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虛驚一場
謝寶權接完苗小妙的電話,立即去衛生間,在鏡子裏照了照,將自已的頭發理了理,然後整裝待發。
當他拿著公文包要出門時,手機響起來,一接通,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書記,是我,吳平。”
吳平是雙龍派出所的所長,謝寶權不僅與他熟悉,而且還有不同尋常的關係。
兩人之間的交情也不淺,這吳平能當上雙龍派出所所長,還是謝寶權給幫的忙。
“有事嗎?”謝寶權有些不悅,他現在是急著要去跟苗小妙鬼混。
仿佛腦中的精蟲不釋放出來,他會寢食難安。
謝寶權的這些生理表現,完全是補品吃太多。
謝寶權特別愛惜他這副臭皮囊,幾千塊錢一斤的黑參長期泡水喝,這種補法,不精蟲上腦才怪。
吳平聽著謝寶權不冷不熱的語氣,心裏倒抽了一口冷氣,以為是自已哪裏不小心得罪了謝寶權,趕緊在電話裏表決心,然後又了說些討好巴結的話。
“吳所長,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掛啦!”謝寶權已經沒耐心了,一副嫌棄的樣子。
吳平這才著急起來,直奔主題。“書記,等等!等等!你兒子出事了。”
謝寶權以為自已聽錯了。“你說什麽?”
“書記,你別急!”吳平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繼續說。“是這樣的,我們所接到有人報案,說是發現了死人,我帶著人過去一看,原來是書記家的公子.……”
謝寶權當即跌坐在地上。
吳平的意思,那個死人就是自已兒子,因為吳平認識謝軍,他絕對不會認錯人。
之前為吳平跑關係時,曾帶著吳平一起和兒子在省城吃過飯,而且還不隻一次,後來又去過一次。
最後這次,不隻是吃飯,他們還一起去省城的風景區遊玩過,都是吳平請客。
所以,吳平絕對不會認錯人。
吳平聽到謝寶權那邊巨大的響動後,終於意識到什麽似的,趕緊說。“書記別擔心!你兒子沒事,我已經將他送到醫院了,醫生說都是皮外傷。”
謝寶權剛剛經曆了跌入地獄的深淵,現在又被吳平的一句話給拉回了人間。
仿佛坐了一回驚險萬分的過山車。
謝寶權禁不住對著電話破口大罵。“我說你他媽會不會說話啊?就你這水平,真不該把你推上所長之位,說話重點都不知道,還怎麽去跟罪犯打交道?就你他媽這水平,就是能抓到壞人那也是碰運氣,以後啊,別說認識我,也別說跟我關係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反正,就一句話,別總是跟我套近乎,真的不想理你這鳥人。”
罵著罵著,謝寶權居然失聲痛哭起來,剛才真是被吳平的話嚇慘了。
吳平知道自已差點嚇死謝寶權了,他也是因為謝軍沒有什麽大問題,所以才繞來繞去說了些別的事,他這麽做,還不是為了和謝寶權搞好關係。
聽著謝寶權痛哭的聲音傳過來,吳平安慰道。“書記,您別傷心啊,剛剛都是怪我,沒把話說清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一會見麵你打我一頓出出氣,我真是個混蛋,話都不會說,害書記難過了。”
“吳平,我操你媽祖宗八代。”謝寶權完全沒有一個副書記的風度和氣度,“打你一頓都算是輕的,你知道剛剛老子差點嚇死了嗎?要是老子也在電話中告訴你,說你兒子出事了,然來再來一句,發現了死人,最後再一看,原來是你家兒子,你說你聽了這樣的話,會是什麽樣的反響?”
如果謝寶權在麵前,他肯定會嚇得直接跪倒下去,吳平不停地說。“對不起!書記,真的很對不起!”
“少他媽廢話了!”謝寶權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快說,在哪家醫院?”
“書記,就在雙龍轄區內的人民醫院,我也在這裏。”吳平點頭哈腰的說。
“你等著,我馬上就來。”謝寶權抬了抬左腳,又抬了抬右腳,兩條腿還是軟綿綿的。
這一刻,謝寶權才明白,要是謝軍和亦雲出了事,他真的會嚇死過去。
坐進車裏,謝寶權握方向盤的手還有些顫抖,他這次真是嚇得不輕。
雖然隻是虛驚一場,卻更加明白兩個兒子在自已心中的份量,女人沒了可以再找,兒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一定要平平安安才行。
謝理好氣息之後,謝寶權終於不再全身發軟,他沒有去找苗小妙,而是直接開車來到雙龍人民醫院。
車還沒停穩,吳平已經跑步上前來迎接他。
吳平是來領罰的,這次是他自已沒把話說清楚,害得書記擔驚受怕了。
謝寶權飛起一腳將吳平給踢了出去,要不是急著進去看兒子,還想再踢吳平幾腳。
如果不是這次,謝寶以也不知道謝軍在心中的份量也會這麽重,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已喜歡亦雲多一些,愛屋及烏的原因,因為亦雲是曼妮生的。
突然發現,謝軍也是生命裏最重要的一部份,心底深處,並沒有因為他是莫少芬所生而嫌棄。
吳平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迎上去。“書記,您要是沒出夠氣,可以把我當成沙包狠狠地打一頓。”
“廢話少說,趕緊帶我去看兒子。”謝寶權懶得打他了。
吳平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一直在側邊引路,他不敢越到謝寶權前麵引路,那樣也是對書記的不敬,所以隻能是在側邊或是後邊指引著。
來到病房,謝寶權看到兒子全身都是外傷,幾乎沒一處是好的皮膚,他拉著兒子心疼地問。“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說,老子去替你出氣,這也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把你打成這樣。”
謝軍已經醒過來,他現在全身都是傷痛,可他心裏的結始終無法解開,輕聲問。“爸,你和徐可馨有什麽過節嗎?”
謝軍還在為可馨的話而悶悶不樂,為什麽他是謝寶權的兒子就不待見?
他真的想不明白,所以,當他看到老爸進來時,他似乎忘記自已被打暈的事,而是對可馨的話耿耿於懷。
謝寶權一聽徐可馨的名字就跳了起來,咬牙切齒。“徐可馨、徐可馨,原來是你將我兒子弄成這樣。”說著,他的兩隻手都在慢慢地握成拳頭。
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敢把謝軍打得體無完膚。
“爸,不是她!”謝軍弱弱的聲音響起來。
“你不用替她開脫!”謝寶權以為兒子憐惜女人。“敢對你下如此狠手的女人也不是什麽善類,我若不替你討個公道回來就不配當你爸。”
謝軍搖了搖頭。“爸,真的不是徐院長,你千萬不要冤枉好人,這事與她無關人,我是在路上被人偷襲的。”
“偷襲?”謝寶權將吳平喚過來。“吳所長,聽見沒有,我兒子是在你的地盤上遇到了偷襲,你說這事該怎麽處理?”
吳平立正稍息後行了個軍禮。“書記放心,既然是在我的轄區內出的事,我吳平一定會將凶手找出來重重地處罰,這簡直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太不像話了!”
謝軍打著點滴,傷口也進行過消毒處理,由於是踢打的外傷,全身上下雖然是傷痕累累,卻不用包紮,隻是原來縫針的頭部裂開流了好多血,所以,他的頭部傷口是最嚴重的。
當護士小姐再次對謝軍全身上藥時,謝寶權發現,兒子全身上下有許多凹進去的傷痕,不大也不小,那個深深的印記讓他皺起眉頭。“踢你的是女人嗎?”
“我不知道。”謝軍搖搖頭。
護士小姐也十分肯定地說。“這些坑印應該是女人的高跟鞋,看樣子,是恨之如骨才會踢得這麽深。”
聽護士小姐這樣一說,謝寶權來勁了,逼問兒子。“是不是徐可馨那個女人將你踢成這樣的?”
謝軍說。“爸,真不是她。”
謝寶權生氣地說。“你小子別他媽這樣沒出息,這麽快就替她說話了?”
謝軍辯解。“我為什麽不能替她說話?還是你本身就對她有偏見?”
“這麽看來,一定是那女人將你打成這樣的。”謝寶權再次召喚吳平。“吳所長,凶手就在你轄區內的幸福養老院,你現在就帶人過去將她抓起來嚴刑拷問,如果她不說出個理由來,一定要讓她在牢裏關幾個月再出來。”
“是。”吳平再次立正稍息。“保證完成任務!”
在吳平轉身要走的時候,謝軍打吊針的手掙脫出來,一把抓住要走的吳平。“別去!”
針口處血湧了出來,護士小姐捉住他的手也無法扳開,隻好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謝寶權。
看著那麽多血流出來,謝寶權心疼兒子,隻好對謝軍說。“你先鬆手,我讓吳所長不忙走。等護士給你插好針,你再慢慢給我說說不去抓她的理由,如果真不是她做的,吳所長肯定會放過她,如果真是她做的,她就一定得受到懲罰。”
謝軍鬆開手,讓護士小姐重新替他在手背上插入針頭。
待護士離去之後,謝寶權對他說。“現在你可以說了,我和吳所長聽著。”
吳平走近了一點,他已經做好準備,耳朵豎得比狗耳朵還要尖,生怕謝軍的聲音太弱而聽不清楚,更怕錯過這將功補過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