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賭徒的欲望
夜色降臨的時候,謝寶權的別墅裏,有一個身手矯健的黑影潛入進去。
那個人就是沐陽醫生,他以最快的速度在謝家活動著。
這次,謝寶權算是真正的引狼入室了。
兩百萬現金並不能填滿一個賭徒的欲望。
謝寶權給的兩百萬現金也隻能是暫時緩解了沐陽的難處,讓他和媽媽有了安身立命的場所,也對媽媽的棺材本有了最好的交待。
沐陽也想金盤洗手不再賭錢,可這賭博就跟吸毒一樣,沾上沒法戒得掉。
經不住牌友的誘導,他又上了賭桌,之前餘款的剛拿到手的工資幾個小時就沒了。
現在的他又不是一個人生活,媽媽還等著他拿生活費回家呢。
謝定權給的兩百萬,買房後又買了一輛代步二手車
最後,他把這代步車也輸了出去。
如果不是老媽在這裏,甚至還會將房子也押上。
剛剛才有了家的幸福感,差點又回到解放前。
所以,他將主意又打到寶權家裏來了。
那天,謝寶權直接在家裏拿出兩百萬現金。
在他看來,謝寶權家裏一定不隻這兩百萬,說不定還會存有更多的現金。
所以,他天一黑就躲了進來。
可他到處都找過一遍,似乎沒找到所謂的現金存放處。
最後,又悄悄出去買了一些針孔攝相頭回來安裝在謝家,心想,這種貪官,一定會在家裏存放大量的錢財和珠寶,這個地方一般是不會輕易讓人發現的。
全部安裝安畢後,他正要離去,隱隱給約聽到汽車的聲音,他慌亂中隻好躲到雜屋裏。
他屏息不敢出聲,心說,你終於回來啦!
他所在的位置正是謝寶權那天提著箱子出來的地方,既然姓謝的提著現金從這裏出來,那麽,存放財物的地方也在這個地方,用腳指頭也能想到。
可能是以前古代戲看多了,那些下朝回來的貪官會進入密室,將袖子裏的財物拿出來藏起來,電視裏都這麽演的。
如果姓謝的今天有收獲的話,也一定會來存放。
沐陽立刻興奮起來,甚至還有一些小小的緊張,心說,一定要沉住氣,一定不要暴露自已。
他已經在這來回折騰好久了,此時就像是一個十分狡猾的獵人,在暗處悄無聲息地等待著獵物掉入陷井,那樣的話,他不用看監控就能知道謝家存放財物的地方。
他覺得謝寶權這個人作息時間太不規範,下了班也不直接回家,一定是出去跟外麵的野女人鬼混去了。
在安裝攝相頭的時候,他還在想,姓謝的現在是單身一人,沒有瘋女人的管束,他會不會晚上不回家?
或者直接睡在相好處,那樣的話,他還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晚上再離去。
回去也是聽老媽的叫苦,說這東海什麽都好,就是物價太高,菜貴、米貴、油貴,每天吃飯都要念叨好幾遍,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本來是想先給老媽一些錢,隻是他覺得還是先悠著點,省得老媽懷疑錢的出處。
買這房子跟老媽說的也是隻付了首付,不想老媽瞎擔心。
那點錢放在身上,最後還不是又輸光了,甚至把這個月的生活費也全部貼了進去。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要相信一個賭徒的話,這種人和吸毒的人差不多,所謂的戒掉都是自欺欺人。
謝寶權人生中最錯誤的一著棋就是收買沐陽醫生,更加錯誤的就是引狼入室。
雜屋的門被輕輕地推了推,然後又沒動靜了。
沐陽伸長脖子在那裏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進來。
他現在也進退兩難了,出去還害怕被發現,不出去的話,一直在這守株待兔又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一方麵又不想放棄等待,萬一姓謝的進來,那樣就有機會看到他私存財物的地方。
現在,他得用常人所不能的耐力和毅力來等待,雖然這是一項有著極大風險的遊戲,他還是得這麽玩下去,說不定姓謝的晚上睡不著了起來數鈔票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雖然這裏隻是謝家別墅的雜物間,可他就是十分確定存放財物的地方就在這裏。
謝家別墅這麽大,院子和地下室都有許多地方可以堆放雜物,為什麽會在別墅裏麵專門整一間屋來堆放雜物?
這本身就是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明顯是想要在這種不顯眼的地方存放現金和珠寶。
貪官的世界都是這樣,銀行存放怕被發現,存放在自已身邊放心又安心。
每天看著那麽多的錢陪伴著自已,也是一種優越的成就感。沐陽在這間屋裏已經翻遍了角角落落,還是沒能發現什麽,甚至連牆也敲打過,似乎沒有什麽空壁的聲音傳來。
雖然如此,他還十分肯定這裏就是窩藏地點,他清楚地記得,姓謝的是提著箱子從這上麵下來的。
地上還有箱放過的輪印,總不能說是姓謝的抱著兩百萬進來再裝進行李箱吧?
所以,沐陽確定謝寶權的錢就是從這間屋子裏出去的,他仿佛打量這間三十多平方的雜屋,表麵上看這裏確實隻堆放著一些家中不常用的物品。
理論上講,那隻裝錢的黑色旅行箱來自這間屋說得過去,說不過去的是箱子裏的錢,這屋裏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旅行箱,他都一一打開看過,裏麵都是空的。
說明錢是後來裝進去的,加上在角落裏還發現那隻行李箱曾經存放過的痕跡,更加說明自已的判斷是正確的,錢肯定不是一開始就放在裏麵的,隻是後來放進去的。
這間屋的奇怪之處還是在樓上,如果用樓下的房間來堆放雜物還說得過去,而這間房在樓上,還緊挨著謝寶權的主人房,他在主人房看過,也確實找不到破綻。
可他就是相信,這間雜屋有問題,不然,這麽好的一間房,完全可以用來當客房和書房,為什麽要用來堆放雜物?
在裝修這麽奢華的樓上,推開門突然看到這麽一間雜亂無章的場所,這高逼格的水準也會大打折扣不是?
甚至看得出來,這裏也不是一般常人的雜物間,平常人家的雜物間,那是很少有人光顧的,不說是蛛網遍布,最少也是灰塵遍布。
而這裏,似乎打掃得很幹淨,幹淨得讓沐陽覺得這些雜物就是刻意在製造一種假象。
在他看來,至少是經常有人光顧。
如果不是聽到剛剛推門的聲音,恐怕他早就在這裏細細察看起來。
如果有時間,把這裏的每一件物品都拿起來看看,一定可以找到線索。
因為那個行李箱被取走之後,底下就有一個印記。
雖然這裏打掃得幹淨,可也沒有細微到更加徹底,麵子上灰是幹淨的,可沉寂到底部的就不一定有打掃。
如果不是那推門聲,他現在就開始行動了,隻要細心地檢查每一件物品的底部就知道了,沒有積灰的底部一定是經常被光顧的,也就是財庫的暗門。
沐陽不傻,這間雜屋緊挨著謝寶權的房間,其中肯定有密室,要不然,他不會這麽大煞風景地將雜物安放在臥室旁邊。
這樣一想,他借著手機的光看了自已麵前的雜物,試著用手指在底下摸了摸,手上沾了灰塵,然後輕輕地籲了口氣,心說,躲這裏是安全的。
他潛伏在這裏,屏氣閉聲有一陣了,隻是那輕推之後就沒下文了。
現在不敢確定,姓謝的是進來還是不進來,要是不進來的話,現在也不敢出去。
稍微弄點響動出來就會驚動謝寶權。
要是姓謝的不進來,他也隻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溜出去,這裏距離謝寶權睡覺的地方僅一牆之隔,隻有等到睡熟之後才能出去了。
要不是想急於先弄一筆錢救救急,他也不會弄成現在兩難的境地。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已的手,要是下得去手,砍掉這隻手就好了。
有了點錢居然玩更大的賭注,才會讓自已輸得這麽慘,現在不打謝寶權的主意,他真是走投無路。
房子是老娘的命,要不然,他會打房子的主意。
可眼下,他連生活費都沒有了,隻能先在這裏搞點現金以解燃眉之急再說,要是能多弄點就皆大歡喜。當然,不能在謝寶權眼皮底下動手腳,很容易打草驚蛇。
突然,他看到置物架後麵有微弱的光亮透出來,這一發現讓興奮起來。
站起來悄悄地走過去伸著腦袋在那研究著光亮的出處,居然發現置物架是組裝的。
更加奇怪的是,這置物架有七層高,都一樣是組裝的,應該每層都有光亮才對。
可為什麽偏偏隻有最上層有微弱的光亮透過來,他眯著眼睛看了看。
一雙眼睛正在慢慢地靠過來,他嚇得趕緊蹲下去,屏氣閉聲地撫著“咚咚”亂跳的心口。
剛才好險!
一定是姓謝的回來,剛開始推了下門想進來,隻是,他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不進來了?
難道是他現了什麽不對勁?沐陽的心提了起來。
不對啊,他手腳做得特別幹淨,一點蜘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來,再說了,如果姓謝的發現了,早就進來抓個現形,為什麽還在他房間悄悄窺探?
突然之間,沐陽想到自已在黑暗之中,對方根本不可能一下就發現自已。
他又悄悄地起來,試探著向個光亮處看過去,發現謝寶權已經走遠了,正在脫身上的外套,脫了外套就是取下腕上的金手表放在床頭櫃上,最後,竟然脫得隻剩一條短褲衩。
沐陽閉了下眼,心裏叫了句哦買噶,他以為姓謝的是要脫光光,以為對方有光光睡的怪癖行為。
待沐陽睜開眼來,看到謝寶權向衛生間走去,原來是去洗澡,害他嚇了一跳。
一個大男人偷看另一個大男人光著身子,那場景應該是十分難為情的。