的身份證,謝寶權給的身份證在出來之後就扔河裏去了。
他在幾張身份證裏挑了又選,最終選了張跟自已年齡最接近,長得又很像的,然後決定以後就用這張身份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